衙役用木板把死者抬到板車上後就開始驅趕圍觀的人,“不要聚集,官府查案,閑人勿近。”


    大夥好奇心再大也不敢和衙役正麵硬剛,都稍稍後退了幾步,把大部分的空間讓給衙役辦案。


    趙言默默看了一會,發現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徑直離開了。


    趙高今天沒出門,他前幾天買了個算盤回來,天天就在撥弄算盤,不知道在算什麽。


    房門被推開,趙言跨過門檻走進來,趙高聽到聲音後分了些注意力到這邊,“阿言回來了,今天怎麽那麽快?”


    例行詢問沒有得到回答,屋裏隻剩下算珠撥動發出的清脆的聲音。


    趙言就近找了張凳子坐下,他還在想今天的聽聞和見聞,這兩者之間的關聯非常明確,可他就是覺得理不清。


    因而趙高的手掌在他眼前晃悠了好幾下才引起他的注意,“爹,怎麽了?”趙言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拔身而出,懵著開口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怎麽出個門回來就魂不守舍的,遇到什麽事了嗎?”趙高用手摸了摸茶壺的外麵,感覺還有點暖和後用右手拎起茶壺就開始倒茶,茶杯很快被倒滿,趙高把茶杯放到趙言麵前,示意道:“喝口茶潤潤喉先。”


    剛剛從茶樓回來喝了一肚子茶的趙言看著眼前盛滿茶的茶杯,此時他對茶並沒有興趣,但依舊給麵子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客棧裏的茶比不上茶樓,趙言這時候也沒有評比的心情,喝了茶又陷入了沉默。


    “說說今兒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趙高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現在不上不下的,他隻覺得難受,因此他迫切知道結果。


    稍稍組織了語言後趙言才開口,“爹,我今天在茶樓聽人說有人死了,碰巧我回來的路上正好看到衙役辦案,我估計這事跟茶樓裏說的是同一件事。”


    “死人了!咋死的?”沒想到是這茬,趙高連算盤都顧不上了,直接放到桌子旁邊,他把凳子 往趙言所在的方向拉了一把,接著一屁股坐下去,拉著趙言的手臂催促道:“阿言,你快說說,怎麽突然間就死人了。”


    莫名其妙有人死了,而且還是非正常死亡,趙高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具體的經過我也不知道,死的都是讀書人,而且聽說還跟一個傳言有關,但是那個傳言是什麽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如果想要破解的話,應該是要從那個傳言下手。”趙言認真思索了一番,發現線索已經斷了,而且死者已經被衙役拉走,就算他想看看體表特征也是難於登天。


    “這麽玄乎的嗎?那……阿言,你同樣是讀書人,不會有事吧。”


    “跟我應當沒有什麽關係,再說剛剛考完鄉試,在路上一抓一大把的讀書人,怎麽可能個個都會能扯上關係呢,爹你不要杞人憂天。”看趙高一臉緊張的模樣,趙言默默拍了拍趙高的手,給予無言的安慰。


    父子倆一同坐在屋裏發呆,都對那個從未耳聞的傳言充滿好奇。


    “叩叩叩。”


    房門再度被敲響,“客官,在嗎?我來給你們送吃食了。”夥計的嗓門很大,在屋裏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趙高急忙站起身,應聲道:“來了。”


    客棧的吃食總共做了幾樣,這一個多月趙言輪番吃了個遍,最後發現客棧居然是粥熬的最好,因此他時不時就要點一次粥。


    現在粥已經是他回購清單上的第一名。


    “客官,這是你們之前訂的瘦肉粥,我給你們端來了。”夥計揚起客套的微笑,這個流程他已經做過無數遍,現在已經非常熟練。


    趙言看著夥計坐在旁邊不吱聲,等夥計一腳邁出門外才開口喊人,“夥計,你等等。”


    以為趙言還有什麽需要,夥計立馬轉身回應趙言,“客官,您還有什麽事嗎?”


    “有。”趙言回的斬釘截鐵,他用手指指著房門,“你先進來,順便把門關上。”


    夥計乖乖照做,緊接著往前走了幾步直接走到趙言麵前。


    “我有件事要跟你打聽一下。”趙言問的直白。


    客人從他這裏打聽消息這是常事,夥計一點都不意外,他甚至已經習以為常。


    本來天天跟不同的人打交道,能獲取到的信息就非常多,有的時候他靠賣消息都能偷偷掙點銀子,所以有人要跟他打探消息時,他還是非常熱情的。


    “客官,您要打聽什麽?我這裏有一些消息是要銀子的,所以您可要有個心理準備。”夥計直接明牌,這筆生意成不成功要看雙方的意願,他從不勉強。


    “懂。”趙言麻溜的掏出銅板放到桌上,“銀子我有,就算這裏不夠,我也能給你補齊,隻要接下來我問的話,你如實告訴我就行。”


    “好嘞,客官。”


    “最近死人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死的那兩個人我都知道。”


    獲取到死去的人有兩個的信息,趙言詫異的挑眉,沒想到這夥計還是個萬事通。


    “死的都是什麽人?”


    “讀書人,都是這次來參加鄉試的,可這考完沒幾天,突然就死了。”


    趙言故意試探了一下,發現這夥計講的信息跟他獲取到的基本都一致,夥計沒有胡編亂造他就放心了。


    “那你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嗎?”趙言繼續提問。


    “不知道。”夥計老老實實搖頭,補充道:“不止我不知道,現在應該所有人都不知道,畢竟官府都沒查出什麽。”


    趙言就沒想過靠官府得知事情的真相,因此夥計提到官府還未破案,他也沒覺得失望,反而覺得本該如此。


    “那你知道傳言是什麽嗎?”趙言問出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噓。”一聽到傳言,夥計都緊張起來,他左看右望不知道在看什麽,壓低聲音道:“客官,這你可要小聲點,這傳言真的有點邪乎。”


    “怎麽個邪乎法?”受夥計的感染,趙言也故意放小自己的聲音。


    “這事還得從前幾年說起,您是考過鄉試的知道貢院裏頭有多破舊,之前那幾年貢院比現在還破,下雨漏水這都是常事,有人倒黴考卷被淋濕,直接被取消資格,可沒想到還有人更倒黴。”


    夥計斷在這裏,趙言都著急了,也不知道夥計怎麽學的斷句,居然斷在這至關重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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