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有話直說就行,我聽著呢。”趙言正色道。


    現在有了正經事要說趙言立馬收起了嬉皮笑臉,換上了談正事專用的表情。


    “我昨晚做了個夢,我夢到我出生那年的事情了,你還記得你奶老罵我不詳,是因為我出生那年天下大旱,減收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很多人都是顆粒無收,整整一年的心血啊最後卻顆粒無收,那一年不知道有些少人賣兒賣女又有多少人活活餓死。”趙高滿臉悲傷語氣哽咽。


    趙言心疼地握住趙高的手,希望能傳遞一些溫暖和力量給趙高。


    “爹,您別聽她瞎說,哪有什麽不詳啊,那都是趕巧的事而已。老天爺的事又不是你一個人能改變的,天氣本就變化莫測,幹旱洪澇多發那也是有可能的,怎麽能把幹旱的原因歸於人的身上甚至還是小孩的身上,你可別因為這個胡思亂想。”趙言溫聲勸解著,生怕趙高又因為這事鑽牛角尖。


    “我知道不是我的錯,不過那又如何呢,你奶說的時候我還是不能反駁,因為他是我娘,是生我養我的親娘,無論如何都輪不到我來罵她,她說什麽我就要受著。”趙高有些無奈道,很多時候他不是不想去做而是現實告訴他不能去做,不然就是不孝。


    趙高不願意被人們的口水淹沒,言語是一把無形的殺人利器,所以他隻能忍著一直不斷忍著,努力做一個孝順的兒子。


    可是他忍了這麽多年,連帶著妻兒都過的不好一直被壓榨。


    結果呢,他們一家四口身無分文被趕出家門。


    這事一直是趙高心裏的一根刺,一想起來就心裏隱隱作痛。


    所以當趙高做到那個夢的時候他渾身都出了冷汗,他是真的怕了。


    夢裏又是大旱,民不聊生。


    千千萬萬的人被活活餓死,樹皮草皮都被扒光了,趙高都不忍心回憶那個可怕的夢。


    趙高抓緊趙言的手,愁眉苦臉道:“三郎啊,我又夢到天下大旱了,你說這可怎麽辦啊,我一直覺得今年的天氣有些不對勁,真的太熱了,往年從來都沒這麽熱過。”


    以前趙高天天在田裏勞作覺得熱是正常的,可是今年他斷親後壓根沒田可下,但他依舊覺得熱的不行,人坐在屋裏頭都是汗流浹背的。


    每天那太陽毒辣的仿佛想要把人曬脫一層皮一樣,別說趙言這細皮嫩肉的受不了,就是趙高這種皮糙肉厚的都受不了。


    聽完趙高的話,趙言才意識到今年的天氣確實不對勁。


    趙言穿來這裏沒多久,他心裏壓根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去年前年的天氣怎麽樣,他對比不了。


    他還以為這裏夏天就是這麽熱呢,所以從來沒有考慮過是天氣異常的原因。


    經趙高點醒後,趙言覺得他爹夢裏的大旱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這可能是一種預警。


    不管他們想不想要麵對能不能麵對,這事他們逃不過終究還是要想辦法解決。


    “爹你先別急,要是大旱的話我們也沒法去改變什麽,我們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先,畢竟我們家可沒糧啊。”趙言有些擔憂糧食的問題。


    自家現在那點糧根本不夠看的,最多能吃一個月左右。


    到時候糧食因為天氣減產,糧價肯定是飛漲的,大家都搶著買糧到時候估計就算是有錢都買不到糧了。


    對於這種自然災害的事,趙言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現在生產力低下又落後,人力難以改變什麽,趙言覺得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存糧存水,起碼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先。


    至於要不要先和別人說這事,趙言還是覺得不要聲張。


    現在隻是一個夢加上他們的猜測而已,這些都是說不準的,到時候說出去別人也不信,估計還要反過來罵個狗血淋頭呢。


    這事趙言反倒希望是他們猜錯了,天災這種事還是不要發生的好,不然受苦的還是底層老百姓。


    本來這日子已經過的夠苦了,結果天災人禍還不斷。


    “三郎,你說的對,我們家的糧食確實不夠吃的,那咋辦啊?正好我們今天賺了錢要不直接去買糧吧,有糧我們才能活下去。”趙高激動提議道,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存糧總該沒錯的。


    “不行,這事我們要從長計議才行,事情還沒發生現在先不能慌。”趙言冷靜安撫著。


    “現在先不急著買糧,第一我們家沒地放那麽多糧食,總共就三個屋哪裏能放多少;第二現在買回村裏太紮眼了,到時候村裏人問起我們沒法說,大旱不能說我們賺到的錢也不能說;所以我們需要想一個萬全的法子先,要既能存糧又能悄無聲息不讓人知道。”趙言一直在進行頭腦風暴,看看能不能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他們目前的困境。


    突然,趙言靈光一閃。


    對著趙高朗笑道:“爹,我們去買個房子吧。”


    “啊。”趙高愣住了,不是要想怎麽解決糧食的事情嗎,怎麽扯到房子那裏去了。


    趙言的腦回路趙高一點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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