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福的指引下,馬車慢慢的進入了一片密林。道路越來越狹窄,直到馬車無法前行。大家隻好留下成興照看馬車,剩下人繼續前行。


    道路充滿了濕氣,隱隱聽到前方有人聲。幾經回轉,人們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就在幾乎要看到發生什麽事的時候,單福突然停下了。


    “兄台,我們離開了大道,現下已無他人,可以告知我你究竟何人了。”單福沒有回頭對賈詡說。


    “先生為何有此問?”賈詡沒有感到意外。


    既然是能進入鏡花水月的人,那絕非是庸才,要是這都被我騙過了,你們這鏡花水月的檔次也太低了。


    “如若你真的見過水鏡先生,便知道道路崎嶇,絕無可能駕馬車而來。”單福一語道破實情。


    “既然先生知我非鏡花水月之人,又帶我前來,是為何意啊?”賈詡手裏開始默默盤核桃。


    “鏡花水月聚會向來秘密行事,兄台既能洞悉我們的行動,那也非一般凡俗之人,鏡花水月是不會拒絕大賢的,且兄台同行之人兩三人,並不能構成鏡花水月威脅,所以帶你們來此。”單福的思路非常清晰。


    “實不相瞞,在下是張繡將軍赴劉表大人使臣,今前往荊南平定叛亂。”賈詡把所有實話說出來讓陳到和曹昂反而不淡定了。陳到曹昂認為這些鏡花水月不知是敵是友,賈詡如此輕易全盤托出會把自己置身不利位置。


    但是賈詡卻不知以為然,鏡花水月能在荊南有所名號,能力必不可少,即便欺瞞他們,他們日後也自會知曉,騙他們是毫無意義的,反而會落得個壞名聲。


    聽到賈詡如此坦誠的回答,單福知道眼前之人想要給自己留下並非敵人的印象。


    “兄台不願以真實姓名示人嗎?”單福問著。


    “先生不也是用的假名嗎?”賈詡反問了一句。


    “潁川徐元直。”單福告訴了賈詡自己本名。


    “武威賈文和。”賈詡也不藏著掖著了。


    徐庶往前走了幾步,沒有回頭再次停住了,他背朝著賈詡說:


    “金城之戰撤退殿後,以押糧軍退邊章韓遂聯軍;汜水關敗孫堅;長安城勝呂布;宛城內圍曹操,兄台戰果輝煌啊!”


    雖然徐庶在誇賈詡,但是從言語間賈詡聽出了徐庶並不敬重自己,徐庶故意不提亂武之事,反而說明他在意這事,情理之中,畢竟自己被冠上了“毒士”之名。


    沒被踹屁股就已經萬幸了!


    賈詡作揖,跟上了徐庶。


    在轉過層層樹木遮擋之後,人聲突然放大,眼前一切豁然開朗,像是置身繁華鬧市一般。眼前是一個偌大的空地,空地之上人山人海,人聲鼎沸。在穿過層層人海之後能看見一個巨大的石台,石台之上站立著一位白發老叟,他的身邊跟著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


    自不必說,那老叟必然就是水鏡先生了,隻是他帶的少年是誰,賈詡不知道,不過從那少年的眼神中看得出來,這個少年很不簡單,鷹眼狼顧,小小少年就有著異乎尋常人的城府。


    “賈兄,容某先行告辭,我去拜見家師。”徐庶客套話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賈詡也客套的拱拱手,身後立著陳到、曹昂,看向了台上。


    水鏡先生清了清嗓子,好像說了什麽,可是太過嘈雜的聲音淹沒了水鏡的話。就在大家雜亂之時,石台之上,鬼魅般的出現了兩個仙風道骨的老叟。其中一位對著水鏡揮了下手,水鏡先生的聲音似乎一下子放大了百倍,他的聲音震動了整個叢林:


    “大家靜一靜!”


    在他充沛的聲音下,所有人一下子全安靜了。所有人都驚訝於兩位老叟用了什麽戲法。不過更為吃驚地應該是賈詡了,因為他知道這種超乎人算的技法來自何方。答案隻有一個——


    《太平要術》!


    這兩位老叟定是得到了此書,自從賈詡刺殺張角以後,《太平要術》一直下落不明,如今看來,是傳給了這兩人。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也知道《亂世伐謀》的存在。不管是否知道,如果這《太平要術》成為了賈詡前進路上的阻礙,莫說是得道高人,就算是仙佛,賈詡也定要除掉他們!


    過大的能力,隻會是霍亂的根源,這是《亂世伐謀》中最自相矛盾的一句話了,因為《亂世伐謀》也是過大的能力根源。


    不等賈詡細想,水鏡先生又開口了,賈詡隻得拉回思緒,聽聽水鏡到底要說什麽。


    “各位鏡花水月的好友!今天我們齊聚於此,不為他事,就為了選舉出‘臥龍’‘鳳雛’名號的獲取人,以此為天下謀士的標榜!我的兩位好友特此前來——左慈、於吉!”


    水鏡把手擺向了身邊的兩位老叟,兩位老叟分別向眾人行禮。


    “兩位老友修習仙法,特來為我們助陣。”水鏡重新麵向了大家說著,他的聲音依舊洪亮,壓住了所有人的歡呼呐喊,“眾所周知,為謀士者,小則識人,大則全局,我們此次在兩位老友的幫助下設下四道關卡,從識人、謀略、對陣、大局四個方麵入手,依次設題,考核眾人,得分居多者獲得‘龍’‘鳳’的名號,經過先前三關層層選拔,能成功通過識人、謀略、對陣者隻剩七人,讓我們把最終考驗的七人請上石台!”


    這一下所有人徹底安靜了,像是誰抽走了所有聲音一般。每個人都屏息著,希望聽到自己的姓名。


    身邊不斷的壓著嗓子嘮叨聲引起了賈詡的注意,他看見旁邊有一位文人愁眉苦臉的自言自語著什麽,從他隻言片語能大體聽到些碎語:


    “識人……麵向細節……這謀略怎生是好……難……當對陣……如此這般……”


    施計者有三種,其一為運籌帷幄,異乎其言,這種人平時計謀深思熟慮,待到用時便於施展;其二為醞釀其中,溢於言表,這種人一般天生聰慧,計謀自然而出;其三為反複推敲,苦思冥想之人,這種人往往思索較為全麵,便於找到最優答案。很明顯,眼前之人屬於這第三種。


    水鏡先生掃視著眾人,開始慢慢說出第一個名字:“安平崔鈞!”(演義中稱為崔州平)


    左側的眾人爆發出了一陣歡呼,一個人笑著步伐輕盈走上了石台。看來此人就是崔鈞了。


    眾人歡呼聲還未停,水鏡就接著念出了第二個名字:“汝南孟建!”


    這次歡呼的是前排的眾人,一個還沒回過神的人被眾人推舉著上了石台,他略帶尷尬的對水鏡先生行了禮,然後向著前排吐了下舌頭。


    “潁川徐庶!”


    不需要旁邊曹昂指點的提醒,聽到名字賈詡就知道是誰了,早就候在石台邊的徐庶默默走上了台。


    “襄陽龐統!”


    這個名字被念到的時候,人群中明顯傳來了議論聲,但是被念到名字之人絲毫不以為意,他走上了台,賈詡看向了這個叫龐統的,相貌醜陋,五短身材。不過賈詡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能進入所謂的最終考核的都不是一般人。


    “扶風法正!”


    這個名字被念到的時候,全部人又安靜了,大家都在等著這個叫法正的人上台,可是過了很久,還是沒人響應,水鏡先生不得不再念了一遍:


    “扶風法正!”


    這下子,本來在賈詡身邊冥思苦想之人像是觸電般站了起來,他一邊喊著“到!”一邊擠開眾人跑向了石台,水鏡見法正跌跌撞撞的走了上來也就放了心,繼續喊了下去。


    “巴西閻圃!”


    這次歡呼的是遠一點的角落,一個人手握羽扇,扣在胸前,一言不發走上了石台。


    現在已經念完六個人了,還剩最後一個名額,賈詡不由得看向了水鏡身後的少年,等著水鏡念出他的名字,賈詡對這個少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南陽諸葛亮!”


    賈詡本以為那個少年會向前一步走,可是他算錯了!在眾人歡呼聲中走到台前的是一位白衣清秀的儒士。


    怎麽可能?沒這個少年?雖然這少年尚且年輕,但是賈詡看人不會走眼!這個少年絕非常人!這個諸葛亮又是誰?為何會取代了本來屬於這少年的位置?


    陳到看出了賈詡神色有所變化,偷偷湊了過去說:“家主大人,水鏡先生本名司馬徽,你在意的那個少年會不會是司馬家的人?”


    司馬家嗎?賈詡倒是知道有個司馬朗,在朝中為官,但此人是誰?不等賈詡細想,水鏡的聲音又響起了:


    “第四關考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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