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就在短短的片刻之間,又有十來隻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靈獸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山穀之內一片混亂,巨獸彼此之間,不斷廝殺,有些已經傷痕累累。


    競墨卻在這場混亂之中,悄然退卻。


    在離開山穀之前,心中一動,再次望了一眼這些巨大的靈獸。


    然而,就在競墨退出山穀之後的片刻,一青一紅兩道光影極速而至,在山穀上空,懸空而立。


    “隻是周圍的一些小獸,在打鬧嬉戲而已。”一名年約三十,劍眉入鬢的瀟灑男子,淡淡一笑:“師妹,是你多慮了。”


    “不行,我一定要探查仔細,看看那火獸是否藏在其間。”碧血冷哼一聲,絲毫不理會青衫男子,駕著飛劍直衝下去。柔荑翻飛,身前眾獸慘叫連連,翻滾跳躍。


    這些靈獸塊頭雖大,力量雖強,但在紫薇派的入室弟子麵前,還是顯得孱弱無比的。在挨了碧血的拳掌之後,紛紛作鳥獸散。


    眾獸散去之後,山穀之中一片狼藉,碧血環視四周,終於重新駕著飛劍,飛上了天際。


    “這麽多靈獸聚集,我還以為那火獸……”碧血輕抿著嘴唇,重新回到了青衫男子身邊。


    “師妹,莫要多想。”青衫男子表情淡然:“這些天裏,你為了火獸的事情,**很多心。就連大典都沒有參加。為了我紫薇派能做到如此,他日執法堂必定有你的位置。”


    “小妹資曆尚欠,修行更微,雲傑師兄不要謬讚了。”碧血低著頭:“今日勞煩師兄助我,改天必定道謝。”


    說到這裏,便化作長虹,先行離開。


    青衫男子望著碧血的身影,輕歎一聲,若有所思。


    “昔天你還是牙牙學語孩童,便最喜與我親近。怎麽,現在卻像是和我之間有一道隔閡。難道這區區小事,都要言謝嗎?你可知道,一句師兄,便是疏遠了許多嗎……”


    青光一閃,隨即遁形於穀外天邊。


    “你這臭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陳邦口沫橫飛,用手指戳著競墨的眉心:“給你挑水砍柴的工作,第一天你就都完成不了,以後還想做些什麽?”


    “我們內事堂,分工鮮明,每個人都各司其職。你今天的柴火沒有砍來,爐火便不能延續。這麽多人的這麽多張嘴,該如何能夠吃的上飯食?你這便是天大的罪過了。”


    競墨低頭,不語。


    心中卻是不斷冷笑。他當然知道,隻要邁入修真門檻的人,都可以一定程度的辟穀。尤其是到了修丹期之後,更可以不再進食,緊靠吸收天地靈氣,以及丹藥,提升修為。


    內事堂雖然有一項職能是為紫薇派門中眾人提供飯食,但也僅僅是剛剛入門的弟子,以及其他雜役群體而已。除此之外,那些地位較高的長老或者入室弟子,也都有各自的宅院,均有人侍奉,也不需要內事堂的這碗大鍋飯。


    況且,競墨探查過柴房,裏麵剩下的木柴,足夠七天使用的。


    換句話說,此刻陳邦隻是在借題發揮,向新人立威而已。


    “說,你為什麽不將柴禾砍來?整整一下午,你都在做什麽?”陳邦狠狠的踹了競墨一腳:“是不是偷懶去了?說!”


    競墨在從山穀回來的路上,便已經預料到了陳邦此刻的嘴臉,而且已經想到了對策。


    他做了一副淒苦的神情。


    “陳師兄,這件事情,是小弟的不是……小弟也曾四處尋找,卻發現周圍的山穀,並沒有刻意砍伐的柴草……”


    “哼,看你還能說出什麽理由!”陳邦眼睛一瞪,心中暗暗冷笑:這還用你說,要是柴草易尋,我會要你做這些嗎?


    “所以,小弟便找尋更加遠離的一些山穀,越走越遠,最後迷路了……”


    “迷路了?在紫薇派所屬的山穀之間迷路了?”陳邦哈哈大笑起來:“迷路了你還能找得回來?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


    “是,小弟不敢說謊。”競墨故意咬牙說道:“本來不用這麽晚歸來,但卻在一座從未到過的山穀裏麵,發現了一些東西,所以耽誤了回程的時間。”


    “哦,說來聽聽?”陳邦又是一愣,他料想到了競墨肯定要狡辯,卻開始好奇起來。


    “就是此物!”競墨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晶瑩如玉的石頭,差不多有半個拳頭大小。


    “靈石!”陳邦微微皺紋。


    這塊靈石質地不俗,對於剛剛入門的修真者來說,用處不小。既可以用於祭煉,也可以用於汲取靈氣。


    即使是陳邦,自己搜集的靈石裏麵,這樣質地和大小的也並不多。


    對於他們這些外室弟子,修行自然是跟不上那些資質優異的入室弟子的。而對他們而言,靈符,靈石,法器,低級丹藥,都已經是非常珍貴之物了。


    所以,當看到這塊靈石的時候,陳邦的眼睛一亮。


    “是,陳師兄。”競墨心中冷笑,臉上卻依然是不安的表情:“小弟深知沒有按照要求完成砍柴工作,便盡力掘出了這塊靈石,用來謝罪。”


    “恩……你小子,倒也是個明白人。”陳邦不住點頭,毫不客氣的將靈石收下,眼珠子一轉:“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你是從地裏麵掘出來靈石的?”


    “是!”競墨接著說道:“當時的山穀裏麵,一隻巨蟒和巨鷹淩空搏鬥,將地麵掀起了陣陣塵煙,還有一些陷坑。我看到的靈石,就埋在這些大坑裏麵。”


    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顆埋得最淺,我還能夠觸及得到。剩下那些太深,加上時間一晚,小弟便無法顧及了。”


    “什麽?”陳邦差點叫出聲來:“你說這樣的靈石,那陷坑裏麵還有不少?”


    “是,至少,應該還有百顆。”競墨故作認真的思索一番,方才回到。


    “太好了!”陳邦的心中暗暗得意。


    他入門許多年了,修為停滯不前。有了這些靈石,一旦將其中的靈力全都吸收,修為一定有所提升。到了那個時候,在外室弟子之中,說不定能夠有所突破、進階到入室弟子。


    修真門派的入室弟子,便是一個門派的核心弟子。這是何等的榮譽?


    陳邦已經開始做起了白日夢。


    “好好好!”他一連說了幾個好字:“這樣吧,張楓,明日開始,要確保每天給我取回一顆靈石。我也不會虧待你,砍柴之工,我允你減免一半!”


    “你若是貪,我便讓你貪。但總有一日,要你付出代價。”


    望著陳邦得意的嘴臉,競墨心中冷笑。前世兩千多年的修真經曆,即使隻有殘缺的記憶,也知道該如何對付這樣的小人。


    次日,競墨依舊利用上午的時間去水潭積水。


    下午的時候,則背上柴刀,前往山穀之間的小路,不斷前行。


    這是通往昨日山穀的道路,他並不怕有人跟蹤,畢竟陳邦在內事堂,需要值守,絕不可能脫身而來。更何況,這靈石的誘惑,陳邦不可能和旁人分享,因此也不怕其找人監視。


    果然,今日無名山穀之中,依然湧現了數隻靈獸,坐臥於此。雖然沒有昨天那場混戰的慘烈,但最終剩下的五隻靈獸,各自占據了山穀之中的五片區域,不斷的徘徊尋找著。


    競墨趴在不遠處的山石之後,靜靜的觀察,其中的蟒蛇是他絕對不會觸碰的,那隻巨猿也同樣牙尖爪利,凶猛異常。


    至於老鷹,今日則不在此處,像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沒有前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隻渾身青色的丈餘綠蛙,一隻頭頂長著獨角的角獸,以及盤成一團的石鯪魚。


    其中,綠蛙的體型乃是最小,但占據的空間範圍卻是極大。競墨猜想,這綠蛙身上,多半帶著劇毒,這便是其他靈獸不願靠近的原因。


    至於石鯪魚和角獸,競墨心中做了一個權衡。石鯪魚擅長鑽山而行,最喜歡挖地,卻不擅長駝物搬運。最終,目標鎖定在了角獸身上。


    這隻角獸全身的皮膚呈現青灰色,肌肉矯健,揚起頭顱,比尋常的馬匹要高達一倍有餘。一雙眼睛細長,頭頂的尖角,露出一股戰鬥的氣勢。。


    “如果能夠收服這隻角獸,每日便隻需要一次,就能夠完成運輸五擔柴草之事了。”


    競墨心中默念,運起了禦獸決。


    這禦獸決也是競墨從前世的記憶之中,回憶起來的神通之一。


    說是神通,其實有些太過抬舉這項功法了。其實隻是一個初級修真者,用來和靈獸溝通,暫時駕馭的一種本領。


    運用此訣,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和靈**流。用某種好處,交換靈獸幫助施術者做事。


    換句話說,便是施術者和靈獸之間互惠互利。如果能夠運用得當,並且和靈獸達成一致,便是成功,如果遇到凶悍的猛獸,或者此獸並不買賬,施術者反而會被此獸反擊,遭遇不測。


    這法決,確實隻適合初級的修真者,也可以說是一種投機的功法。試想一下,如果當真修煉到了修丹期,甚至是元嬰期,隻需要一道神識,就能夠讓凶獸臣服聽命,何需討巧?


    競墨此刻不是大神通者,隻是一個末流都算不上的雜役,因此隻能用這種方式,做冒險嚐試。


    現在,便是將目標圈定在了這隻角獸身上。


    競墨通過觀察,知道這角獸非常喜歡食草。他的居所,有從其他山穀中采摘的靈草,可以滿足此獸的口腹之欲。因此,心中有了七成的把握。


    一步一步,競墨小心迂回,饒過石鯪魚和巨猿所在區域,來到了角獸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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