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讀者老爺,在這裏問一個艦娘同人必須麵對的問題:到底是艦娘統治世界,還是人類統治世界?)


    夜晚的溫泉酒店是燈火闌珊中,最璀璨的那顆明珠。但當她暴露在白日下時,富麗堂皇的古典裝飾,在一頭頭圍捕上來的鋼鐵巨獸眼前,是多麽的羸弱且無用。


    繁華與壯麗,使她在麵對流著涎水的鬣狗時,毫無抵抗之力。這個撒丁陽光下,獨樹一幟的文化代表,今日卻受到了陰暗的野獸威脅。


    一圈又一圈的麵包車,改裝後的鋼筋鐵皮形成一道圍城,將孤零零的酒店困死其中。車與車之間,空隙堪堪能過一個人。


    可見撒丁的地下世界,對這種場麵的熟練。並且還有源源不斷的新麵包車,加入這道銅牆鐵壁中,成為一塊“嚴絲合縫”的磚石,加厚了“圍城”!


    作為黑手黨的祖國,曆史悠久的地下家族,最不缺忠心的亡命之徒。一個個手持凶器,煞氣騰騰地將酒店堵得水泄不通。


    他們來自不同的勢力,甚至各自之間還有私仇。可今天他們聚攏在這裏,即使一直有嘴上的矛盾衝突,也依舊保持嚴明的紀律,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一輛加長林肯車緩緩地抵達這裏,頓時那些鷹犬僅剩的騷動聲也消失。一道道視線,或明目張膽或陰暗隱晦地看過來。


    改裝的防彈車窗降下,就這麽大膽坦然地暴露出一顆人頭。一個白發蒼蒼,威嚴肅穆的老人頭。刹那間,四周窺視目光的主人,呼吸猛的粗重起來!


    但下一秒,老人扭過頭,古井無波的眼眸掃過周圍。深邃黑暗的視線所過之處,所有人的呼吸又猛的一滯!


    老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在撒丁地下世界,隻有一個人有這樣的地位。優妮的父親,威圖瓦拉家族的族長,撒丁教父!同時也是全世界,地下世界中壓製其他陣營,絕對的龍頭!


    “父親,真要如此麽?召集了整個撒丁的所有勢力,就為了一個開場白?要是......”


    被老人擋住的後座內側,優妮·威圖瓦拉一臉不解。在她原本的計劃中,最多連夜召集所有家族殺手,趁夜色刺殺那個房間裏的人。


    或者進行一次利益的談判,拉攏對方的立場。可這些都被眼前的老人所製止,並且慎重地連夜準備,這麽一個“光明正大”的開場白?!


    “優妮,你不懂。”


    蒼老的聲音,充滿了滄桑的渾厚。相比北聯教父的凶狠,維希教父的隱忍,這個地下世界最大boss的老人,臉上更多的是淡然,和一種使命的尊敬。


    “如果她沒有說謊,那個令人敬佩不已的男人,確實對我們是一場必死的災難。但,優妮,他不是關鍵點,起碼不是這次撒丁天變的關鍵點。”


    老人看著窗外,頭也不回地飄來兩句不明不白的話。眼前的酒店雖然粉飾羸弱,卻吸引了整個撒丁地下世界的所有勢力。


    可以說隨便開一梭子,就能死好幾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結十幾宗無頭懸案。但奇怪的是,這麽大的動靜,卻沒有一名警察過來。


    甚至沒有一個明麵上的白道人員,靠近這裏一公裏。衝動的警局新人想要一梭子下去,乘上升官火箭,卻被老警員死死按住。黑白兩道無形中,似乎達成了什麽默契。


    “我知道關鍵不是他!他就算屠光了整個撒丁,我們的根依舊不會倒!關鍵的是她們!全世界都在清剿我們,她們想要開戰......”


    優妮越來越激動,老人卻隻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像是年幼的女兒執著地證明什麽,身為父親為了回應她,敷衍地表示同意。


    “你還是沒看到,不過這不怪你。你不是那個黑暗年代的殘餘,所以不明白我們存在的意義。清繳?她們?不,這不算是關鍵,頂多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曆史的車輪,從來不會因為一個青年殺手,或者一個小胡子美術生轉動。即使殺手殺的是一國親王,小胡子是考維多利亞的~


    甚至再放大一點,什麽凡爾賽條約,什麽接應了猶太人的倒黴蛋。第一次沒經驗的戰勝國,必定會剝削戰敗國以求恢複和壓製。也必有一個倒黴蛋,受到人口大量補充所誘惑。


    用一句類似的話解釋就是,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曆史始終在重演,隻是大家扮演的角兒不同。


    科技爆發帶來膨脹的自信,資本先行者與後行者的利益衝突,國之間長年累月的矛盾等等......最後大家在各自發育後,對雙方實力的不清晰,必定蠢蠢欲動!


    (就像和平發育十分鍾,沒有拿到一個人頭的你,老想著中路團一波看看實力)


    “......東煌有一句古話,叫做氣數已盡。在黑暗年代中我們興起,也該在這個時代下船。如今的世界,是艦娘與塞壬主導的,家族早已有取死之道了。”


    老人微微歎氣,像是把胸膛裏沉澱了幾十年的閱曆統統吐出。但優妮滿打滿算才二十多歲,對這種經曆了兩個時代的老人,才有的心得實在無法理解。


    “嗬嗬,說實話,當初我們興起地太順利了。就像是有一隻手,在編年史上推動著一切。現在回想起來,為了撒丁的穩固和精神統一,當時那樣確實是最優解。”


    撒丁教父最後感歎一聲,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釋然。下定決心走向自己命運的謝幕炮擊,不等優妮反應,坦坦蕩蕩地打開車門,走上自己踩了數十年的家鄉土地。


    “石矛淘汰木棍,蒸汽取代牲口,電力擊敗煤炭。”


    “既然時代讓我離開,那就讓我把我在舊時代的一切,統統綁上曆史的車輪,由它碾過!”


    “然後,將這個世界拱手相讓!維內托,我來了!!!”


    不管以後的世界是艦娘統治,還是人類統治,都不重要了......老人一揮手,讓前方的軍團主動進入酒店,按照黑手黨的緘默法則,不涉及警察,自我消化吧。


    而撒丁教父的呐喊,尤其是最後一句宣告,也傳到了酒店內部。大廳裏,兩撥人正在對峙。聽到動靜,一撥人中的領頭,瞅了一眼身邊的同伴。


    “那老頭叫你的?”


    “怎麽可能!很明顯是對麵的維內托號好不好......”


    銀灰色的長發,為了方便行動紮起,維內托幽怨地看了自家指揮官一眼。而江薑配合地把頭轉過去,看著堵在前方出口,披肩散發的撒丁維內托。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他的選擇沒錯。國家一旦停止進步,那就說明拖後腿的毒瘤已經成勢了。非壯士斷腕不可救,撒丁會記住以他為代表的舊時代的貢獻!”


    利托裏奧嚴肅地說道,左手按在艦裝劍把上。撒丁維內托和其他撒丁艦娘,緩緩點了點頭,卻見眼前的江薑一臉好奇地問道。


    “所以,死前來一場全力的內戰,是你們撒丁的特色奉獻方式?嘖嘖嘖,真該讓李叔來看看。非要去前線把最後幾年的命給送了,還得要抓那老頑固回來!”


    “指揮官,一個是混混,一個是軍人,覺悟自然不同。”


    江薑和俾斯麥一唱一和,頓時讓撒丁艦娘們一愣,繃不住臉上的表情。昏昏欲睡的帝國默默撇開臉,這叫她們怎麽回答?好家夥,剛剛的氣氛一下子全沒了。


    幾分鍾前,江薑留了張紙條,就帶著人悄悄地溜出去。結果被狗鼻子的撒丁維內托,聞出了歐根未幹頭發上的洗發水味,出聲說要談一個交易。


    本來江薑不想理會,打算直接跳窗走人,結果她砰砰砰地甩出十幾箱物資。財大氣粗地表示,不夠還可以再加,她隻求江薑能在撒丁多待一會!


    ......很好,你的誠意打動了我。尤其是江薑計算得失時,撒丁維內托見空無一人的大廳一時間沒反應,又掏出十幾箱物資的動作。那瀟灑帥氣,江薑都怦然心動!


    於是,雙方開始交流,但就在江薑問老板......呸,這個別有用心的財主有什麽企圖時。外麵就變得鬧哄哄的,出現了剛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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