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隻見手中的蠻啾對著江薑叫幾聲,然後扭頭喊旁邊正在打鬧的同伴們。幾團正在地上咕嚕咕嚕滾來滾去的黃團子,馬上立正行禮。


    在江薑手中明顯是頭目的蠻啾指揮下,幾團蠻啾紛紛從身後,憑空掏出各種各樣的東西。蠻啾沒有手,取而代之的是過於迷你的小翅膀。


    但這還沒有江薑手指大的小翅膀,卻從皮球大的身子後,變戲法似的拿出比自己還高的扳手,以及堆了一地的零件。


    “艦裝空間?”剛誕生沒多久的阿芙樂爾十分驚訝,畢竟這一手憑空取物的畫麵,簡直比揮舞著十幾條機械觸手的自律機械還神奇。


    “船長,有高維空間的投影波動。比起艦裝空間,更近似那隻寄生蟲冒頭的波動。”智腦漂浮起,將一麵對準幾團小黃雞,閃爍著藍光向江薑播報。


    江薑點點頭,靜靜地看著蠻啾們,把一地的零件快速搭建起來。明明手小腳小的圓滾滾體型,卻效率極高。靠著如流水線的默契,你一錘我一扭,一台機械漸漸有了輪廓。


    曾經,江薑因好奇蠻啾這個種族,甚至偷放了定位器。如今蠻啾的來曆明朗,光看這一幕,江薑就覺得之前格局小了。


    一個定位器有什麽用?應該給每一隻都配一個監控器,能臨時充當智腦載體的那種!


    超三維坐標係的空間儲存技術,江薑沒什麽好說的。更加吸引江薑和智腦注意的,是眼前好似一個意識的“流水線默契”。


    空間技術落在江薑眼中,不算什麽,之前他見過更誇張的。但這像張機床的默契,已經超模了。簡單點說,以蠻啾這種體型,視覺衝擊力,不亞於一群蟲子在指揮一場戰爭。


    “集群意識,是它們為了延續進化出來的,還是被毀滅前就有的?如果能共享信息知識,實時通訊......”


    “船長,本機記得,有記錄到各陣營破解蠻啾,並加大生產的資料。原來蠻啾的數量稀少,遠遠沒有現在滿大街的程度。”


    “......那些人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無論他們有沒有看出蠻啾的特異,這個項目好像是碧藍航線未建立時期開始的。以當時情景來看,他們應該沒得選。就是知道了,也隻能不小心故意當沒看見。”


    果然,還是自家的自律機械可愛多了......


    看著即將竣工的一人高機械,合作還沒談,江薑就決定不可以深入了。但轉念一想,一直在考慮而沒告訴任何人的事,看著蠻啾,江薑突然有了點想法。


    “啾啾啾!”


    萌萌噠的蠻啾們,扭著肥嘟嘟的身體,推著那台江薑有點熟悉的儀器來到他麵前。手中的頭目黃團子,也啪嘰一聲跳下來,扯著江薑的褲腳。


    “這是......那個叫喬達的博士當時弄出來的東西?有什麽作用?”


    麵對阿芙樂爾的疑問,頭目蠻啾先是像果凍蹦噠地點頭,又像抖動似的搖搖頭。小雞翅往身後一摸,一塊老大的牌子懟到江薑麵前,上麵已經寫好了一句話。


    “是參考啾!沒有幹擾心智波動功能,是空間穩定和跨空間通訊啾!你需要的啾!”


    為了表達自己的情緒,牌子上的句子結尾處,還畫了一隻卡通小黃雞,做激動敲黑板動作。


    這讓阿芙樂爾三人麵露喜愛,而誕生更久的俾斯麥和歐根,對此無感。有能打架能後勤的自律機械可愛嗎?雖然不會賣萌,但它們個個勞模啊!還不要點心和工資,會自己充能。


    “給我的?”


    “啾!”頭目蠻啾叫了聲,然後又掏出一塊牌子:見麵禮啾!


    “嗬嗬,空間穩定或許很不錯,但要是隻跨實驗場的通訊手段,我並不是很需要。所以,先說說你們的交易條件吧。”


    “啾啾啾!”頭目蠻啾盡顯萌抬地沉思了一會,掏出牌子:稍等啾!


    “可以,但麻煩快些。”


    得到許可,頭目蠻啾立刻和幾團同伴聚攏在一起,身體貼著身體,頭頂著頭。隻聽到一陣啾啾聲,江薑耐心等待,並讓智腦嚐試破譯它們的語言。


    “指揮官,要叫其他人過來集合嗎?還有小鷹,它已經在頭上等好久了。”


    “黎塞留和維內托也快到了,就在前麵的地方等著。”


    趁蠻啾們在“大聲密謀”,阿芙樂爾和俾斯麥各自說道。雖然蠻啾確實可愛,但她們可沒忘了目前的情況。


    而且江薑與它們剛剛的談話,貌似也很不簡單的樣子,得保證指揮官的安全!五女頓時警惕起來,緊緊地盯著蠻啾們。


    “別擔心,它們現在沒有惡意。先分開吧,人越多目標越大。至於小鷹,讓它去找甘古特她們,或者回企業那去吧。”


    阿芙樂爾和俾斯麥點點頭,但五女剛剛覺得它們可愛的想法,早已蕩然無存。能造出眼前這機械的小黃雞,雖然她們不是太懂這概念,但也同樣覺得可怕。


    “啾啾!”


    “商量好了?”


    江薑看著頭目蠻啾點點頭,然後掏出牌子,上麵寫著:這個給你啾!啾們知道你要去其他區,找那個大壞蛋的麻煩!是同伴啾!對付大壞蛋的事,啾們都願意做!


    “嗬嗬,看來你們知道不少,而且和最初的指揮官有某種聯係啊。”


    頭目蠻啾點點頭,算是默認。江薑仔細琢磨牌子上的話,智腦也開始拆分語法深入解析。


    這麽一來,蠻啾明明有智慧有社會,還為什麽同時給人類艦娘,和塞壬打工的疑問也解開了。不站隊,不是因為沒智能,而是為了報仇。


    “還有呢,你們商量的應該不止這些吧?”


    頭目蠻啾見江薑有興趣談下去,頓時鬆了口氣,然後略顯激動地在掏出一塊牌子:啾們可以無條件幫助你對付大壞蛋,但除了對付大壞蛋的要求,啾們要紅尖尖!跟其他人一樣!


    “哦?”


    蠻啾們的要求可以說相當寬容,畢竟ta是江薑結了死仇的。而後者提供紅尖尖,據江薑所知,無論是誰與蠻啾做交易,都要這種特殊貨幣。


    在重櫻時,江薑就讓貝法用此,和蠻啾交易準備後手。也對,作為一個文明的殘餘,蠻啾收集的東西,沒道理平平無奇。


    “原來那個紅尖尖,不是保值的寶石嗎?它有什麽特別的?這個我要問清楚,我不想幫你們收集後,發現自食其果。”


    “啾啾!”頭目蠻啾頓時有點猶豫,久久沒有拿出牌子。直到身邊的同伴先後“啾”勸道,才震了一下身體,下定決心的樣子,掏出一塊牌子。


    “紅尖尖是能源啾!是啾們非常重要的能源!是啾們的前輩們,留下給啾們的火種......”


    ......


    巷子裏,幾個身影快速竄過,腳邊已經不見黃團子的身影。在問完紅尖尖的問題後,江薑和蠻啾們的談判,也到了尾聲。


    “船長,那個紅尖尖我們之前也研究過,可沒有得出什麽結論來,就隻是一種普通的寶石。那麽,它們的話可信嗎?”


    “別這麽說,東西都收了,得留點體麵。至於紅尖尖,或許是它們從亡鄉帶來的。以猜測的文明等級看,有隱蔽特性正常。但私下再研究的事還得進行,它們也沒說給多少。”


    “......那我們給多少?”


    “先收集著吧,別有負擔,這種事不是很正常的嘛。它們估計也心知肚明,就算我們研究出什麽了,但這畢竟是它們的文明產物。論運用,我們是趕不上也沒必要開發。”


    拿上機械後,蠻啾們就與江薑分開了,說是要召集同伴開會去了。下一次見麵,就是製定完整合作條約的時候。


    至於江薑為什麽同意,那台能穩定空間的機械是之一,嗬嗬,塞壬坑的不隻有自己。已經適應這裏的蠻啾文明,確實才是最該擔心的,有修複緩解手段也不例外。


    再者就是,江薑確實有去其他實驗場的念頭,畢竟要收集的黑魔方這東西。塞壬好像也不多,大概是每一個實驗場配一個,還挺重要的。到時候,應該用得上它們。


    “嗯?這是......”奔跑的江薑,突然腳下一頓,眼神一個恍惚。抬起頭,向其他人表示自己沒事。一陣突兀的拉扯感,作用在靈魂意識上,讓江薑頓時警鈴大作!


    “誰!!!”


    “......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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