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源世界被毀滅後,我帶著最後的後手離開,我和安潔......”


    “說重點。”


    “......你真是和他一模一樣啊。”


    他看著江薑到現在也沒有放下的錘......指揮刀,以及仍然沒有呼叫自己的艦娘。自知江薑還是在警惕他,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組織了一下語言。


    “看你這樣子,估計是知道大部分信息了,那我就講講你沒有的情報,在我遇到那個家夥後的事情。”


    江薑眯起眼,讓智腦做好記錄,同時駁回了貝法她們第四十五次要求接入。畢竟,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江薑現在麵對的,是類似於ta的對象,無法保證她們的安全。


    “我是在實驗場β遇到他的,你家家長,他可是一露麵就搞了件大事啊。那個時候,指揮官可非彼指揮官,我是唯一的心智適應者,艦娘也是唯一性的,不存在什麽同名艦......”


    他用追憶的語氣訴說著那段日子,艱難且迷茫,殘酷的現實,大圈包小圈的戰場。人類在掙紮,艦娘在掙紮,而塞壬實則也是在掙紮。


    “......不得不說,那個混蛋確實是個奇跡一樣的人,他真正進入我們視野中時,是他創造了新的艦娘。對,那位艦娘或許是別的什麽存在,不是曆史上任何一艘戰艦!”


    即使現在,“指揮官”他想想當初,也是一副見了鬼的口吻。不是戰艦,也沒有任何人類的思念,說著說著,他看向在江薑旁邊記錄吃瓜的江醬。


    “嗬嗬,他可不是你小子這樣,我看得出來,你是借用了先人的積累,不算數的。而他是真真切切,從一顆螺絲釘到甲板,一錘一錘敲出來的,親手打造自己的船,專屬的艦娘。”


    聽到他的調侃,江薑眼中光芒閃爍,對他的話已經信了大半。江醬也歪著頭,有點尷尬不好意思,果然爹還是爹,船長想贏團長一次,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


    “拾人牙慧麽?牛頓還站在他祖宗墳上呢,有槍不用的大清都亡了。喬納斯發明了脊髓灰質炎疫苗,但不影響東煌近代史上記錄一個糖丸爺爺。我會贏團長的,用畢生去完成。”


    聞言,他有些詫異,但看著江薑一臉堅決,知道這是江薑的真心話。生物之間,保留著最原始的習俗,就是以戰勝父輩為榮,這也是生物進步的基石。


    換句話來說,就是光宗耀祖,清明頭香,祖譜c位......他好笑地搖搖頭,真就一樣一樣唄。這一家人都是這樣,不會停下探索其他可能的好奇的,這小子的艦娘難了啊。


    但任誰忙活好一會,突然發現別人嘴裏都是你爹,玩的還是人玩剩下的,都會有點不爽。


    不過換位思考一下,等我有了小子,看見他發現爹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然有爹的傳說。那一臉憋屈懵逼加憤慨,卻不得不服輸的樣子......啊——爽了爽了~


    “團長?看來老朋友混得不錯啊......好了,回歸正題,總之在發生了很多事後,我發現在那寄生蟲麵前,我們還是弱勢無力。於是......”


    後麵的故事很簡單,麵前的男人,通過自己獨特的心智適應天賦,在ta手下搶過了一部分權柄。然後開創心智覺醒,完成了升維,有了與ta分庭抗禮的位格能力。


    但這樣劍走偏鋒,走捷徑的方式是有代價的。相關的【指揮官】沒有說,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有多慘痛。從一個凡人到搶了神明的飯碗,也值得上一篇史詩了。


    “我不清楚你家團長去找那寄生蟲做了什麽,否則按照高維度對低維度的絕對觀測,這個瘋狂的計劃幾乎不可能成功。甚至,從我成為正體後,那寄生蟲也再也看不見了。”


    看不見?那就是“半瞎”了啊,廢掉了絕對觀測,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很多了。猜到答案的江薑摸著下巴,興致缺缺地聽【指揮官】他“嘮叨”。


    “即使這樣,我們想解決那寄生蟲也無能為力。於是他提議,讓我把特質分出去。用他的話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用龐大的基數支撐,總會出一隻奇葩的。”


    說到這裏,他沉默了。事情已經明了了,大量指揮官或者說心智適應者出現了。以團長創造艦娘的靈感,產生了複數艦娘。


    其中的細節不得知,估計和與他一起升維的實驗場和裏麵的艦娘有關。但這樣的話,勢必會有一方,背下最沉重的工作。


    “我刪除了那個實驗場,去除了相關我的一切痕跡,但這樣還是幾乎半失敗了。安蒂克絲,餘燼,構建之理,還有其他實驗場......”


    “雖然在這樣的方式下,我與那隻寄生蟲,一直是此消彼長狀況,但我算漏了沒有那段記憶的安蒂克絲她們,會繼續......我已經沒臉去見她們了,還有愧對那些實驗場。”


    “我對不起大家啊,那個混蛋估計是算到了,所以讓我分出特質。否則那時弱小的我,根本無法靠偷來的權柄,在與那寄生蟲麵對麵中存活下來。”


    但【指揮官】理解團長的做法,他清楚自己,如果知道帶來的負麵影響。就是寧願徹底被ta吞噬,也下不了那個手,但為了讓他升維付出的代價......


    鐵軌問題,救一個人還是五個人,從來都是那麽折磨每一個回答者。如果可以,他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但可惜拉杆不在他手裏,他是那火車。


    “嗬嗬,他真的,我哭死。又狠心又溫柔,同時還理性得不像個人。為了不讓我自盡,甚至一直瞞著我就把刀砍下去......”


    “行了,你一個火車頭哪那麽多多愁善感。無論被撞死的誰,該罪責的是把人綁上鐵軌的瘋子,或者握著拉杆的老混蛋。火車頭隻能按軌道走,所以沒人會怪你。”


    江薑出聲打斷,故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讓苦澀的他愣了愣。說實話,江薑挺佩服他的,地獄開局下,在不能重開的情況下,打到這個結局已經很好了。


    “火車頭......算了,不用安慰我,愧對就是愧對。你們一家都不會開導人,心也都不在這裏,隻是苦了那些好女孩。嘖,我突然有點想揍你了,讓她們來吧,我不會做什麽的。”


    “不用,就我們談吧,她們幫不上忙。至於打架的話,等我船來了,我們再比劃比劃?”


    他撇了撇嘴,看著江薑口是心非的樣子,擔心人就擔心人,什麽都自己上的樣子,真像那張欠揍的臉。尤其想到小心翼翼防著的是自己,感覺就更微妙了。


    對於自己,江薑還是有自知之明,沒有團長,他連球都不是,估計還沒誕生就死了。更別提帶著艦娘們,麵對這個似乎是友非敵的存在,他不喜歡賭,特別是賭輸。


    團長和江薑,就像江薑和艦娘們的關係。江薑到現在,團長確實為他擋下了很多危險,不管江薑願不願意,所以他也是這麽對艦娘的。


    江薑不會教人,隻能把自己經曆過的,統統在艦娘們身上做一遍。比起老混蛋,他已經溫柔很多了。


    “本機同意,就連絕對忠心中摻雜著哄堂大孝,也是一模一樣!曆史在重演......但本機覺得他有句話是真的,憑天後小姐她們的特殊晉升,心智覺醒的他,做不了什麽。”


    “不行!還不夠保險!”


    聽他回憶完往事,江薑也該進入正題了,總不可能吃飽了撐的,拉自己進來就聽點秘辛,讓作者趁機補設定吧?要真的那樣,江薑會開船轟人的!


    “把我一腳踹過來的事情,我回去再找團長好好聊聊,說說你們兩個那麽大費周章,是要我做什麽?”


    “咳咳,隻是當年一個約定罷了。你家團長,似乎為了讓我升維,做出了某些限製,不能對那寄生蟲出手,這可能也是他提出此消彼長的原因之一吧......”


    “說重點!”


    “......你要老婆不要?”


    江薑眉毛一挑,好家夥果然沒全說實話,怎麽鎖定我的事,起碼還要加一個誓約之戒前提。


    “你,覺,得,呢!”


    “好了好了,我可以保證,那方麵我是無辜的,是他自己的主意!再說了,我這裏的姑娘哪裏不好了......總之,不要就算了,我看到你那靈魂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他露出一個玩味的微笑,聰明的江薑也一點就通。看來,大家都覺得單純宰了太便宜ta了,還有些浪費。隻有吃幹抹淨ta的一切渣子,才能放心不會死灰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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