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過去的信息,你們有什麽看法嗎?”


    觀察者率先發起話題,但是眼睛卻沒有看其他人,密密麻麻的數據在金瞳中流淌,她還在搜尋江薑的一切情報。


    “看法?反正我沒有,誒,反正沒我什麽事,我先走了。”


    淨化者搖頭晃腦地準備轉身離開,可惜被測試者扯著馬尾拉回來。不情不願地坐在一個膠囊艙上,全是“精髓”的大腦,讓她壓根不想去參與討論。


    “真是懦弱無能之人,麵對即將到來的永夜卻無動於衷,這場可能的災難下,沒有人可以幸免!”


    一個陌生的身影開口,語氣中充滿了對淨化者的鄙夷。散亂的白發,頂著兩支彎曲的機械角。淩亂的劉海下,是一張精致的臉蛋,與眾不同的蔚藍色眼瞳,甚至連舌頭都是藍色的。


    “清除者!你想打架麽?!真以為我一直挨打就好欺負了,那隻是為了實驗罷了。把限製解除,看我怎麽收拾你!別忘了,我可是這裏唯一的戰鬥人員!”


    暴脾氣的淨化者直接吼回去,兩隻萌大的眼睛,金光大盛,前所未有的氣勢在身上沸騰,死死地盯著清除者。可清除者隻是不屑地冷哼一聲,然後扭頭無視了她。


    “你這個隻穿上衣,不穿下服的中二病竟敢無視我!測試者別攔著我,我要拆了她!”


    “找死!愚蠢至極的莽夫,汝才不穿褲子!吾這是為了行動便捷,區區一個白癡,也敢評頭論足!”


    身穿紫黑色長袖上衣的清除者頓時炸毛,兩條光潔雪膩的裸腿邁開,類似於恐龍三趾腳的足部艦裝踩在地上。身體前傾,帶有尖爪的雙手,從袖子裏伸出躍躍欲試。


    “行了!你們兩個安分點!現在的重點,是那個超出預計的變數,一個可能把苟延殘喘的我們毀滅的變數!”


    比較理智的測試者厲嗬道,兩人這才不忿收起架勢。測試者不爽地瞪了兩人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向一直在冷眼旁觀的構建者身上。


    “構建者,你有什麽看法麽?”


    被叫到的構建者旁若無人地打了個哈欠,一言不發。她是除了觀察者,唯二把機械艦裝帶進來的。機械艦裝的外表像一種甲殼生物,主體類似一隻巨大的水虱,卻也有兩根觸腕。


    蒼白的少女與別具一格的清除者相反,一襲華麗的純白洛麗塔連衣裙,兩條肉肉小腿探出了,雪糕一樣的裸足放在自己的機械艦裝上。配上柔順整潔的頭發,像個小公主。


    “沒有,但建議通知織夢者。”清脆但冰冷無情的話語,簡短回複測試者。


    比其他人都精密複雜的巨大水虱艦裝上,卻有一塊平整的鐵板樣裝置。原本的作用暫且不知,但構建者小巧玲瓏的體型,正好可以把它當床。四條觸足站立,活脫脫一個移動小床。


    “織夢者我已經嚐試喚醒了,但因為與計劃中的蘇醒時刻相差太大,織夢者想要徹底蘇醒還要一段時間。”


    同樣是躺在自己機械章魚上的觀察者,一邊操作,一邊回應了構建者的建議。兩個懶癌晚期的遙遙對視一眼,點點頭。


    “不過,織夢者曾短暫地清醒,讓我們繼續觀察那個未知的男人,可以的話,進行有益的交流......我已經入侵了東煌那邊的數據庫,除了機密的紙質文檔,所有信息都在這裏了。”


    觀察者纖手一揮,數據流被投影出來,同時把這情報共享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見此,幾位塞壬目光閃爍,紛紛湊了上來。連構建者身下的機械水虱,也邁動修長的機械觸足,平穩快速地把自己主人抬過來。


    “隻有一年半的信息,這個江薑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最早的信息,是一個因為塞壬襲擊商船,失憶落難到東煌境內一個無人小島上?”


    測試者接收著情報,金瞳掃視著江薑的審問錄像,謝菲爾德的記錄觀察錄像等等視頻圖片。但都隻有一年多前的,更早的連根毛都沒有。


    現在,哪怕是推演模塊最簡略(沒腦子)的淨化者,都看出問題了。一個人再怎麽隱藏,也不可能一點曾經的生活痕跡都沒有吧?!就真的感覺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似的!


    “而且,我還找到一點有趣的東西......”觀察者手指劃過,一張電子檔案被篩選出來。上麵寫著的,是江薑的入學文檔。


    “其他的東西都一切正常,隻有對他的人生調查和個人信息,要麽是偽造的,要麽是幹脆沒有。說明他有極強的信息偽造能力,甚至連我如果不去對比無數次,都看不出來!”


    另外四個塞壬,一臉凝重地看著檔案上,那個笑得一臉和善的男人。按理來說,江薑這樣缺失的檔案,應該是不可能通過指揮官的嚴格考察。


    “性格內向,為人老實?演的真好啊!略懂一點機械維修?那些鬼東西是個人能造出來的?人生經曆怎麽是一片空白的!那幫審批的人是瞎了麽?!”


    淨化者咬牙切齒地大呼小叫,尤其是看到檔案上一排的擔保簽名和印章時,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u0026$#......”“安靜,這些印章和簽名都是真的,幾位擔保人甚至給學院寄了推薦信。在人品性格那關也是及格了,他就像是跳過前麵的環節,直接進入最後的決定環節。”


    觀察者身下的機械章魚,伸出觸手勒緊了淨化者細膩的腳踝,然後就是一段禁言龍卷風,其他人也見怪不怪地繼續查看江薑的情報。


    “建造艦娘的資格不用說,雖然我堅持關於這點的質疑,但他確實建造出了艦娘。否則根本不會有艦娘回應他,也就會徹底暴露。”


    說到這個,觀察者麵不改色,可纖細裸足抵在艦炮上的力氣加重,圓潤的腳趾死死地夾著觸手尖端,仿佛要把機械觸手擠斷似的!聲音也有了輕微的顫抖和飄忽。


    其他三位塞壬對視一眼,隱秘中的交流不言而喻。總而言之,這個江薑有古怪,突然出現在這裏,又擁有不亞於觀察者的信息能力,刻意隱藏自己,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麽,接下來誰去接觸?”


    構建者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頓時場麵鴉雀無聲。連哇哇直叫的淨化者,都安靜地跟死機了一樣。畢竟,這邊的所有人都收取到了兩次接觸的經曆,可以說是“無人生還”。


    “無論你們誰去,但我都要提醒一下......”觀察者一開口,就馬上把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在那幾位擔保人給學院寫的推薦信裏,都提到了此人,對塞壬具有難以想象的仇恨。”


    陰嗖嗖的話語,讓剛剛落地的淨化者猛的一顫。不管江薑是不是外來者,但這番話和之前的經曆,說明了,塞壬與他的梁子無法化解,誰去都是一去不返。


    “我在太平洋的實驗放不下,已經進入關鍵部分,並且我的交流模塊並不發達。”


    無口少女構建者,一態反常地如連珠炮拋出一個個合理的借口,總之一句話,我沒空,去不了,不想找死。


    “嗬嗬,吾在極北之地的戰場還未終結,愚昧無知的羊羔沒有停下自取滅亡的腳步,雖吾強大,但也無法分身!”


    清除者緊接其後,立刻表態不當炮灰。開玩笑,連身為戰鬥人員的淨化者都死兩回了,現在也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裝死,自己沒必要頭鐵地自尋死路。


    “......”


    此刻,局麵陷入了沉默,觀察者看著無動於衷裝啞巴的測試者,和地上正像條毛毛蟲“逃離”現場的淨化者,以及打起輕柔鼾聲的構建者。歎了口氣,把目光投向清除者。


    “最新消息,北方聯合邀請了各大陣營前去交流,包括某位優秀寬容的指揮官,以示感謝。”


    “汝說什麽?!!”“啊哈哈,恭喜恭喜,那我先走了!”“加油,那就交給你了!”“唔,困了,先回去了。”


    頓時,見縫插針的幾位同事,紛紛逃命一樣地退場,隻留下一臉懵逼無辜的清除者,看著觀察者的肯定臉,在風中淩亂。


    港區,正和智腦忙活著,打算把自己的艦娘空間剝離出來的江薑,手中的動作一停。


    “船長,塞壬那邊有動作了。按照你的吩咐,我用觀察者和淨化者帶過去的種子,封鎖了大部分信息,隻有一點故意放出的漏洞被發現了。”


    江薑嘴角上揚,手中的動作再次進行,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那也就是說,她們應該已經對我的身份產生懷疑了,不過沒事,就算知道了,也隻能把我定義為局外者。


    “把我其他的信息都清潔掉,尤其是那些我用來籌集資金的東西,還有那幾個和我有接觸的黑市人,雖然我都是間接交易的,但他們肯定有留下點東西,也全部處理掉。”


    “好的,船長。”


    一開始加入指揮官學院的時候,可費了他不少心思。包括不限於把自己的文檔,直接投到過關名單上,還有偽造自己的各種曾經生活數據。好在智腦當時夠給力,輕鬆糊弄過去了。


    “船長,鐵血小隊已回港,總部的企業小姐快到了,還有東煌艦隊那邊......快動身吧,對了,剛剛四個陣營一起聯名上交了一份請願書,關於艦娘擔任秘書艦的重要性。”


    江薑打開那所謂的請願書一看,這書麵上沒有署名,滿口的“仁義道德”,各種“合理合情”,拋去表麵的辭藻,江薑才從本質上看出來......


    “這明擺是要吃人呐!”


    算了算了,隨便吧,反正我也基本不待在辦公室裏,她們想吃也吃不到。有智腦,幫忙處理公務,就算是小家夥們當秘書艦都沒事......嗯?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嘿嘿嘿。


    而此刻,智腦接收到特地關鍵詞,連接著一台手機上,查看著上麵的字幕,陷入了沉思。


    智腦大副,我們可以淡淡麽?我想我們在指揮官的方麵上,有共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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