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個家夥也是金蛇堂的!”


    “嘿,這邊一個也是,那邊一個也是!”


    “這邊五個,有三個都是。”


    空地中央傳來不斷低喊和嘀咕,青地智健看著裘赴三人頻繁地抬頭和用手指向身邊的屍體,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如同野豬一般的麵孔也立刻緊繃!


    裘赴慢慢站起身,低歎一聲:“這些匪徒裏有一半多是金蛇堂的人,我們需要將這個重要情況匯報給課長閣下,讓課長閣下來處理!”


    “裘某有個提議,服部公館鬧鬼案暫時停止調查,我們隻找到葉蓮,無論死活給服部夫人一個交待!”


    蹲在地下的高陸半轉過身子曬笑:“裘顧問不是口口聲聲要偵破此案,還說要給服部夫人的哥哥報仇,嘿嘿,這就開始怕了啊?”


    轉過身,裘赴朝幾具屍體邊的高陸幾步走去,眼睛裏也帶出一絲寒氣:“那是針對的常規情況,如今現場證明金蛇堂有可能涉嫌服部公館鬧鬼案,裘某自然不能掉以輕心,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會影響到東亞新軼序!”


    “高兄,這不叫怕,這叫做慎重!而且,裘某認為高兄可以返回憲兵隊,你沒必要呆在這裏!”


    高陸一下站起來,搖晃著來到裘赴麵前冷笑了兩聲:“嗬嗬!裘顧問,誰都想要功勞,可像你這樣公開地直接把老高趕走,是不是也太明目張膽了?如果課長閣下問起來,青地組長和遊兄可都是證人!”


    裘赴做了一個很瀟灑的擺手:“高兄,裘某這是在幫你,你別把好心當成驢幹肺!”


    搖了搖頭,高陸死死盯住裘赴,雙目如同電光一般悚人:“裘顧問,不好意思,老高一點也看不出來你是好心!”


    毫不示弱,裘赴同樣用冰冷的目光望向高陸:“高兄,記得你和裘某談到過東亞和平黃道會,裘某能聽出你和他們交情不淺,而他們幾乎都和忠信社及金蛇堂有關,還需要裘某再把其中厲害關係說得更明白?!”


    “高兄不愛聽裘某說,好啊!青地組長,遊兄,你們二位說,高兄與黃道會有密切聯係,他該不該避這個嫌?!”


    青地智健輕咳了兩聲:“咳......我認為......憑著地上這些屍體的刺青......咳,並不一定能說明背後就是金蛇堂,也不排除有人想嫁禍金蛇堂。記得內部案例,滿洲就曾經出現過有反日組織成功嫁禍為皇軍工作的清幫成員!”


    高陸側過身,朝青地智健遞過一個感激的眼神,同時低喝道:“看看,啥叫專業,啥叫行家,就是從來不靠猜,而是以事實和證據來推斷案情。青地組長,不愧是皇軍的優秀精英!”


    但是,青地智健接著又沉聲道:“但是,裘顧問所說的也不無道理,同樣不排除金蛇堂甚至是忠信社內部有人與反日組織有來往,也許常會長和趙大隊長等人並不知情,但此類情況也同樣在內部案例中存在,也出現於滿洲!”


    裘赴細細的眉尖朝上揚了一下,誇張地做了個拍巴掌的動作:“嘿嗬,看看,啥叫專業,啥叫行家,就是從來不靠猜,也從來不被一些表麵假象所迷惑,隻用事實和證據來推斷案情。青地組長,不愧是皇軍憲兵隊中的精英!”


    遊願突然從旁邊大步過來,手裏拿著一件黑色長袍和發套麵具,平靜得仿佛不帶一絲煙火氣:“案例是案例,但現實中啥情況都可能發生!最好的辦法,不是在這裏互相指責對方,而是去弄清楚真實情況!”


    “剛才對那個國字臉匪徒滅口的暗器從右側入口來,我出去看能不能抓一兩個活口,你們三位先在此等候!”


    青地智健馬上從一具屍體邊撿起黑色長袍和發套麵具,小跑著趕上眨眼快走到入口的遊願:“遊桑,等一等,我與你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當青地智健的背影消失於右側入口,高陸悄悄湊到裘赴身邊,小聲耳語:“揚子鱷,我剛才在岔路時和青地說了,他沒有表露任何情緒!”


    裘赴轉過身走開,但在經過高陸的刹那,嘴唇輕動:“嗯。給青地留下印象就行,他將來會告訴三島!”


    不到三分鍾,打扮成厲鬼的遊願和青地智健返回這片空地,遊願的胳膊下夾著一個戴鬼臉麵具的黑衣男人,青地智健卻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遊願將黑衣男人扔在地上,轉頭小聲問道:“青地組長,你現在感覺咋樣?”


    裘赴和高陸疑惑地上前,同時低聲問:“青地組長,遊兄,到底出了啥事?”


    走到一邊扯下發套麵具,遊願飛快地解著長袍的扣帶:“剛才在外麵,我們遇到三個戴麵具的黑衣守衛,幹掉了兩個,抓了個活口。但是青地組長遇到了之前扔暗器的家夥,還好對方出手匆忙加運氣不錯,隻是袍子破了!”


    另一邊,青地智健重重地將麵具扔在地上,又將一件滿是灰燼的黑色長袍往旁邊屍體臉上一甩:“八嘎格魯,扣索......混蛋,可惡。混蛋,可惡!”


    高陸走到青地智健麵前,輕輕拍了下結實的背部:“青地組長,說實話,你從那個家夥手裏撿回一條命,都該感謝你們日本的上蒼!”


    “老高說句不好聽的話,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好,或者是那個家夥根本不想要你的命。否則,以那家夥的身手,就算有十個像你一樣的人,隻怕也躲不過去啊!”


    青地智健猛地抬起頭,一張豬臉泛著紫色,雙眼更是紅得幾如滴血:“高桑,難道在那個家夥麵前,我就一點勝算也沒有?你也太看低大日本皇軍的特工人員了,你......”


    遊願將麵具和長袍輕輕扔到兩具屍體中間,淡淡地道:“青地組長,你覺得遊某的功夫咋樣?”


    稍微愣征,青地智健連喘了兩口粗氣,語調平穩了一些:“遊桑能一人輕鬆打倒四個受過嚴格訓練的皇軍特工,功夫自然是不錯......不,遊桑應該是武林高手,對,絕對的高手!”


    輕笑一聲,遊願走近曼聲道:“多謝青地組長誇獎。但是,如果讓遊某與剛才襲擊青地組長的匪徒過招,遊某不敢說能勝得過他,運氣好也許勝過一招半式,或者至多是個平手!”


    青地智健臉色大變,直接低叫道:“遊桑,你這麽好的功夫,也對付不了剛才那個恐怖分子?你是安慰我嗎?!”


    遊願來到昏迷的黑衣男人麵前,俯身將他臉上發套麵具扯下,然後按在鼻子中間一用力:“青地組長,對方是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一流的職業殺手。他想殺你易如反掌!至於為啥留手,遊某不敢妄斷,肯定有原因!”


    “裘顧問,高兄,這家夥醒了,你們誰來?!”


    來到近前的裘赴一攤手:“我就不必了,如果事事搶在前麵,隻怕會被人在背後說閑話。裘某也是要臉麵的人!高兄咋樣,代一下勞?”


    高陸依次掃視一番眾人,同樣也搖頭道:“如今老高都快和嫌疑對象扯到一塊,這當口還不趕緊避遠點?若是再出個啥差子,老高可真沒法和課長閣下交待!”


    青地智健過來拍了下遊願的肩膀:“遊桑,還是你來審這個俘虜,誰抓到的俘虜,就由誰來處理,這曾經是大和民族早年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裘赴側身朝青地智健眨了下眼睛:“青地組長,你說的是貴國江戶時代武士的內部規定吧,嗬。這個倒有點和我國古時的遊牧民族類似!”


    咧開大嘴,青地智健也附和地笑了:“哈哈,是的,裘顧問果然是個日本通!無論大和民族江戶時代武士,還是貴國古時遊牧民族,他們能做出同樣的規定,就證明這是非常正確和有效的!”


    接著,裘赴又朝遊願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遊兄,聽見了吧,你抓到的俘虜,交給你了,我們幾個給你打個下手!”


    遊願剛蹲下身,突然側過頭冷笑:“如果審出結果,憑此破了案子救回葉蓮,有功勞也算一份,如果憑此無法破案,或者救不回葉蓮,責任也不用擔。裘顧問,特別是你,高兄是為了避嫌,本就不用承擔。好算盤,好算盤!”


    裘赴走到黑衣男人近前,蹲下笑道:“不如,我和遊兄一起來審,有功勞少不了,有責任一塊擔,咋樣?!”


    遊願卻朝旁邊輕輕揮了下手:“不必了,裘顧問。青地組長,遊某煩勞你來幫一下忙。”


    望著青地智健蹲下地下厚實的後背,身後高陸和裘赴互相交換眼色,同時不易察覺地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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