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明聽到陳年報警的理由居然是這樣,眼睛瞬間就紅了。


    當即就想對他來一段語言輸出,但陳年哪裏會慣著他,扇了他兩巴掌就老實了。


    大概十五分鍾後,警察找到了陳年,將兩人一同帶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兩人被警察分別帶去做了筆錄。


    等陳年做完筆錄出來後,也看到了坐在外麵的溫繁枝。


    此刻她的臉色很不好,柔美的臉上滿是憔悴、驚慌和不安,正焦躁不安的坐在那,時不時扭頭看一下警局裏麵。


    在見到陳年出來,她瞬間起身,臉上寫滿了擔憂,快步來到陳年焦急的問道:“陳年你怎麽樣了?”


    一方麵是怕陳年出事,另一方麵則是怕自己出事。


    畢竟蔣東明剛才說了,自己要是真的搞他,他不但要把自己的事說出來,並且出來後還要報複自己。


    回想起他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她知道蔣東明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但現如今已經東窗事發,自己沒有回頭路可走,隻能把全部的希望放到陳年身上。


    陳年看著她隱隱發紅的眼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別擔心,事情很順利,等會你還要去做筆錄,不要怕,把事實和證據都拿出來。”


    看著鎮定自若的陳年,溫繁枝心中忽然湧現出一股難以言明的充實安全感,慌亂的心也漸漸平穩下來。


    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沒再說話,而是一同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大概半小時後,警察出來喊溫繁枝進去詢問和做筆錄。


    就這樣,兩人一直從中午十二點一直待到下午三點,才把需要做的事做完。


    剩下的,就是等警察取證調查,並驗證他們提供的證據真實性。


    這個過程不會持續太久,陳年估計最多兩天,因為證據都是實打實的。


    他唯一需要關注的,就是蔣東明的父母啥時候來。


    這一點陳年已經做了準備,隻等人慢慢上門了。


    夜晚,陳年躺在名幢新城小區房子的床上。


    這幾天因為溫繁枝這件事,他就和羽生晴說了要出差一趟。


    他打算等這事忙完了再回去。


    晚上八點,陳年如往常那般躺在床上玩手機,玩著玩著忽然感覺鼻子一癢。


    “阿秋!”


    “阿秋!”


    “阿秋!”


    “媽的,誰在背後罵我?”


    一連打了三個噴嚏,陳年才感覺好了一點,罵罵咧咧的從床頭抽出兩張紙擦了擦鼻涕,然後繼續罵罵咧咧:“肯定是蔣東明那個狗日的,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麽大的怨氣,靠!”


    擦完鼻涕後,隨手把紙團以三分投籃的姿勢投向臥室門口的垃圾桶,隻可惜太久沒投,手感不行,兩個紙團沒一個中的,他隻得起身去撿垃圾。


    但他剛從床上下來,門口的門鈴聲忽然響起來了。


    他稍稍納悶了一下,隨即便去開門,發現來人是溫繁枝。


    “怎麽了溫姐?”


    溫繁枝歉意的朝他笑了笑:“抱歉,今天這事我心裏沒底,所以想來找你聊聊。”


    在前幾天的晚上,陳年決定幫助她,她也選擇相信他。


    後麵她問過陳年打算怎麽幫她,但陳年卻含糊過去了,說保準沒事,讓她按照她原先的計劃行事,然後蔣東明來了的時候跟他說一下就好。


    今天蔣東明找來了,並且還被抓了。


    但溫繁枝下午回來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總是會回想起蔣東明威脅說要報複自己全家的畫麵。


    尤其是陳年這一點動靜都沒有,實在是讓她更慌。


    思來想去下,她還是想來問問,讓自己心裏有個底。


    陳年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準備給她透點底。


    彎身從鞋櫃裏麵拿出陳婉婉拖鞋,示意她進來說。


    見陳年有打算透底的樣子,溫繁枝如蒙大赦,連忙換鞋進來,並主動把鞋放進鞋櫃裏。


    陳年照例想像往常那樣去燒水招待一下,但溫繁枝卻攔住了他。


    “不用麻煩了,我一會就走,先說說你的計劃吧。”


    燒個水咕嚕咕嚕少說得耽誤兩分鍾,現如今的她是一分鍾也不想耽擱。


    陳年見狀也就沒再動,主動從口袋裏麵摸出手機,翻找了幾下,調出三個視頻,然後走到溫繁枝身邊把手機遞給她。


    溫繁枝連忙伸手接過,仔細看了起來。


    第一個視頻:是蔣東明和一個人的聊天畫麵,兩人不知說了什麽,那個男人把一個書包遞給了蔣東明。


    第二個視頻:蔣東明戴上了口罩帽子,鬼鬼祟祟的走進了一個房間,然後把那個書包交給了一個陌生人。


    第三個視頻:戴著口罩帽子的帽子蔣東明從一個小旅館裏麵走了出來。


    三個視頻都沒有聲音,但又都有蔣東明的身影,看的溫繁枝雲裏霧裏的。


    便回頭向陳年道:“這個是什麽?”


    “蔣東明的犯罪證據。”


    “犯什麽罪?”


    陳年想了想,低下頭,小聲道:“運毒。”


    “什麽????”


    聽到這話,溫繁枝的聲音陡然大了幾個度,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年。


    “噓!”


    看見她這麽大動靜,陳年連忙在嘴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因為當初自己得知消息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


    雖然這牆隔音很好,但還是小聲點為妙。


    “雖然這很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具體消息來源你別問。”


    溫繁枝腦袋有些發懵。


    那玩意可是連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不敢碰的東西,結果蔣東明這個小蝦米居然敢碰。


    比敲詐她五百萬還要來得不可思議。


    緩了幾分鍾,才把消息給消化掉。


    她隱約察覺出來這個消息對於她的困境很有幫助,但現在腦子太亂,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把消息給串聯起來。


    隻能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看著陳年,急切問道:“你打算怎麽利用這個?”


    陳年也沒賣關子,一隻手撐著溫繁枝旁邊的桌角,一隻手叉腰,直言道:“很簡單,蔣東明現在被抓了,惱羞成怒的他肯定要把你的事給說出去,而他唯一能接觸且相信的,也就隻有他的父母,等他父母來了,把這個拿給他父母看,隻要他們敢把事說出去,就讓蔣東明死。”


    為人父母的,尤其是這種年紀的,九成九不會放棄自己唯一的孩子。


    溫繁枝聞言眼睛一亮,但隨即又道:“那他們怎麽相信我們說的是真的?”


    “更簡單,因為視頻出現的三人都被抓了,有一個還是蔣東明的同村,他爸媽一打聽自然知道。”


    聽到這,溫繁枝心中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仿佛肩上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看向陳年的目光充斥著感激和心安。


    這個明明和她女兒一般大的人,卻幫她解決了讓她幾近喘不過來氣的事,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在她心底慢慢蕩開。


    回望著近在咫尺的青年,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陳年的呼吸吐在自己頭頂發絲。


    房間內因為暖氣開的足,溫度是很高的,而她則是穿著一套保暖內衣和一件外套,剛才因為太過緊張蔣東明的事她還沒感覺熱,但現在她隻覺得自己身體裏好像有股火在燒。


    熱......


    在這股莫名的氣氛下,溫繁枝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荒唐的情緒。


    她忽然很想親一親陳年。


    在這個鬼使神差的念頭下,她竟然真的緩緩向前挪了過去。


    而陳年似乎是明白她想做什麽,也沒有了以往的抗拒,靜靜的等她靠過來。


    不過眨眼功夫,兩人臉與臉的直線距離已經不足三厘米。


    溫繁枝睫毛微顫,緩緩閉上眼,想要去做自己的想要的事。


    \"叮咚!\"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門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這讓已經閉上眼的兩人齊齊睜開眼,互視一眼,隱隱有些羞澀和尷尬。


    這麽神聖的時刻被打斷,溫繁枝隻覺得整個人羞臊無比,臉頰上的溫度不由得噌噌往上漲。


    自己,自己怎麽會這樣!


    陳年也很是尷尬,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放哪。


    但聽到門口的門鈴聲再度響起後,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往門口走去。


    來到門口看向貓眼,意外發現來人居然是陳婉婉。


    這讓他大感不妙。


    要是他和溫繁枝隻是單純的聊天談事,他是半點不帶怕的,可他回頭看了一眼溫繁枝,卻發現這女人因為剛才的旖旎變得羞澀無比,少婦那股魅力完全釋放,讓人看了就很想化身泰迪。


    這要是讓陳婉婉看到了,百分百得懷疑兩人在幹什麽壞事。


    連忙快步走進屋子裏。


    “陳婉婉來了!”


    什麽???


    聽到陳年的話,溫繁枝心中的羞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驚慌。


    因為剛才的事,麵對找上門的正宮,她慌了一批。


    就好像她偷情被抓一樣。


    “我,我該怎麽辦?”


    “躲起來,躲起來!”


    陳年連忙拉著她走進臥室,再度拉開他那個衣櫃門,然後把溫繁枝給推了進去。


    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向門口,拉開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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