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天恩殿


    “皇上、禮部已安排好狩獵事宜,太監道。


    皇帝即道,”命丞相監國,左將軍隨朕一同前往。


    禦駕攜大軍浩浩蕩蕩離開皇宮。


    這古代的皇家獵場一般而言都在京城附近,行程大多不會超過三日,由兵士圈禁,人工投放獵物。


    次日、京城大街


    疫情過後的帝都、很快恢複往日的繁華盛景,京城不愧為天下的政治文化中心,娛樂業亦是高度發達,林曉天帶著他的戲文前往各大茶樓戲院,期待找到一個識貨的伯樂。


    “這什麽狗屁戲文,簡直匪夷所思,茶樓老板喝道。


    林曉天忙解釋,”老板、你仔細看看嘛,這一開場:有道長有妖怪有穿越,後期還有不死之身,不夠新奇嗎?


    “什麽穿越穿越,沒聽說過,把你砍成十塊八塊,你還能活?讓你十八輩孫子來找你,你認還是不認?戲院老板憤憤道,甩袖離開。


    林曉天一臉懵,恍然大悟道,”是啊是啊,這些概念太前衛,古人無法接受,如若真有這種事,他們一定把我當怪物,非滅了我不可。


    林曉天賺外快的夢想宣告破滅。


    皇家獵場、虎頭山


    “不好啦、不好啦,太監在營帳外驚呼道。


    皇帝疑惑,”何事如此驚慌?


    太監喘喘氣,”皇上、晟安營、劄衛營反啦。


    皇帝身體一震,吃驚問道,“什麽?反了、反了。


    ”是啊是啊、叛軍已將虎頭山團團圍住,太監稟告。


    隨行的大臣顫顫巍巍。


    守候身側的左將軍倒是從容淡定,拱手道,“皇上、安晟、劄衛兩營乃有七萬餘眾,而我等現僅有八千禁衛軍、以及守衛獵場的一千兵丁,兵力遠遠不及他們。


    皇帝略顯慌張,“這可如何是好。


    左將軍冷冷道,”為今之計、隻能等待援軍,向京城送信。


    “傳信鴿、快傳信鴿、皇帝急忙道。


    太監將兩隻鴿子提了出來,將皇帝寫的黃帶檄文綁於腳下,立即釋放出去,鴿子撲騰著翅膀飛向皇城。


    春嬌酒樓


    ”嗯、明日你去郊外菜場,摘點菜回來吧,老板娘衝著林曉天吩咐道。


    林曉天趕緊應道,“好嘞,摘哪塊菜地。


    對於林曉天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放鬆機會,”可以去郊外野遊啦。


    老板娘冷冷道,“記住嘍、摘那塊白菜地,哦對了、要選成熟的摘、別把小苗苗也拔了回來。


    “哦、林曉天收拾桌上的碗筷去了後堂。


    ”掌櫃的,你這能否送膳?一頭戴鬥篷的女子道。


    老板娘猶豫,”送是可以的,就是嘛,五兩起送。


    “行、今日午時送到誠記糧倉、放門口就行,自會有人來取,女子放下一錠銀子,說玩即走。


    老板娘看著銀子嘿嘿笑道,”好、一定準時送到,您慢走。


    此時、林曉天走出後堂,看著鬥篷女子的背影疑惑道,“這背影好熟悉。


    林曉天隨即追出酒樓打量,隻見這名女子已走至巷口,她一側身轉彎、腰間一塊玉佩晃動,林曉天陡然瞪大眼,嘴中蹦出兩字,”凝香。


    “看嘛?她是客人,別打她注意啊,一見女人就走不動道,老板娘衝著林曉天喝道。


    ”不是、你誤會啦,這名女子像我一故人,林曉天回過頭解釋道。


    老板娘不屑,“又是故人、你哪來這麽多熟人啊。


    ”句句屬實、老板娘、她剛才來幹嘛?說了什麽,林曉天急切問。


    “好吧、信你一次,他方才來點膳,讓我午時給他送過去,老板娘回答。


    ”可否讓我去送?林曉天懇請問道。


    老板娘鄙夷,“還說不是惦記人家姑娘,好吧,就給你去送,可是別給我弄灑了。


    老板娘說完就往樓內走,搖搖頭喃喃道,”唉、十八九歲了,是該成親啦。


    虎頭山


    “皇上、叛軍說、說,太監吞吐道。


    “說了什麽,皇帝急切問。


    太監一臉悲痛道,’讓你:下罪己詔、把皇位禪讓賢者,限您兩個時辰考慮,否則就攻山啦。


    皇帝憤怒,”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保重龍體啊,太監道。


    一眾隨行大臣齊呼,“皇上息怒。


    春嬌酒樓


    臨近中午、老板娘將一個食盒交於林曉天手中,嚴厲說道,”一定要準時送到,否則扣你月銀。


    林曉天拎著食盒就出發,口中嘀咕,“放心吧你,我可是專業的,想當初:在天朝、我也是一名黃袍戰將,很少有過超時被投訴的情況,除非丟餐或電驢壞了。


    一盞茶的功夫、林曉天就已至誠記糧倉,將食盒放下躲到一旁偷瞄,不多時一青年男子出來,左右觀望了一下,把食盒取了進去。


    “不是凝香?這人怎麽神神秘秘的,林曉疑惑道。


    所謂好奇害死貓,林曉天決定溜進去探個究竟,從宅子的側麵翻牆而入,剛跳下去


    一把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林曉天受到驚嚇,打個哆嗦。


    ”你什麽人?一青年男子問道。


    沒等林曉天回答,旁邊一中年婦女狠狠道,“不用問、他一定是昱廷的爪子,殺了吧。


    青年男人舉劍的手緩緩轉動,欲似要割喉。


    林曉天急忙喊道,”慢著、小生是來找凝香的。


    既是如此說辭,林曉天仍是被五花大綁、帶到一間小黑屋,青年男子撂下一句話,“好生呆著、凝香回來便知真假,如若膽敢誆騙,定叫你生不如死。


    傍晚、虎頭山


    “皇上、皇上、他們攻山啦,太監走進營帳驚呼道。


    皇帝急忙問,”左將軍怎麽說?


    “將軍說這虎頭山地勢平坦,幾乎無險可守,恐撐不了多久,太監回道。


    皇帝身子一震,猛然退後一步。


    太監見狀趕緊上前攙扶。


    皇帝揮揮手,示意不用扶,疑惑問道,“信鴿可曾飛回?怎麽還未收到消息,京城離這虎頭山隻有半日路程呐。


    “沒有、無任何消息,太監回稟。


    誠記糧倉、醜時


    吱呀一聲門開了,”凝香,回來啦?青年男子問。


    凝香點點頭合上門,走了過去。


    青年男子旋即問道,”事情進展如何?


    “探子回報,昱軍的兩個營反叛,這小皇帝現受困於虎頭山,我等或許不必親自動手,凝香道。


    青年男子激動道,好,真乃天賜良機。


    凝香拿出兩個黃布條,“我們的人已將小皇帝的飛鴿射了下來,上方有他的求援信。


    中年婦女思索,”如若皇帝命人闖出,來京城送信呢?


    凝香即刻回道,“我已派人在沿途設防、截住皇帝的信使,而且看守城門的巡防營中有我們的人。


    這名婦女亢奮道,“好、好,凝香你做的非常好。


    凝香繼續言道,”如若不成、宮中那人可


    陡然、青年男子伸出一掌,手背劃拉一下,凝香立即警覺,收住話語。


    凝香不解問,“何事?


    ”我等抓到一人,偷偷潛入宅院,疑似爪子,青年男子小聲回。


    凝香冷冷道,“殺了便是。


    中年婦女看向身側的房間道,”他說識得你,因而暫且留他性命。


    嗯、怎麽沒聲音了,林曉天側耳傾聽。


    少頃、青年男子走了進來,拉著林曉天就往外拽,帶至一間裝滿麻袋的房間。


    凝香、林曉天倆人瞬時麵麵相覷,都認出了對方。


    “你怎會來此?凝香問。


    林曉天回道,”凝香、小生現在是春嬌酒樓的夥計,來送餐的。


    “胡說、送膳怎會鬼鬼祟祟翻牆而入,青年男子道。


    林曉天回,”我想給你個驚喜嘛。


    “凝香、方才的話他應是聽到了,無論他是否與你相識,今日他必須死,中年婦女緩緩抽出一把匕首狠狠道。


    林曉天心髒悸動,被綁的身體掙紮道,”沒聽見、我什麽都沒聽見。


    其實這些對話已盡收林曉天耳中,此乃無奈說辭。


    凝香求情,“師父、別殺他,他有恩於我,如若不是他,公主恐怕已經。


    中年婦女瞪大眼,”哦、難道他就是,你曾提及過的那名書生?


    正是此人,凝香道。


    中年婦女趕緊收刀,衝著林曉天拱手,”公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哼、我看他也沒多大能耐嘛,瞧他嚇成那樣,師妹把他說的神乎其神,言過其實嘍,青年男子輕蔑道。


    “木生、不可無禮,中年婦女嗬斥道。


    凝香看了林曉天一眼冷冷道,”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了得。


    虎頭山


    漫山遍野的喊殺聲響徹整個山澗,兵士高舉火把、一輪又一輪衝刺,兩軍不間斷的廝殺在一起。


    太監瑟瑟發抖道,“皇上、銀甲衛快撐不住了。


    皇帝慌了神,‘左將軍、這可如何是好?


    ”皇上、末將已派出三隊精銳突圍出去報信,始終不見援軍,現下、別無他法、唯有冒險突圍,左將軍抱拳道。


    皇帝支支吾吾,''就就、依、依左將軍之言。


    左將軍指著地圖道,“叛軍的主攻點在這,西側的山坡防守最薄弱,我等可以從此處突破。


    ”好、好、愛卿所言有理,皇帝不假思索道。


    左將軍抱拳,“事不宜遲、還請陛下屈尊、換上兵士的鎧甲,與末將一齊殺出去。


    片刻之後、幾十匹銀甲鐵騎,奔著西坡而去。


    下至半山腰、千餘名敵軍堵住前路,左將軍沒有絲毫猶豫、手持三尺長的大砍刀、衝刺在前開道,駿馬風馳電掣般撞向敵軍,十餘名步兵瞬間撲街。


    幾匹為首的馬匹似乎受到驚嚇,發出尖銳的嘶吼聲,速度緩緩降了下來。


    兵卒見狀、紛紛持長槍長矛、紮向為首的幾騎銀甲騎兵,左將軍擺動手臂、大砍刀一揮,即刻切下幾根槍矛棍杆。


    敵軍步兵訓練有素、反應迅疾、轉眼就將銀甲騎兵團團圍住,手握長杆反複戳,外側的十幾名銀騎,當場被捅成了馬蜂窩,倒地不起。


    眼看局勢愈來愈糟,左將軍大喝一聲,”外圍將士隨我衝殺。


    二十幾騎銀甲抱著必死之心,奔著尖矛利刃衝刺。


    而內圍的十幾騎銀甲,則保持原定姿勢,即便受到攻擊,亦不主動出擊,僅保留基本的格擋自衛,用人盾守護著皇帝。


    在一輪又一輪的玩命戰術之下,敵軍陣形大亂,出現了一條五尺長的缺口,左將軍大吼一聲,“走、你們快走,我斷後。


    春嬌酒樓


    林曉天拎著食盒歸來,站在門口左右徘徊,而後嘀咕道,”才四更天、老板娘一定沒醒,敲門會吵到她吧?


    “哎呦、舍得回來啦,還以為你出了何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林曉天推門而入,見老板娘側趟於一張藤椅之上。


    剛想開口解釋,老板娘一臉興奮道,”你小子可以啊,送個膳就把人家小姑娘勾搭上了,人才呀。


    林曉天盯著老板娘發愣回憶,“在現代、有一種新型的男女方式,叫一日情、還有個親切的名字叫,”跑友”,屬於個人私生活,並不觸犯法律,但這種行為存在隱患,尤其對婚姻是個不小的衝擊


    難道老板娘懷疑我去約啦?


    老板娘捂住胸口道,”看我幹嘛?你這個小淫蟲,剛享完豔福,又打起什麽歪心思。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什麽都沒幹,林曉天解釋道。


    “那你一夜未歸為何呢?老板娘質問道。


    ”呃、林曉天不知道怎麽回,心中嘀喃道,“我總不至於說被人綁了吧。


    老板娘冷哼,”說不出來了吧?就別狡辯啦


    送個膳、人就不見了,出去尋、也尋不見人。


    ”這怎麽講的清楚啊,說迷路啦?不、老板娘何等聰明伶俐、不可能糊弄到他,林曉天心中有苦難言。


    “趕緊歇著吧,天亮就給我去郊外摘菜,一夜風流、還想偷懶、門都沒有,害我擔心一整晚,老板娘往後堂走去,嘴中數落道。


    躺在柴房林曉天想道,”這皇帝不會真受困了吧?算啦,他又不是什麽明君,我也幫不上何忙,況且他身邊大佬無數,誰敢惹他,勾勾手指頭就能把那人、大卸八塊。


    京郊附近


    十餘騎銀甲策馬狂奔,向著京城疾馳。


    ”左將軍、要不歇會吧,快到京郊了,皇帝看著左將軍的傷口道。


    “皇上、不可,一刻都停不得,叛軍隨時可能追來,左將軍急忙回道。


    皇帝一臉難過,”可是你受傷了,先包紮傷口吧。


    “無礙、末將常年征戰,身上大小傷口五十餘處,這點傷不值皇上掛懷,左將軍說道。


    正值此時、嗖嗖嗖、幾十隻短箭驟然射來,三名銀騎瞬間倒地。


    左將軍反應迅速,晃動著大砍刀,拍打著射來的短箭,大呼道,“小心。


    眾銀騎立即勒住韁繩,紛紛持刀劈砍著流箭,駿馬發出尖銳的嘶吼聲。


    陡然一隻短箭穿過銀騎,射向中心位置,皇帝立時悶哼一聲。


    左將軍聞聲立即看向身側,惟見皇帝的腹部已中一箭,麵露痛苦之色。


    左將軍一臉驚懼道,“護駕。


    一輪箭射完後,前路出現十餘名蒙麵黑衣人,道路兩側的樹梢上飄下二十餘人。


    左將軍頓時心驚,回頭瞧向後方,亦有十餘名黑衣人,疾呼道,“眾將士聽著,京城就在前方,皇上不容有失,我等拚死一搏。


    左將軍率領著眾騎向前方衝去,距離累衣人約莫十尺之餘。


    一根繩子瞬時立起,駿馬腳踝受絆,當即栽倒,左將軍縱身一躍,躲過一摔、


    其餘幾匹為首的銀騎,沒有反應過來,冷不丁的重摔倒地,駿馬的哀嚎之聲、銀甲兵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


    後繼幾匹銀甲見狀,急忙勒住韁繩,呆在原地戒備著周遭。


    黑衣人未有任何遲疑,手持彎刀疾速合攏,將銀騎壓縮在,一個三十尺寬的包圍圈內。


    左將軍大喝一聲,“眾將士、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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