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山時有地殼變動,因而那石棺經過上千年的變遷,竟然接近了地表,被七星羅盤探得紅琅的一絲氣息。


    羅東點頭:“哦,原來是這樣!何為“屍蠱極咒術”?”


    紅琅皺眉道:“那屍蠱極咒術是一種極為惡毒的咒術,從屍體中花上百年的時間培養出來一種蠱,種入活人人體後,它會慢慢啃噬人的精魄。這種蠱極為可怕,對於修煉出金丹之人,它會啃噬金丹,修煉至元嬰之人,它會啃噬元嬰,總之,那種痛苦非人至極!但這種咒術一般不會有人使用,因為施咒之人修為必須在修真五重以上,而且必須自降一級修為作為代價!”


    修真越往後越艱難,修煉至五重,往往要經曆上千年的生死沉浮,往後每突破一重,都艱難至極,除非跟這個人有天大的仇恨,否則,誰也不會自降一級來懲罰別人!


    “那仇家與左炎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竟會自降一級修為對他施咒?”


    紅琅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個對左炎施用屍蠱極咒術,又費盡心機將石棺帶入聖地的人,姓越。”


    紅琅繼續說,當初左炎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修真五重元嬰境界,屍蠱啃噬著他的元嬰,但由於身體被那姓越的人封入石棺中,下了不能動的禁製,足有一百年,使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百年之後禁製自動消失,但左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竟然就是發狂地挖出了自己的眼珠子!再大聲地嚎叫了足有三天!可見屍蠱極咒術有多麽可怕!


    盡管禁製解除,但他卻依然被封在石棺中無法出去,千年之後,他的元嬰便被屍蠱啃噬殆盡,隻餘下一絲殘魂而已。而那屍蠱,啃噬了一個元嬰期修為的元嬰本體,結成了一個繭,處於升級蛻變的狀態。


    趁此機會,那屢魂魄便吸納了地底的魔障之氣,修煉成了“惡靈”。


    ……


    時光流逝,兩人在這寂靜和黑暗中渾然不知過去了多少日子,紅琅已經把自己過去的經曆說了個遍,羅東的經曆也沒有紅琅不知道的,兩人越來越產生一種心靈相通,相依為命的情感。


    這天,兩人來到一個新的空間,羅東照例打坐衝穴,紅琅則四處去尋那塊特別的凸塊。


    不一會,紅琅卻去而複返,快速飛射回來,興奮地喊道:“羅東哥哥!羅東哥哥!我發現了一個死人!!”


    羅東“蹭”地站了起來,這些年,除了地麵上的硬塊,從來沒見過任何其他東西,竟然會有死人?


    他趕緊跟著紅琅去看,果然,在紅琅的光芒映照下,可以看到地上躺著一具白骨,白骨上的衣物觸手成灰,顯然已經在此多年了。


    這個發現如同在平靜的湖水中投入大石般,讓他再次燃起了莫名的希望!


    他在那具屍身上仔細查探,屍身上的所有物品在他碰觸的一刻均化作了齏粉,甚至其骨頭也開始碎裂,到處尋遍,找到十六塊散發著磅礴靈力的靈石,還有其蜷縮的右手中,握有黑色的板狀物體。


    羅東小心翼翼地掰開屍骨手指,將那積滿灰塵的物件拿起。拂開灰塵,湊近紅琅看去,原來竟是兩塊東西,一塊是扇形的晶體,隱隱流光溢彩,一看便是不凡之物。另一塊則是古代大陸用來記錄文字用的玉簡。


    “這玉簡上有字!”紅琅凝神看去,上麵寫道:“餘乃赤尊,後世如有人得此簡,請將它送予吾妻火鳳,必有重謝!吾與月禪、青丘、玄道四人至此間,意圖探得五行絕地之謎,無奈低估了此地的凶險,被無名之物傷及元嬰本體,千年壽命即將終結,已無力破陣離開!憶往事,唯有孜孜修煉,千年不惰,總以為修煉成仙方可來日方長!罔顧愛妻深情,獨子眷眷,此乃平生大憾!悔之,悔之。”


    “赤尊是誰?”聽念到此處,羅東問。


    紅琅搖頭。“倒是青丘、玄道兩個名字聽著耳熟!”


    “玄道?難道指我們玄道門的掌門至尊烏玄道?”羅東看著紅琅。


    “很有可能――我想起來了,青丘便是萬聖道尊殷青丘!”紅琅說。“這個人竟直呼這兩大掌門的姓名,應該也是個厲害人物!”


    紅琅繼續往下念:“禪晶乃自虛空幻陣通往第二關的關鍵,吾四人各持一塊,合則通關,分則可退。隻是切勿慌不擇路走至絕境,否則下場與我一般無二。切記,切記!”


    “沒了?”羅東問。


    “其中大有內涵,我能看到的就這些了!”此玉簡隻有神識方可看見裏麵的內容,但以紅琅的修為,隻能看到這些了。


    “沒有寫如何用禪晶離開?”羅東的聲調提高了八度。


    “沒有。”紅琅皺著眉頭。“他大概認為,能進得此處的,必然知道出去之法。”


    她又拿過那四分之一塊的扇形禪晶,上麵隱隱流光,奧妙非常,也絕非可輕易參透之物。


    “這老家夥!要想讓人幫你送信,你倒是寫上如何出去啊!”紅琅皺著小臉,氣憤地說。


    經過極度寂靜的洗禮,羅東的心性已經比過去沉靜一些了:“不要對死者如此不敬,我們得到了這玉簡和禪晶,出去的希望已經大為增加!你這麽聰明,好好研究研究,必然能有所感悟。”


    “嗬!好吧!是我不夠淡定!”紅琅興致勃勃地說完,便像隻勤勞的小蜜蜂一般,帶著禪晶做各種實驗。


    她將禪晶靠近地麵的凸塊,尤其是能留下她神識印記的凸塊,並用自己和羅東的神識、真氣、精血,或是用儲物袋裏一切可用的物品,采用各種方法讓禪晶或凸塊產生反應,不過所有的辦法看起來都是無用功。


    羅東依然定時衝穴,閑來無事之時便跟著紅琅,看她如何折騰那禪晶。有時也拿過來試探研究,也同樣毫無所獲。


    在這裏又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又轉換了幾十個新的空間,紅琅的實驗已經進行過不下千次,一切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天,小姑娘終於崩潰了,一把將禪晶扔出老遠,發怒地吼道:“什麽勞什子!我砸了你!”


    羅東本在打坐,見此情景急忙吼道:“不可!”


    萬一她將那禪晶砸破了或丟到不知道哪個尋不到的空間,此生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


    他起身飛快地朝禪晶掉落的方向奔去,好在紅琅並非真心想扔了它,隻是對於困頓的發泄罷了,羅東很快找到了禪晶,還好,尚是完好無損。


    “紅琅!你怎可扔了它!”羅東皺眉看她飄向自己。


    “……對不起。”紅琅苦著小臉說。羅東這才發現,這些日子以來,她不知耗費了多少心力,以至於炯炯大眼都顯得無精打采了。


    羅東心裏一軟,也不忍責備了,他伸手接住她,小姑娘落在羅東手掌之中,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羅東的臉。


    “算了,我知道你很辛苦,進去睡一覺吧?”


    “我沒事――咦!”紅琅神識掃過兩人所站的地麵,突然飛起來停在地麵。


    借著她的光芒,羅東也叫了一聲:“咦!這裏好平坦!”


    “……竟像是人為削掉的一般!”紅琅飛過一圈,發現這裏直徑約三米的圓形範圍內,竟然沒有隨處可見的凸塊!而在圓形範圍周邊,三三兩兩散落著一些如被刀削下來的凸塊。


    羅東記得,自己初入此處,所躺的地方也是平整的,好像也隻有三米方圓的大小,隻是後來再也找不到那時的所在了。


    感到這裏必然是出去的關鍵所在,兩人在此範圍細細搜索,發現圓形範圍內,一共有二十四處淺淺的凹痕,那些凹痕在紅琅並不明亮的光芒下幾不可見,但卻可以清清楚楚地摸到。


    其中二十三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圓形,唯有正中間的一處呈扇形,令兩人興奮不已的是:那形狀、大小與手中的禪晶極為相似!


    兩人把周圍散落的凸塊收集起來,發現正好是二十四塊,凸塊斷裂處與凹痕也逐一吻合,正中間的那一塊,正是可以留下紅琅神識印記的一塊!


    “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紅琅的沮喪在發現此地的一刻就丟到了九霄雲外,眉開眼笑地說:“我知道怎麽出去了!”


    “怎麽出去?”


    “每個空間都有一塊凸塊可留下我的神識印記,如果我猜的沒錯,每個這樣的凸塊周圍三米範圍內,都有二十三個定位點,這原來竟是一個上古傳送陣!”


    “上古傳送陣?”羅東將禪晶遞給紅琅。“如何傳送?”


    “我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麵寫著關於上古的種種傳說。試試看!”紅琅說著將禪晶置於中間的扇形陣眼,果然嚴絲合縫,絲毫不差!


    催動自己磅礴的靈力於禪晶之上,果然,那禪晶上的流光像被激活了一般流出,在地麵沿著玄妙的軌道射出一道道白色的光線,光線每路過一個圓孔,便如火種點燃火炬一般,二十三個圓孔一個接一個射出白色耀目的光芒,直射入頭頂黑暗的虛空。隻片刻,眼前便真的出現了一個三米大小的傳送陣,陣陣古老而強大的氣息從中散發出來,令兩人喜不自勝。


    “我們……我們真的可以出去了!”紅琅的眼裏突然滾落兩顆碩大的眼淚,滴落在傳送陣中,那傳送陣便發出更加磅礴的古老靈力。


    來才是!”陳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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