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乘李斌的星頭鳥去啟蒙堂,依然和凝玉坐在一起,他喋喋不休地問了凝玉些許問題,例如多大了,哪裏人,父母是做什麽的,有不有兄弟姐妹,血玉是什麽東西等等,但是她隻是禮貌性地說:“對不起,請安靜一下可以嗎?”


    他便閉了嘴,仍然專心地看他的《伏禹藥典》。羅東以前不太喜歡老師們枯燥的講課方式,因此總是翹課,成了壞學生的典型,後來更是因為揍了校長的兒子被學校開除了。


    但其實,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家夥。


    修煉成仙的熱忱讓他覺得,眼前同樣枯燥難懂的藥理比數理化有意思多了,雖然基礎為零,但人的大腦就是神奇,隻要用心鑽研的,過目不忘也是可能的。所以過了半個月,一百零七種藥材的特征和性狀他就記住了七七八八,加之時刻謹記要低調,所以這半個月來倒是風平浪靜,沒有再發生什麽事。


    期間王天楓又來過一次,不過他沒有再找茬,盡管當時羅東以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他,他隻對著凝玉露出高深莫測的冷笑之色,轉身走了。


    據李斌透露,凝玉全名宇晴凝玉,出自五行聖地赫赫有名的修真世家宇晴家族,家族中出了好幾位入道修真之人,且她的某位先祖如今在西大陸頗有勢力名望。她自小得到一些普通人家沒有的資源和指點,未進修真門派,已然修煉至築基中期了。


    所以倒也不是她故意矯情,一來她生性淡泊,二來在她眼裏,與羅東等人其實沒啥共同話題,隻是偶爾也會指點他一兩句。總之,以凝玉的出身和修為,能對周圍所有人始終保持彬彬有禮的態度,算是很有教養了。


    後半個月,竇費給他們講的是《玄道心法》,大概意思羅東是聽明白了,就是心法配合著靈露,配合著刻苦的修煉,就能將身體一步步鍛煉成修真之體。這個過程的長短完全取決於個人的五行靈根,資質不佳的一輩子無論浪費多少靈藥也是凡人一枚,資質絕佳的不過十來年就可入道修真。


    羅東記得,大長老說自己資質實在是最劣等的貨色,意思就是說怎麽練都不可能入道的那種,看起來他好像沒有騙自己的必要,但是身處這樣的環境,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窺視到修煉的真諦。


    這天,其他人都不知道忙什麽去了,羅東百無聊賴,獨自一人找了個風景秀麗視野開闊的瞭望台琢磨那《玄道心法》,玄道山有若幹個這樣的瞭望台,腳下就是萬仞懸崖,望著山下一望無際的藥田,就跟看到大海一般心曠神怡,心潮澎湃。


    不料冤家路窄,不一會背後響起說話聲,他回頭一看,是王天楓和兩個黃衣弟子,一個叫郝建飛,一個叫孫寅,兩人都是同在啟蒙堂上課的同屆師兄弟。


    “喲!這不是何宇師弟嗎?”孫寅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三個人呈包抄形狀圍了過來。


    羅東心中一沉,自己太大意了,這裏,太偏僻。


    “你們想怎樣?”羅東以前不愧是混老大的,昂然而立,不露任何懼色。


    “你猜?”孫寅笑著一步步逼近。


    “我猜你應該不是特意來找我的。”羅東平生最鬱悶的事就是被豬一樣的家夥反問。


    “嗬嗬,特意來找你?你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竟然還敢跟天楓師兄搶位置?你可知道凝玉是誰?”


    “凝玉是誰?難不成是你姑奶奶?”羅東挑眉。


    毫無疑問,羅東的嘴夠賤的,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還一味逞口舌之快。


    “你——不知死活!”孫寅氣得臉色一變,搶上前來一把鎖住了羅東的喉嚨。羅東在地球時的力量不算小,然而麵對孫寅,卻深感無力,完全奈何不了對方。


    “哼,我可不比天楓師兄,他身份尊貴,不屑跟你這樣的廢物計較,不過,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今天非廢了你不可!”


    “好了,跟他廢什麽話?解決了走吧!”王天楓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孫寅湊近他說:“今天你要是因為‘恐高症’失足掉下懸崖,不知道你的白色星頭鳥能不能接得住你?哈哈哈!”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


    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著自己的脖子不斷後退,羅東感到窒息的同時,身後懸崖淩空的感覺越來越近,情急之下,他突然想起了狗項圈。


    大長老說狗項圈是一種武器,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來打人?


    心念一動,狗項圈出現在左手,他無聲無息地揮舞起來打向孫寅的後腦勺,豈料孫寅竟突然大叫一聲,渾身一軟就癱倒在地。


    羅東呆呆地看著孫寅,他的後腦勺破了一個大洞,血洶湧而出。王天楓和郝建飛也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遲疑地走向羅東。


    羅東確信狗項圈真的非同凡響,底氣便足多了,加之有些拳腳的基礎在,不待兩人近身,便又用狗項圈擊中了郝建飛的手臂和王天楓的肚子,兩人都受了輕傷,退了回去,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你手中的是什麽?”隻有修真之人方才能拿起靈武,他們自然想不到這是一件在修真界令人垂涎而又畏懼的高階靈武。


    “哼!”羅東正待得意,身邊突然白光一閃,憑空出現一人,白衣白發,枯槁長臉,正是長得像薩魯曼的大長老王思。


    “收起來!”一聲低沉的怒斥,王思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狗項圈,恨不得把它吃了。


    羅東趕緊把狗項圈放回儲物袋。剛剛生死關頭,他幾乎忘了大長老“決不可將狗項圈從儲物袋拿出來”的吩咐。


    王思的表情緩和了一些,轉身陰沉地看著王天楓三人。


    “啊!不好,又要殺人滅口!”羅東暗自心驚。


    還好,他隻是用責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三人,又揮揮手為孫寅止了血,說:“你們幾個,肆意妄為,欺淩同門,滾回你們師傅那裏領罰!”


    “大長老——”王天楓剛想說話,王思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他就把話咽了下去,幾人扶起孫寅恨恨而不解地走了。


    王思回過頭來,眼裏滿是陰鷙,陰沉沉地問了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羅東一驚,急忙搖頭:“沒有沒有,是這樣的,剛剛他們想把我推下懸崖,我就想起您說的,狗項圈是個武器,所以才掏出來試試能不能自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生死關頭。”


    “不是故意的?”大長老的臉色本來就不大好,這會看起來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羅東不由後退了一步,豈料左手手臂和左腳腳脖突然劇痛,他慘叫一聲,摔倒在地,看向左邊胳膊,手臂已經徹底翻轉過來,斷口處隻剩下皮還連在一塊。


    “大長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片刻的麻木後,骨折那錐心的劇痛已經使他麵如土色,汗如雨下,說不出話來。


    “這次隻是一點小小的教訓,如果再有下次,斷的就不止是你的手腳了!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每一秒都想死,但卻死不了!”大長老的聲音清晰地鑽入羅東的耳朵。


    羅東匍匐在地上,又痛又恨,渾身顫抖,幾近暈厥。


    大長老見他說不出話來,估計怕他就這樣痛死了,雙手發出一股青色光芒籠罩在羅東手腳之上,不一會功夫,就神奇地不痛了。


    “媽的,你個老不死的!!你一定不得好死!你們家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羅東先在心裏問候了大長老的祖宗,然後感激涕零地說:“多謝大長老!我保證,以後我就算死了,也一定不會再拿出狗項圈來用,我會好好為大長老保存這‘高階靈武’,決不讓第二個人看到,否則,要是再有下次,您就扭斷我的脖子,我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大長老對他的誓言貌似頗為滿意。轉而問道:“啟蒙堂的課程馬上就要結束了吧?”


    “是啊,後天就結束了!”羅東回答。


    “過些天,我要開始閉關,這是我給你的信物,如果遇到麻煩,拿著它到傳功大殿來找一個叫吳連的,不可驚動他人。”大長老遞給羅東一白色小如意。


    “多謝長老!”羅東雙手接過,放進儲物袋中。


    “往後跟著你師傅勤加修煉,一切好自為之。”


    “是。”羅東垂頭稱是,再次抬頭,他已經不見了。看看自己的手,完好如初,動動腳,活動自如。


    “真他媽神奇!老子一定要入道!將來把你四肢都扭成麻花!”他咬牙切齒地說,差點咬著自己舌頭。一天後,為時一個月的啟蒙課就正式結束了,在王思的親自考核之下,四十八個新入門弟子中,有三十個通過了靈根、慧根、藥理、耐性等的全方位考驗,成為玄道門真正的入門弟子。


    凝玉是第一名,王天楓第十九名,李斌是第二十七名,羅東是第二十八名。當然,在這個考核中,靈根和慧根指數占了絕大部分的比例,而這個指數是修真之人方才可以看到的,也就是其實是由大長老說了算,其他人肉眼凡胎,是看不出他的資質到底如何的。


    考核通過當天,就要回到各自師傅門下交腰牌複命,師傅會給自己的親傳弟子定下門派職業。


    門派職業對新入門弟子來說非常重要,因為修煉前期沒什麽本事,隻能通過做門派任務,才能賺取貢獻度來換取靈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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