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黑瞎子放在我腰上的手拿開。


    走過去和吳二白打招呼。


    “二爺您好!”


    麵對一個看起來很單純,眼裏也沒有什麽很複雜情感的小姑娘,吳二白也不能一上來就板著臉,更何況,他家大侄子有個女性朋友不容易,他也得給大侄子一個麵子。


    “你好,和小諧一樣叫我二叔就好。”


    “嗯,二叔好,那二叔叫我小北就好。”


    吳諧也沒想到他二叔這麽和善,讓他覺得有點不真實。


    “二叔,您和潘子怎麽突然過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潘子和我說了你的事情,我又擔心你做事魯莽會出事,就趕過來了,哪知道還是來晚了一步,好在你沒事,不然,我回去可不好交代。”


    吳二白拍了拍吳諧的肩膀,“先回去吧,回去我有事和你說。”


    “我身邊有小哥和胖子,還有小北和瞎子,哪會有什麽危險,潘子,你也太敏感了。”


    吳家二爺走在最前麵,我們都跟在他身後。


    “二叔怎麽突然來了?”


    “擔心吳諧吧,他可是吳家的獨苗,不能出事的。”


    黑瞎子扶著我,把我當小孩子來對待。


    我們一路回了寨子,阿貴和雲彩看到我們回來,都激動壞了,特別是阿貴,激動的老淚縱橫,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是關係多深的親人呢。


    “老天啊,你們可算是平安回來了。”


    阿貴告訴我們,當時我們都被卷進去之後岸上隻留下兩個夥計,他們四個人嚇得六神無主。


    那兩個夥計就說要回來找人去救我們,然後他和雲彩就回了寨子裏帶話,和剩餘的那幾個留在村寨裏等待的夥計說明了情況。


    那幾個夥計一聽也著急得很,立刻就打電話給了潘子。


    很快潘子就來了,不僅是他自己,還帶了二叔和很多的夥計一起。


    阿貴說自己從沒這麽害怕過。


    想想也是,我們是他帶出去的,要是出事死在山裏頭,他得被戳一輩子的脊梁骨。


    “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放心!”


    胖子伸手過去拍了拍阿貴的肩膀。


    “你們快去洗漱吧,換洗衣服什麽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雲彩讓他們去一個屋子裏清洗,然後拉著我去了她自己的閨房裏洗澡。


    “謝謝你啊。”


    洗過澡之後我換上了新的衣服,之前的那件衣服就丟掉了,實在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


    “沒事,我們都是女孩子,自然方便一點兒。”


    “嗯”


    果然,girl help girl。


    洗漱好出門,就看到吳諧被他二叔帶著出了院子,不知道要去哪。


    回到屋子裏,他們也都已經洗幹淨了,現在都坐在一起喝茶。


    “你們,一會兒都跟我走,去醫院檢查。”


    潘子從外麵進來,語氣聽著並不是商量,聽起來更像是通知。


    小哥和胖子還有黑瞎子都沒有什麽異議,我自然也沒什麽問題,和他們共同進退。


    我們以為吳諧要被他二叔帶回家了,沒想到,一上車就看到了吳小狗。


    “小三爺。”


    “小北。”


    我上車挨著他坐下。


    “以為你被二叔帶回家了呢!”


    “沒有,但二叔讓我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你們呢?”


    吳諧看到雲彩也跟著一起上了車,好奇的問道。


    “我們和你一樣,雲彩是因為阿貴叔覺得不好意思,覺得是因為他失誤導致我們差點沒命,所以讓她跟著幫忙照看我們。”


    “你們這次啊,真是走運。”


    潘子最後上來,坐在前麵轉頭和我們說話。


    “不是走運,是因為我們有小北,她就是我們的幸運星,不然都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出來。”


    我們在車上聊了沒一會兒,很多人就都睡了過去。


    一路睡到醫院,都被安排去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抽血的時候,我在那裏折騰了好久,因為血管太細,所以血流的很慢,流夠小半管要流很久。


    黑瞎子和吳諧兩個人陪著我,至於小哥,胖子陪著他去檢查大腦,看看失憶是怎麽一回事。


    “疼麽?”


    看著護士用針在我的胳膊上攪啊攪,攪啊攪的,吳諧擔憂的眉頭都蹙了起來。


    “我來吧。”


    旁邊一個年紀稍大的護士看到了,就和那個小護士換了下。


    我胳膊上已經淤青了,她就把針拔掉了。


    “幫忙按一下。”


    然後又在我的右手上抽血,這次順利了不少。


    等抽完血,護士和我的臉上都是汗水,就連吳諧的腦袋上也是汗。


    離開的時候,吳諧幫我按著左手臂上的針孔,黑瞎子幫我按著右手臂上的針孔,潘子在遠處看著,我好像是被兩個人架著架回來的。


    “這是怎麽了,怎麽抽個血三個人都臉色慘白的。”


    聽潘子說完,我看向他們兩個人,瞎子還好,吳諧的臉上都是冷汗,嘴唇都發白了。


    “小三爺,你不是暈血吧?”


    “沒有。”


    吳諧搖搖頭。


    “隻是覺得你抽血太艱難了,以後還是最好不要讓你來醫院了。”


    再抽一次,小姑娘沒什麽事,他要先受不了了。


    潘子聽著,知道他家小三爺這是心疼了。


    “小哥和胖子兩個人在樓上病房裏休息,你們先上去吧,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照顧好自己。”


    潘子叮囑了幾句,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們去了樓上的病房,小哥躺在床上,胖媽媽坐在另一邊的床上,雲彩站在中間。


    “怎麽了這是,怎麽還躺下了。”


    看到小哥躺在那裏,我的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


    “沒事,隻是有點累虛脫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腦子怎麽回事,剛才不是去檢查了嗎?”


    “沒事,整個人健康的厲害。再找不出來這麽健康的人了。”


    聽到小哥隻是虛脫,我的神經一下子就放鬆下來。


    “沒事就好。”


    我們在這裏等小哥睡醒之後,就先出院了。


    沒病沒災的,一直待在醫院裏可不太好。


    吳諧不打算回去,他還想再回巴乃一趟,所以就就近找了一個還不錯的酒店,在那裏歇下了。


    我和雲彩一個房間,他們四個人,兩人一間。


    “小北,那個張老板也是你的親戚嗎?”


    我沒想到她會上來就問。


    “是啊,是我哥哥。”


    雲彩顯然是有點懵了,下一句話遲疑了很久才問出來。


    “可我看那個戴墨鏡的老板和張老板,不像是一家人啊?”


    她的表情很認真,但我真的是憋不住我的笑了,一下子就笑出了聲來。


    “雲彩,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我的堂兄。”


    雲彩一聽,恍然大悟。


    但是我要被我自己的腦洞折服了。


    我嘞個親哥和堂兄啊……


    我覺得我不能再胡編亂造下去了,我怕他們知道了弄死我!


    “雲彩,你有沒有想過去外麵看一看?”


    雲彩好奇的看過來,眼睛裏有不一樣的神采。“有啊,我想過的,有人和我說,隻要我幫他,他就能……”


    說著說著,她就捂住了嘴,還用很驚恐的眼神看我。


    “幫他,幫他做什麽?幫他來殺我們嗎?”


    我感覺自己現在和他們在一起,好的不學,光學怎麽嚇人最有效了。


    我現在一定笑的挺陰險的,看給人家小姑娘嚇得。


    雲彩縮在床上,我步步向前,她步步後退。


    “他讓你做什麽?”


    “他,我,我沒有想殺你們。”


    “可是他的目的就是不讓我們活下去,要殺了我們,如果我們死了,你就是幫凶。”


    我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重了,可事實就是這樣,她是塌肩膀的耳目,用來看住我們的,可後來她也因為這個被塌肩膀殺了。


    “我沒有,我不是……”


    雲彩哭了出來。


    小哥他們剛好敲門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我站在雲彩麵前,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雲彩則是坐在我麵前哭的厲害,還喊著什麽“我沒有,我不是。”


    “那你知道,他已經被我們殺了嗎?至於那幾隻猞猁,也是他養的吧,但我猜你控製不了那幾隻猞猁,所以當時才會那麽害怕。”


    雲彩愣住了,眼角含著淚水,臉頰上的淚痕也沒有幹。


    “他死了?”


    “對,他死了。如果他沒死,我們都會死,包括你!”


    “他,他居然要殺了我?”


    雲彩有些不敢相信。


    “那些事情,你也知道,不是嗎?”


    身後的吳諧他們四個聽的是一頭霧水,胖媽媽本來還有些不高興,聽到後麵,不高興的情緒才消失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來威脅我和阿爹,讓我們把你們的行蹤都告訴他,我沒有辦法啊。”


    小姑娘哭的稀裏嘩啦,就像一朵野薔薇沾了露水一樣。


    本來胖媽媽還是挺心疼的,聽她說完之後,腳步頓在那裏就停下來了。


    “他死了,你們不用害怕了。”


    胖媽媽歎息一聲,再沒有說話。


    “對了,北北,我們是來找你,問你晚上想吃點什麽,這邊還有夜市,我們也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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