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個點兒,該吃晚飯了吧?”


    都晚上了,阿貴也沒有做晚餐,人還不知道去哪了。


    胖媽媽嘀咕出聲來,說什麽這麽晚了,還沒有晚餐,這不是白拿我們的錢嗎?


    出門打算去看看,就看到阿貴和一幫人要朝著山上去,領頭的正是盤馬的兒子。


    見我們出來,阿貴急忙過來和我們解釋,說有人在山上找到了盤馬的衣服,上麵都是血跡,可能是出事了,所以大家正要一起去那片地方搜山。


    “我們也去。”


    “哎呀,你們就別去了嘛,他丟的那裏很危險的。”


    阿貴不讓我們去,但我們好說歹說,最後迫不得已同意了,讓他女兒雲彩跟著我們。


    山路漆黑一片,我們拿著火把和手電一起朝著水牛頭溝走。


    我們一邊走,吳諧邊和雲彩打聽那邊的情況。


    阿貴走在我們身後,不時的補充幾句,算是讓我們大概了解了情況。


    我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進溝裏。


    那個發現血衣的人說就是在這裏的一棵樹上發現的血衣,一群人立刻分了好幾隊不同的路去找人。


    雲彩說現在這山裏最厲害的就是豹子了,但這裏還不夠深,應該沒有豹子。


    吳諧他們聽她說完,心就沉了下去。


    這盤馬,多半沒了。


    我們和阿貴還有雲彩走的是去羊角山的那個方向。


    還好我鍛煉的身體還不錯,不然,現在該給他們拖後腿了。


    “你還跟得上嗎?”


    吳諧走在我旁邊,汗水沿著臉頰往下淌,還不忘關心我。


    “我沒事,好著呢!”


    說完,我誇張的抬起手臂要給他展示我的肌肉。


    “別展示了,留著點力氣走路吧。”


    後麵就沒有再說話了,一路跟著獵狗朝前走,走到羊角山山口的時候,獵狗好像是找到了目標。


    我們停在了山腰處的一個斜坡上,泥土濕滑的厲害,我們用樹枝當拐杖,慢慢的下到了一處樹下。


    獵狗衝著樹後的一大片草叢開始狂吠。


    如果遇到了豹子……那畫麵定是不太好看的。


    但是沒有聞到血腥味,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阿貴把草叢扒拉開,露出來一塊兒石碑的斷片,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其他人繼續往前尋找,一個獵人叫了一聲,身子就矮了下去。


    吳諧和小哥急忙上去把人拉住,看到坑底時立刻人就愣住了。


    我們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泥坑,但坑底的東西卻不太好,“這是一口已經破碎了的棺材。”


    黑瞎子還怕我認不出來,在我耳邊給我科普。


    卻得到了我的一個白眼,我不瞎,自己能看出來。


    月光此時白慘慘的照在這裏,可以聽到坡下溝裏發出的各種聲音來。這個坑讓這些有經驗的獵人怔住了,互相看看,後退了一步。


    他們認為看到棺材是不吉利的。


    雲彩嚇得躲在了小哥的身後。


    她前麵明明還有吳諧和胖子,還有我和黑瞎子,可她就是躲在小哥的身後。


    我們當時從小哥的木樓裏回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家了。


    “這是誰的墳?”


    一個人問,但是沒有人回答他。


    坑不是很大,吳諧和小哥拿著手電很仔細的在上麵照射,企圖看到什麽。


    狗一直在叫,叫的讓人聽了煩躁。


    小哥和黑瞎子還有吳諧決定下去看看,他們一前一後的下到了坑底。


    阿貴以為我們都是些金貴的城裏人,實在是沒想到膽子會這麽大,表現的很是驚訝。雲彩更是捂著眼睛不敢往下看。


    我看到小哥他們照著一塊兒縫隙,然後小哥好像從裏麵掏出了什麽東西,但是裏麵的東西卻不在了。


    他們沒找到什麽東西,很快就從下麵上來了。


    吳諧悄悄告訴我,“那裏麵應該就是盤馬藏東西的地方,塑料袋上還有血跡,就是不知道東西和人都哪裏去了。”


    狗被叫了回來,以古墳為圓心四處分散開尋找。


    一些人去山上找,我們和阿貴還有雲彩則是往穀底走。


    沒走多遠就聽到山上那邊響起了狗吠,亂作一團,樹影婆娑間也不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麽。


    “出什麽事了?”


    阿貴朝他們那邊喝問了一句。


    “草裏有東西!”


    一聽說有東西,我們幾個人都戒備起來。


    他們四個人把我圍在了中間。


    我把匕首拿出來,給吳諧和胖媽媽手裏各放了一把,至於小哥和黑瞎子,他們兩個人一般都帶著匕首。


    我自己也拿了一個小匕首,本來是想拿槍的,想到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就沒有拿。


    而且,這裏可不是墓裏,突然冒出一把槍來,我不會被當成巫女燒死吧!


    阿貴他們打了一個口哨,獵狗就衝了出去,氣勢十足,前麵一下子變得更亂了。


    他們用方言大喊了幾聲,散開跟著狗就跑去了林子裏。


    我們想跟過去,卻被雲彩攔了下來,最後,他們四個索性把雲彩和我都圍在裏麵,朝著那邊慢慢移動。


    那邊,獵狗和獵人圍住了什麽東西,還拚命的叫喊著分散獵物的注意力,獵人舉著獵槍,不停的縮小包圍圈。


    我們就在遠處屏住呼吸看著他們。


    手電筒的光一直在掃著,但裏麵的獵物卻蟄伏了起來,這下,哪方都不敢亂動了,一時間僵持在那裏。


    忽然,小哥就朝著他們圍獵的那邊大喊一聲,“小心身後!”


    隻見阿貴身後的草泛起波浪,四周無風,那就是有東西潛在草裏朝著他們靠近。


    “還有?”


    吳諧握著手裏的匕首,手都在哆嗦,這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感覺最是磨人。


    黑瞎子用手電掃了一圈兒四周,我們才看到遠處的草叢都有那種奇怪的波紋,正在向我們聚攏而來。


    這下,不像是我們圍獵獵物,反倒是像獵物圍獵我們。


    雲彩打了一個口哨,喊了幾隻獵狗回來。


    但獵狗也隻是朝著四周狂吠,並沒有什麽實際行動,反倒是吵得讓人煩躁。


    “這幫畜牲還挺聰明。”


    胖媽媽攥緊手裏的匕首,眼裏露出一股狠意。


    雖然被圍起來了,但是說不緊張那不可能,我沒有麵對過野獸,即使見過,也是在動物園裏。


    就算知道草叢裏的是猞猁,也不敢說出來。


    心髒更是在胸膛裏瘋狂的跳動。


    我們慢慢的往坡上移動,那些波紋也隨著我們移動。


    在快到坡上的時候波紋就消失了,我們即使慌亂,但也沒有亂跑。


    山坡上雜草多的很,爬的時候雲彩一下子就摔倒,腳下的泥垮了,人就摔了下去。


    吳諧本來就在她身後,直接被她砸了下去。


    “吳諧!”


    我見他摔下去,著急得很,就要下去拉他,卻被黑瞎子扯住。


    吳諧把雲彩扶起來,然後扶著她把人勉勉強強送到了半坡上,小哥一隻手就把人拉了上來。


    她好像崴了腳,畢竟是個小姑娘,整個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腳上的傷也腫了很大一塊兒。


    吳諧還沒有上來,胖媽媽安慰了一句之後就去坡邊上看吳諧了,想著怎麽把人拉上來。


    吳諧是個男人,體重比較重,那些泥撐不住他的重量,走到哪裏,哪裏就垮塌下去。


    吳諧氣的低頭罵了一句。


    小哥還沒下去,就看到了靠近吳諧的那片草動了一下然後就靜止了。


    “吳諧,躲開!”


    胖媽媽扔了石頭下去,想把那畜牲砸開,沒想到太緊張,丟的偏了一點,沒有砸住,反倒是激的那東西直接朝著吳諧撲了過去。


    小哥剛滑下去,草叢裏就又露出一隻來。


    “踩住我的肩膀上去!”


    吳諧倒扭捏起來,但是情況不容他糾結。


    我在上麵喊他,他隻能踩著小哥的肩膀被小哥抬了一下,抓住瞎子和我的手。


    沒想到這上麵還有一隻,不愧是貓科動物,行動之迅疾,還沒有聲音。


    黑瞎子拿出匕首在它撲過來的時候刺了過去,然後就和那東西扭打在一起。


    同時也鬆開了吳諧,我被吳諧拽著就要一頭栽下去。


    好在被胖媽媽抱住了腰,扯住了我和吳諧,然後在阿貴的幫助下,這才把我們拉上來。


    “小哥,瞎子!”我爬起來,朝著下麵喊了一聲。


    最先是一個老頭從下麵扛著一隻猞猁走了上來,眼神很伶俐,看了我一眼,有點愣住,然後又看到了吳諧,直接傻住了,用方言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


    他身上是和小哥一樣的麒麟紋身,看得我感覺很是不舒服。


    黑瞎子很快回來了,皮衣上還沾著泥水。


    “你沒事吧。”


    我把他頭發上的碎葉子扒拉掉,關心的詢問他。


    “沒事,那東西被我刺傷了,就跑了。”


    這時,小哥也從下麵上來了,他拖著的那隻猞猁腦袋不自然的歪著,顯然是脖子被擰斷了。


    他罕見的有些急切的走過來,看到我和吳諧都沒事之後才鬆了口氣。


    當他看到老頭的時候,人驚訝住了。


    那些獵人也都跑了過來,他們一看到,就嘰裏呱啦的說了好多,我們聽的是一頭霧水。


    雲彩此時已經不哭了,和我們說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盤馬老爹。


    “這就是盤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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