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身邊的嬤嬤率先開口道:“我家陸夫人昨兒個就看中了這套福祿呈祥金飾,你們怎好再叫別人試戴?快些取下來,擦擦幹淨,我們買了。”


    原本太後是看不上這套金飾的,但這人說的話也太氣人了,弄得好像自己不配佩戴,還弄髒了這金飾似的。


    她眉眼一冷,秦公公就上前大手一揮:“什麽貓兒狗兒的,也敢在我家夫人麵前叫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店家,這套金飾包起來,這是銀票。”


    一千兩的銀票說掏就掏,陶顔言看秦公公滿眼都是星星眼。


    顧憶在一旁守著,看到了陶美人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哇,付錢的男人就是帥!”


    他的手微微朝著自己的錢袋子摸了摸,他今日也帶了兩千兩銀子,不知有沒有機會給她買個禮物。


    店家見到豪爽的貴客,哪裏還敢怠慢?於是立即找了精美的首飾盒子,把那套鎮店之寶裝好,恭敬地遞給了秦公公。


    那貴婦被人搶了先,麵上有些冷,上下打量了一番太後幾人,露出不屑的神情:“才一千兩的金飾而已,讓給你就讓給你好了。店家,把你們店裏最好的玉鐲、玉簪都給我包起來,本夫人今日就要叫某些人看看,什麽才叫大手筆。”


    店家見這位陸夫人出手也闊綽,立馬笑臉相迎,忙不迭的把店裏的最好的玉器都拿了出來給她挑選。


    陶顏言輕輕拉了拉太後:“母親,咱們還有別的地方要逛,不如先走吧。”


    衝動是魔鬼,再逗留下去,荷包不保。況且,最好的玉器都在宮裏,沒必要在這兒買,白費銀子。


    “哼,這就嚇得要走了?還以為是哪裏來的有錢人呢,原來不過花了一千兩銀子就露怯想走了。”


    那陸夫人尖酸刻薄的挑釁讓太後很不爽,她剛想叫人把這礙眼的東西拖下去打一頓,陶顏言就上前道:“店家打開門做生意,你看中你就買,蛐蛐別人做什麽。況且……”陶顏言說著,輕輕抬起皓腕,露出一個絕美的玉鐲,在店家麵前晃了晃。


    “店家應該識貨吧,就我戴的這一隻玉鐲的價格,怕是買下你店裏最好的五隻玉鐲,都綽綽有餘。”


    那掌櫃的仔細一看,可不是嘛,這個小姑娘戴的可是玉中極品啊,水頭好,顏色正,這麽好的貨他們店裏可沒有。


    “這位姑娘,您這一隻鐲子怕是都要五百兩吧?上麵還雕了花紋,這做工,這水頭,不是一般的匠人能做得出的。”


    店家還算識貨,看出這鐲子大有來頭,價格也貴。


    陶顔言不知道這鐲子值多少錢,反正她隻知道,這是皇帝送給她的玉石做的,還做了好幾隻呢!


    那陸夫人一聽,也狐疑的朝著陶顔言的手腕看了看,心裏雖然承認,眼前這小姑娘戴的鐲子確實比店裏的任何一隻都要貴,都要好,可是嘴上卻依然不饒人:“有一個好鐲子有什麽了不起,說不定全身上下,就這麽一個好的裝門麵呢!”


    太後是真的要氣笑了,這麽多年,可沒人敢在她麵前頭鐵,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貴婦算是挑釁她的頭一個。


    陶顔言看太後臉色不好,她挽住了太後的胳膊:“母親,不與傻瓜論短長,咱們走吧。”


    不想讓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影響太後的心情,陶顔言挽著太後想走。


    “喂,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是傻瓜?”那貴婦卻不依不饒,甚至直接上手來抓陶顔言。


    顧憶眼疾手快抓住貴婦就是一推,將人推出好幾米遠,要不是嬤嬤扶住,那貴婦得摔個狗吃屎。


    “好啊,你們,你們簡直反了!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女兒在宮裏做娘娘的,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正一品賢妃娘娘!你們別走,我這就去報官,我要讓京兆尹抓你們,把你們都下獄!”


    太後聽聞,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貴婦,確認並非賢妃母親,畢竟自己之前還在宮裏接見過,不是長這副模樣啊?


    她朝秦公公看了一眼,秦公公搖了搖頭,示意不是賢妃母親。


    他們的一舉一動被那貴婦看了去,還以為是怕了她,於是囂張道:“怎麽樣,怕了吧,怕的話就跪下來給本夫人道歉,說不定我心情好,還能饒你們一命。”


    太後冷笑道:“道歉?就憑你?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這是這麽多年我遇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太後心情愉悅,想著賢妃要是知道這個所謂的“母親”在自己麵前如此愚蠢,怕是要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那貴婦受到嘲笑,氣得拿起手邊的兩個鐲子,分別就朝著太後和陶顔言扔過來。


    “哎呀,沒付錢!”店掌櫃慌忙急呼。


    話音未落,兩隻鐲子就被人半空截住,飛向太後的那隻在顧憶手裏,飛向陶顔言的那隻……在一尊大佛手裏。


    店掌櫃的一顆高懸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連忙出來收鐲子。


    “還好,還好,多謝兩位大俠!”店掌櫃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太後幾人卻嚇傻了,空氣突然的安靜。


    還是小錦安萌噠噠的上前,抱住了那尊大佛的腿:“父……”皇字沒出口,突然意識到什麽,連忙改口道:“父親,您怎麽來啦?”眼神亮晶晶,閃耀著歡喜。


    賀臨璋低頭看了看幼子,又抬頭看了一眼太後,再看了一眼陶顔言,冷聲道:“母親出門逛街,兒子怎能不來陪著?”


    太後瞬間有點慫,一改往日的霸氣,把一旁的陶顔言推到了前麵:“我都是聽你小媳婦兒的,她說可以來逛,我就來了。那個什麽,你們兩個到一邊去說說話,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


    賀臨璋見小美人一臉菜色,便給清風使了個眼色,讓她把小錦安抱走,自己則牽著小美人的手,走到了一邊。


    顧憶看著被牽走的人,突然一陣心痛。


    陶顔言的手被一隻帶有薄繭的大手握住,欲哭無淚。


    誰能告訴她,為何皇帝會此時出現在此地?


    為何啊?


    不是說好了要晚上才到行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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