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擔心皇帝起疑,便轉而朝著皇帝嗲嗲道:“陛下,臣妾前幾個月一直孕吐,吃不下東西,故而胎兒小些。不過太醫都來看過,說臣妾的胎一直很穩,陛下不用擔心。”


    賀臨璋自從繼位之後,就一直很忙,皇後和嬪妃有孕,他也不是日日在身邊照顧的,所以對於孕肚的大小並沒有什麽概念。


    聽聞太醫都看過,便也沒往心裏去:“你自己顧著些就是,有什麽不妥就速速傳太醫。”


    麗妃道謝,點頭稱是。挑釁了看了一眼皇後。


    皇後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隻等著待會兒陛下走,她就一起走,才不要在這狐媚的麗妃宮裏多待呢!


    秦公公和張公公很快就出來了。


    秦公公道:“陛下,麗妃娘娘宮裏沒有找到佛珠,那奴才就去別的宮裏了。”


    張公公看了看麗妃身邊的宮女,道:“麗妃娘娘的安胎藥要讓專人看著熬煮,伺候的人得多盡心才是。”


    張公公今日在後廚,看到那安胎藥就是隨意的擺放,也沒人看著,實在是不妥,便隨口提點了一句。


    麗妃朝著身邊的晴兒使了個眼色,晴兒立即道:“平日都是有人看著的,許是今日來的人多,都顧著別處去了,奴婢這就下去,親自看著。”


    秦公公不動聲色的收斂了目光,彎著腰帶著人退下。


    等人都走了,皇帝也起身道:“你好生歇著,累了就多去躺躺,等孩子生下來,就給你們母子晉位,貴妃下麵還有三個正一品妃位,賢妃的位置一直是留給你的。”


    皇後在一旁感覺嗓子眼都快被血堵滿了,陛下這是明目張膽的偏寵麗妃啊!還未生下孩子,也不知道是皇子還是公主,竟然就已經承諾了正一品賢妃位,這叫養育了大皇子的容妃怎麽想?


    論資排輩還是論子排輩,理應都該是養育大皇子的容妃更適合賢妃之位才是!


    皇後帶著一肚子氣跟著皇帝離開長信宮。


    人走了沒多久,麗妃就連忙叫晶兒傳太醫。


    李太醫匆匆而來,替麗妃診脈之後,緊皺眉頭道:“麗妃娘娘,胎兒的事不能再等了,原本還想著能熬到下個月陛下生辰,但最近胎像越來越弱,今日又應付了半天,實在難保了。不如就最近找個機會,落了吧!”


    麗妃已經卸下釵環,斜躺在榻上,她麵色憔悴,輕撫著肚子:“你給本宮說句實話,這孩子還能留多久?”


    李太醫斟酌了半晌,才道:“至多,不過十日。”


    麗妃沉默良久:“給本宮好好調理,這十天,本宮要多出去走動,有的忙了。”


    李太醫隻好又開了一個方子:“這藥方能保娘娘氣色如常,有精神外出,墮胎藥已經準備好,給了晶兒姑娘,吃下之後半個時辰就會起效,娘娘一定要把握好時機。”說完,便接了晶兒遞過來的診金,帶著藥箱出了長信宮。


    晴兒端來了飯菜,麗妃看了一眼便擺手讓她拿走:“成天吃這種東西,叫人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小廚房的廚子是怎麽回事?做不好就求了陛下重新換個禦廚過來!看看這菜色,能讓本宮吃得下?”


    晴兒隻好把飯菜挪開:“廚房那邊倒是說,有幾道跟陶美人學做的新菜,酸辣爽口,甚是開胃,隻不過娘娘您懷著身孕,便不敢做給娘娘吃。”


    “陶美人?就是那個陛下新近寵愛的美人?”陶顔言最近風頭無兩,麗妃不出去,但不代表沒聽過。


    “是,上次付氏差點被皇後安排侍寢,就是陶美人將陛下叫走的,咱們的人也就半路截胡了下。”晴兒道。


    麗妃冷哼一聲:“哼,狐媚手段倒是多,趁著本宮身體不適,讓她鑽了空子,迷了陛下的眼。等本宮這胎順利娩出,養好了身子,再叫她好看!”


    遠在映月閣的陶顔言打了個噴嚏,連忙讓人拿些醋來把整個映月閣熏一熏,可別是什麽流感病毒,感染了小錦安。


    秦公公這邊,最後搜完許才人的合歡閣,便匆匆回去複命。


    張公公卻在離開合歡閣之後,又殺了個回馬槍。他神色莫名的看了看許才人,最後才搖搖頭道:“許才人,您入宮也好幾年了,為何要這般糊塗呢?安安樂樂順遂終老不好麽?”


    許才人強裝鎮定,實則內心已經恐懼不安,忙道:“張公公,當年我父親曾經拜托過公公,請公公在宮裏照拂我一二,我是一時糊塗,還請公公看在我父親的份上,不要將此事報給陛下。”


    說完,給張公公行了一禮。


    張公公歎道:“許大人於我有恩,這幾年我也確實對你照顧了許多,好幾次陛下來,都是我勸來的。可許才人你這次是真糊塗,那陶美人正得盛寵,你去與她為難做什麽?她也沒惹到你吧?”


    張公公恨鐵不成鋼,恨許才人腦子為何要如此糊塗,專門去惹陛下的心尖寵呢?


    “我,我就是,就是嫉妒罷了。她們兩個伴駕出巡,一個很快有了孕,雖未保下來,但這運氣也太好了。一個又得寵,我當初若是沒有暈馬車,何至於給她們機會?還請張公公再幫我這一次!我保證,所有的噬心散都銷毀,再也不會在宮中出現!”


    許才人是真的慌了,她沒想到放得好好的噬心散,會被張公公搜出來。


    張公公歎了一口氣:“這是最後一次,許大人當年的恩情也不能一直用,這次之後,咱們兩清。許才人,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張公公走了,留下劫後餘生的許才人,手腳發抖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張公公將搜到的噬心散帶到池塘邊,盡數投入了水裏。


    過了不久,許才人宮裏的一個小宮女匆匆而來。


    “幸好有你看著,才能找到這東西。不過她之前給樊才人用,你就沒提前發現嗎?”這小宮女是張公公專門安插在合歡閣的。


    小宮女惶恐道:“許才人那日是偶然與樊才人在禦花園相遇的,她請樊才人喝了一杯茶,吃了點點心,我以為是偶爾遇見的,所以就沒留意。誰能想到,就是這麽一次,就出事了。”


    小宮女請罪道:“許才人不讓人過去看她們打架,我便留了心,回去之後見她把點心都扔了,茶壺也親自洗幹淨了,才覺得有蹊蹺。不過許才人的東西一向不準我們動,藏毒藥的盒子更是隱蔽,幸得公公今日突然搜宮,我才有機會告訴公公位置,否則,怕是早晚有一天要轉移的。”


    張公公冷笑道:“這對父女都心思深沉,雜家被他們一點恩情拿捏了這麽多年,今日這件事後總算是還清了。你日後在她身邊警醒些,若發現她再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就想辦法來告訴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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