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妮避開他的視線,伸手推他,推不開,他反而越來越近。


    祁嘉寒想吻她,他從沒覺得如此輕鬆過,很快他便將她奪回來。


    呼吸很暖,她的唇瓣肯定也很軟。


    “當初,你說過願意和我訂婚。”他扶起她側臉,逼她直視他,“妮妮,我也說過,我要是強勢一點,我的喜歡就是強取豪奪,現在是愛,會變得更可怕。”


    宴妮聞到了男人氣息裏的冷香,混著點清甜的糖果味。


    矛盾。


    她避不開,看著他的唇壓下。


    姑娘們想衝出去,被茉莉搶先,他剛推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


    “你在做什麽?”茉莉用了全身力氣,將祁嘉寒推開,“不可以欺負姐姐。”


    祁嘉寒被他推的踉蹌,鬆了桎梏,讓宴妮抓準機會逃脫。


    “祁嘉寒,馬上離開,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宴妮擦著嘴唇,表情嫌惡。


    祁嘉寒再次被她的動作刺痛,他們的唇剛剛相抵,也隻刹那。


    “周湛,裝成這副樣子,好玩嗎?”他有怒氣,看著眼前少年,冷嘲,“你,我,祁書言,哪個不肮髒,憑什麽裝的坦坦蕩蕩?”


    茉莉不管他說什麽,攬在宴妮身前,“至少我沒想過讓她傷心。”


    他都那麽不堪了,她將他從酒色裏拖出來,喜歡上她,太容易了。


    祁嘉寒深深的看了宴妮一眼,看到她眼中更濃烈的厭惡,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隻要祁書言敗了,她自然是他的。


    “謝謝。”宴妮鬆了口氣,看著茉莉,明白他話裏的樣子,“茉莉,我和阿言要結婚了。”


    茉莉笑的很甜,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壓下心頭苦澀,“恭喜姐姐,可以嫁給心愛之人。”


    他奢望過她能看著他,但他最想的,還是她開心,他願意默默的守候,祝福。


    他已經拿了她太多好處,不能太貪心。


    “姐姐,我先去上課了。”


    茉莉想給自己一些空間,緩緩。


    “去吧。”宴妮點頭,轉身往樓上走,不知為何,她心頭總有些不安。


    大概是祁書言沒在她身邊。


    光影間,宴妮抬起手腕,隻見菩提,那串沉香佛珠不知何時,從她腕間消失了。


    也沒看祁書言再戴過。


    祁書言收到消息時,正在被人跟蹤,兩輛麵包車,很不起眼,悄無聲息。


    他有最敏銳的直覺,生存賦予他的天性,下個十字路口,黑色邁巴赫突然拐彎,往空曠的新城區駛去。


    麵包車緊隨其後。


    速度角逐,祁書言沒輸過,他隻讓過一次宴妮。


    對方跟著他,來到一處已經停工的工地,看他將車停穩,又猛的掉頭,飄移,用最快的速度,衝撞過來。


    “瘋子!”司機狂打方向盤,堪堪錯開邁巴赫的撞擊。


    這次,邁巴赫是真的停穩。


    身穿黑色西服的矜貴男人下車,立在這頭鋼鐵猛獸旁。


    祁書言下意識摸向手腕,隻剩腕表。


    他的佛珠,他的禁錮,給妮妮了。


    已經斷掉。


    此時的他,冷厲,陰鷙,見不到半分溫潤。


    兩車人下來,司機望風,八個人。


    還好,沒槍,好對付。


    祁書言脫掉外套,單穿襯衫,活絡著全身筋骨,淺淡一笑,“我趕著去接老婆,有點急,一起上吧。”


    八個人神情各異,拿著刀、棒,步步逼近而來。


    祁書言覺得他們太慢,邁腿,主動上前,一拳砸在拿軍刀那人的麵門,擰斷他腕骨,將那把軍刀奪了過來。


    “挺輕,用不慣。”


    他動作太快,又準,那股狠勁,讓人頭皮發麻。


    餘下七人見此,有些被嚇住,男人墨眸森冷,在白日裏暈開夜色,帶著令人膽寒的威懾力。


    那是一種強者帶來的,生理上的壓迫,讓心理也顫抖。


    七人捏緊手中武器,一齊上前。


    風起,吹的男人衣袂翻飛,頭發也亂了些,他抬手擦掉側臉滴落的血痕,看了眼表盤。


    “五分鍾。”祁書言抬腳,皮鞋踩在壯漢臉上,蹲下身,他將手中那把劣質的軍刀插在壯漢脖頸一側,“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刀鋒淩厲,割開一道口子,再近一些,割開的便是頸動脈。


    “要殺要剮隨你。”壯漢混道上的,懂規矩,不鬆口。


    “給你四分鍾考慮。”祁書言鞋尖碾在他臉上,不留情麵,漠然,“你願意說,我放你們走不追究,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可以等我的人來,那你和你的兄弟,就可以好好享受折磨了。”


    壯漢被擋著視線,看不清男人的麵容,總覺得,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在笑。


    是蔑視。


    他有這樣的資本,和傲氣。


    祁書言起身,將軍刀拔出,順勢扔出去,刀尖翻轉,刀柄砸在一個正準備逃跑的男人後腦。


    男人痛呼一聲,撲倒在地。


    祁書言再次抬腕看表,往邁巴赫走去,“可能比預計的要快一些,先生你沒機會了,他們到了。”


    他拿過引擎蓋上的外套,慢條斯理穿上,還是那位優雅矜貴的溫潤公子。


    塵粒飛揚,幾輛黑色越野疾馳而來,將麵包車以及地上的八人團團圍住。


    祁書言拉開車門坐進車內,黑色邁巴赫如猛獸般,衝了出去。


    壯漢想從地上爬起來,剛動一下,便被一個冰冷的物什抵住了後腦。


    “很不幸先生,gene先生沒選擇殺掉你,不過也不用擔心,在他手裏活著,也足夠不幸。”


    壯漢在那瞬間,嚇得冷汗涔涔。


    祁書言停好車後才接起電話,他握著手機,長身勁腿從車內走出。


    僅過去半小時不到。


    “gene先生,是韓家人。”


    手機裏還有源源不斷的傳來痛呼和慘叫,祁書言腳步從容,站在玻璃前看了眼自己模糊的倒影。


    半明,半暗。


    見不到半分殺意了。


    “祁嘉寒和封若芸做的,事情讓她那個相好做吧,別髒了手。”


    “是,gene先生。”


    祁書言在推開工作室門的那刻,將電話掛斷,聽筒裏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叮鈴鈴——


    掛門鈴鐺響。


    前台看過來,見他,喜笑顏開,“恭喜祁先生,是宴老板的準老公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蝴蝶野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碗冰粉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碗冰粉兒並收藏蝴蝶野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