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祁書言應聲,“要注意安全,多穿衣服,穿拖鞋,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宴妮點頭。


    “妮妮,我很想你。”


    宴妮再次點頭,“我也想你。”


    “這些事情,我會很快處理好,你等等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她咬著嘴唇,忽然有些想哭。


    祁書言從不說愛,可愛她又愛的那麽明顯,知道她的敏感,她委屈的不行。


    宴秋盛知道了隻會罵她,要她放手,他們都在逃避,隻有祁書言溫和的寬慰她,要她麵對。


    這條坎跨過去,他們之間,便再無阻礙,可以真正的,肆無忌憚的相愛。


    “阿言,我會努力的。”


    祁書言輕笑,隔著屏幕點她的鼻尖,“到時候我可以陪你去加州,等你把書念完我們再去挪威,你要想,我們也可以直接去挪威,現在還能看得見極光。”


    宴妮在打瞌睡,眼淚要掉不掉的,眼皮打架,小聲的應他,“嗯……”


    祁書言沒有掛斷,就看著她,看她慢慢的睡著,呢喃著他的名字。


    他想要她真的開心,可又等不了太久,心裏矛盾,又是柔軟的,溫暖的。


    想抱一抱她,隻有她在身邊,在懷裏,他才不會那麽患得患失,怕她逃離。


    “妮妮,一定要原諒我。”


    第二天,早九點。


    營銷號又放出重磅消息,講了祁書言私生子身份的來曆。


    他已經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鬱晚跟我是一個宿舍的,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那時候讀個大學多不容易,但她被人看上,強行退學了。”


    視頻裏是位中年女人,能看得見側臉,正在跟人說話。


    “當時的照片。”女人拿出一張合照,細細摩挲,“鬱晚是最漂亮的,被不少人追,有個老男人一直纏著她,後麵還強迫她,將她關起來,她偷跑出來過一次,求我救她,但她那時候已經懷孕了,那老男人不肯放過她。”


    女人看著老照片,眼裏全是心疼,“我沒能救下她,不過那次我也知道了那不要臉的老男人是誰,祁家的當家,祁振國,他囚禁了鬱晚七年,逼她生下孩子,逼得她放棄了生命……”


    說到這裏,她已經開始哽咽,“我見過那孩子,叫祁書言,瘦的隻剩骨頭,他七歲就失去了母親,鬱晚那時也才二十七歲,花一樣的年紀,就這麽被折磨的凋零了,他們祁家就是殺人凶手,虐待鬱晚和她的孩子!”


    二十幾年前的舊事,沒有證據,但很多鬱晚當時的老同學都站出來指責祁家。


    事情是確鑿的,雖然沒有證據,但節奏已經被帶起來了。


    短時間內,祁家已經鬧出三次醜聞,一次比一次炸裂。


    祁老爺子已經快七十,人前和藹親善,人後竟然也是人麵獸心。


    逝者安息,無人叨擾祁書言母親。


    網絡上一致都是討伐祁家的,包括祁氏的官網也被占領。


    【殺人償命。】


    【去墳前磕頭道歉。】


    【那麽漂亮的姐姐,被你們家逼到不想活了,你們也都去死,償命。】


    【祁書言也不想自己是私生子,從小被虐待,連他喜歡的女孩,你們祁家都要搶走,太可惡了!】


    【祁家沒一個好人,全是人麵獸心的東西。】


    一時之間,所有對祁家的評價,全是謾罵,越來越多的細節,證據被曝出,已經沒人在罵小叔和侄媳婦了。


    【忽然覺得他們相愛好不容易,一個從小得不到愛,一個是父母的聯姻工具,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又不被人接受,明明是彼此的救贖,又不能正大光明的相愛。】


    【說真的,我光看照片,真的覺得小叔好愛侄媳婦,眼裏的愛意都要溢出來了。】


    【我哭死,小叔的童年怎麽這麽悲慘,侄媳婦你治愈了他呀,喜歡了這麽多年,終於在你要訂婚了鼓起勇氣將你搶走,看不得你被人利用,即使違背世俗道德也要愛你,嗚嗚嗚,侄媳婦,你一定不要離開小叔啊,不然他要傷心死的。】


    【救命,我真的想送一句祝福。】


    【這麽看侄媳婦的離開確實是正確的,祁家水深火熱,本來也是利用她,嫁進去指不定遭遇什麽,隻有小叔是真的愛她。】


    【我願稱之為,海城年度大瓜!】


    宋皎皎已經跟那些罵人的網友奮戰了兩天兩夜,突然間不罵了,她還有些不習慣。


    這些事情,無疑都是祁書言做的。


    他好像很多事情都不在乎,隻在乎宴妮,將自己的過往,心酸,包括不堪的人生,全部展露在世人眼前。


    為的不過是換取一些憐憫,讓他和宴妮名正言順。


    宋皎皎一直都覺得,祁書言是個高傲的人,他的溫潤隻是偽裝,皮囊之下,是不認輸的傲氣,和冷漠到極致的靈魂。


    她怎麽能看不出祁書言最開始對她的厭惡,那時候他目光都在宴妮身上。


    他自始至終隻為宴妮低頭。


    原來,他早就蓄謀已久,不是為了什麽利益,他根本不在乎祁家,隻是單單為了宴妮。


    難怪,他總是各種巧合的出現。


    宴妮九點還沒醒。


    沈老夫人不讓她睡懶覺,來敲東廂房的門,“囡囡,起來吃早飯了,睡多了腦子要變笨。”


    她被吵醒,從床上起來開門,被冷的哆嗦,全清醒了,“外婆,我想吃油條,要軟的,泡熱豆漿。”


    沈老夫人拉著她回屋,從衣櫃裏拿出厚外套給她套上,“冷,多穿些,這紅色的襖子襯的你討喜。“


    宴妮乖乖的衣來伸手,穿好跑去洗漱,跟沈老夫人去餐廳吃早飯。


    都是她愛吃的。


    她一進餐廳裏頭就熱鬧了,林姨笑著,“小妮兒終於起床了,老夫人六點起床,等你等到九點,也就你有這本事了。”


    林姨伺候了沈老夫人半輩子,有地位,小妮兒是宴妮小時候在宅子裏亂跑傭人們給她取的,現在也叫。


    她小時候皮,正氣很足。


    餐廳裏,宴妮的舅舅在,她表妹也在,十幾歲的小姑娘,眼睛亮亮的,閃著八卦之光。


    “表姐,你現在在網上可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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