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引你,引誘你,那是她的錯,可你明知有罪卻還和她廝混,是沒把我認做妻子,沒把嘉寒認做兒子,要那個狐狸精替你生兒育女。”祁夫人早不顧忌身份情麵,隻將心頭那些痛喊出來,聲聲質問祁書賢。


    祁書賢卻推開她,快步上前,抓住了正躲在角落裏的女人,“艾綿,是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艾綿臉上表情即震驚又害怕,掙紮著著想甩開他,“不是,祁總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放開我。”


    祁書賢也已經不管不顧了,方寸大亂,急於在那麽多人麵前澄清自己,“是不是你勾引的我?當初你被下了藥我好心救你,沒想到你卻做出這樣的事情!”


    祁夫人也走了過來,看著艾綿,眼神如刀鋒利,抬手就想一巴掌扇下去,被人抓住手腕。


    “祁夫人別衝動,現在這麽多雙眼睛看著,越鬧越難看。”


    祁夫人轉頭,看見了前不久才見過的男人,艾綿的老板,ego先生。


    拍賣會場的工作人員也很快出麵,將人請進了休息室內。


    宴妮又瞟到了那男人,躲在祁書言身後不敢再看,握緊了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這件事情還是驚動了老爺子,匆匆趕來,卻在休息室外遇到了祁書言的助理。


    助理將檀木的古董盒子遞上前,客氣恭敬,“老爺子,這是祁先生心意,請您收下。”


    老爺子對祁書言現在仍舊沒有好臉色,盯著那盒子,“知道自己錯了就送禮物討好,我老了,但不是糊塗了,沒這麽輕易就被糊弄過去,他要想想回祁家就親自來見我,磕頭認錯。”


    畢竟是親生的兒子,氣頭過了還是可以寬容寬容。


    助理將檀木盒子交給老爺子身後的人,這才開口,“祁先生說,這紫砂茶具算是他盡了孝心。”


    他隻說這麽多,說完轉身便走。


    “什麽意思?!”老爺子眼睛瞪大,衝著助理問,對方卻走的很快,未曾回頭,老爺子又問身邊的人,“祁書言什麽意思?”


    那人遲疑片刻,說出實話,“書言少爺怕是想跟老爺您斷的幹幹淨淨。”


    那檀木盒子和紫砂壺被摔碎在地,老爺子氣急攻心,險些暈倒。


    休息室內,祁夫人已經把能摔的都摔了,往祁書賢腳邊砸,往艾綿臉上扔。


    “賤人,你勾引他,膽子大野心大,讓事情鬧的人盡皆知無法收場,你好高的一記謀略啊!”


    艾綿垂著腦袋,小聲的解釋,卻沒人聽她所講。


    ego也不想插手,這種家事感情問題,還是等他們自己解決。


    老爺子開門進來,臉色有些蒼白,卻仍舊不怒自威,“祁書賢,過來!”


    祁書賢被吼的身軀一震,挪動腳步過去,在老爺子麵前跪下。


    拐杖狠狠砸下,落在祁書賢背上,沉悶的一聲重響。


    他不敢吭聲,疼的齜牙咧嘴。


    “瑩枝和你二十六年夫妻,我看在眼裏,她為你為這個家操勞,處處給你撐場麵。”老爺子在沙發裏坐下,又是一拐杖抽下去,“你心裏清不清楚?”


    “清楚。”祁書賢出聲。


    “這就是你的清楚?跟個年輕姑娘糾纏不清,覺得無味了?覺得厭煩了?”老爺子指著站在不遠處的艾綿,心口怒火越燒越旺,“你是祁家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做出這種事情,你讓瑩枝如何原諒你,你讓祁家臉麵往哪擱?”


    “爸。”祁書賢想為自己辯駁,搖頭直視老爺子,“是她勾引我,我隻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您不是也犯過嗎?”


    “混賬東西!”老爺子氣的順心口,險些兩眼一黑又暈過去,“跟我強嘴,祁書言已經要跟我斷幹淨了,你也想被趕出祁家是嗎?”


    祁書賢不敢講話了,起身來查看老爺子的情況,幫著順背。


    “跪下!”


    他又老老實實跪下。


    “你過來。”老爺子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艾綿,語氣緩和了些,“這件事情終歸是要理清楚的,祁家不會放過任何損害祁家利益的人,小姑娘你可得在我麵前好好說實話。”


    艾綿下意識看了ego一眼,像是想找個撐腰的,這老爺子的威嚴壓的她不敢挪步。


    ego沒發話。


    她攥緊拳頭,讓自己冷靜,慢慢走到老爺子身邊,僵硬笑了笑,“祁老爺子。”


    “說吧。”


    艾綿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祁書賢,對方也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我跟祁總之間有次意外,我被人下藥意識不清時和祁總發生了關係,醒來我就跟祁總劃清了關係,可祁總一直……對我窮追不舍。”


    她說的是實話,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底氣是足的。


    祁書賢聽到她的話,瞬間激動,站起來反駁,“你胡說,明明是你那晚勾引我,說因為我和別人都不一樣,所以放心把自己交給我。”


    老爺子又是一拐杖甩下來,“丟人現眼,你給我跪好!”


    祁書賢被這一拐杖打得曲腿,跪倒在地,“爸,她是騙人的,你別被她乖乖女的表象騙了,她們這種女人最會騙人了,鬱晚不也是嗎?”


    休息室裏陷入死寂。


    鬱晚,是祁家不能提的禁忌。


    艾綿氣的眼眶都紅了,可還是倔強著不肯落淚,給自己留些臉麵,“祁總,我當時意識不清,說的什麽你也信不得啊,我很感謝那晚你救我,可我不能破壞你的家庭,我已經盡力拒絕你了,說了祁夫人的好,小祁總的好,你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為什麽現在又要倒打一耙?”


    她最後還是沒忍住眼淚,說的聲淚俱下。


    ego起身走了過來,遞給她紙巾,“艾綿是我的助理,跟著我從倫敦過來的,我了解她的性子,雖然有些笨手笨腳,但出格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至於祁總……”


    他話未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老爺子覺得祁家臉麵真的都被丟盡了,喉頭氣血翻湧,快要吐出口血來。


    祁夫人冷靜不下來,聽了兩人的說辭跟瘋了一樣,上前去撕打兩人,二十六年的恩愛夫妻,她完全無法接受祁書賢的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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