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祖是個十分有耐性的人,重九一個勁的思考,他也不催促,仍然風度翩翩,若無其事的站著。mianhuatang.info


    一直等到重九看似想完了,才緩緩說道:“時間我有的是,你可以慢慢想,隻是你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說完,羅祖轉身走了出去。


    羅祖剛剛轉身,重九便“啊”的一聲大叫,左眼中插進一支箭來,左眼中劇痛,已經失明了。


    羅祖淡淡的回頭道:“第三支箭!”


    “教主,你一定要救救他!”


    “撲通”一聲,水清花跪在了羅祖麵前,苗小依在旁邊也跟著跪了下去。


    羅祖微微一歎:“花兒,起來。福禍都是自己招的,救自己的隻能是自己,就看他怎麽選擇了!”


    說完,便飄然走了。


    水清花和苗小依奔了進來,問寒問暖,問長問短,重九將羅祖的要求說了一遍,然後問:“你們無為教到底要幹什麽?反清複明?啊。。。那個反明複元?”


    “什麽反明複元?”聽他說的有趣,兩女掩嘴而笑,“我們教主說了,天下眾生太不平等,有的人整天大魚大肉都吃膩了,有的人卻連米都吃不上,我們無為教就是要讓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有飯吃,有房子住。用教主的話講。。。”


    說著,水清花流利至極的背了起來:“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guān)、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這段對現代人來說很陌生,但對於讀過四書五經的重九的前世來說,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這是《禮記?禮運》裏麵的,是士子們必讀的。


    以前為了應付考試,死記硬背這些東西還不覺的如何,如今隨著閱曆日深,重九才深深的體會到,這話寫的真是太棒了。


    不是對社會、對民生極為了解之人,絕對寫不出這樣的句子,提不出這樣的思想。


    重九前世是學馬列的,兩者一對照,忽然間訝然失笑:“天下大公不就是共產主義嗎?我們的老祖宗在兩千多年前就提出來了。孔子說,夏商周三代是大道實行的年代,那個時候私有製已經出現了,若是再往前推,連部落首領都實行禪讓製,更是天下為公了,沒想到這個羅祖的理想竟是要建立一個這樣的社會。或是往夏商周看,他是在開曆史的倒車,若是往前看,他又成了共產主義最早的先驅了。”


    重九想了半天,想的頭都疼了,也理不順這裏麵的關係,反正倒是知道了一點,這羅祖還真是個有遠大理想的人。


    有這樣遠大理想的人想必也不會是什麽壞人,重九給自己找了個這麽樣的理由,開始大叫起來:“快去叫你們教主來,我答應了,成交,成交!”


    羅祖似乎並沒有走遠,很快便胸有成竹的回來了,向重九手一伸:“拿來!”


    重九愕然:“什麽?”


    “你懷裏的那本迴夢心法!”


    “啊!?”


    這迴夢心法是小葉子交給自己的,是由千善一筆一劃用小楷寫成,對重九來說不僅僅是一門功法,而是還具有很深的紀念意義,如何能夠輕易送人?


    重九不由的兩手按住了,見了他的動作,羅祖微微一笑:“命都沒了,這書你還能保的住嗎?須知來是空,去是空,地水火風都散了,人往空來還歸空。地水火風都散了,凡所有相即是空。地水火風都散了,迷悶眾生一場空。地水火風都散了,無處投奔落場空。”


    這羅祖絮絮叨叨跟講經一樣,念叨半晌,重九卻也聽明白了,想來自己也真是傻,命沒了,還能保住什麽?


    活著才是王道!


    重九想到這裏,毫不猶豫從懷裏掏出迴夢心法遞了過去,羅祖接過迴夢心法翻了翻,看到了裏麵的銀票。


    若是常人看到這麽多銀子早興奮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羅祖卻微微一笑,用兩根手指夾了出來:“這種東西無它不可,多了又生劫,罷了,既然你這麽誠心獻出來,就送給天下百姓吧!”


    重九翻了個白眼,我是獻出來的嘛,我!


    誰願意把自己的家當都捐給別人?你怎麽不帶頭捐出來?


    羅祖袍袖一撫,笑道:“除了這身衣物,貧道早已身無一物!”


    重九又翻個白眼:“那你還要十二把前月刀幹什麽?”


    “我是要將它們毀去,免的為害人間!”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既然要毀去,為什麽不先把你那鬼刀毀去?”


    羅祖斜著眼看了他半晌:“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什麽?”


    “十二柄前月刀本是用一塊星外鐵石打成,隻有十二柄前月刀聚在一起才能還原成其本來模樣,單一仙刀是無論如何也毀不去的,這一點你不知道?”


    重九一楞,這一點重九還是第一次聽說,看起來還應該多翻翻千善留下的記憶才是。


    “好了,我所有的家當都給你了,可以給我治傷了吧?”


    “拿來,”羅祖仍然伸著手。


    “什麽?”


    “人刀!”


    重九雙手一攤:“不在我這兒!”


    羅祖手一探,已經從苗小依頭上取下了人刀,迎風一晃,人刀恢複成三尺長短。


    “唉,”重九歎了氣,“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嘛?”


    “東西是你的東西,你願意給我才能要,我羅某人豈能強搶別人的東西!”


    虛偽!


    重九在心裏罵了一聲,卻無奈的道:“好了,這才你該替我撥出這釘頭七箭了吧?”


    “先製毒!”


    羅祖讓重九將赤著的腳伸出來,平平伸著。


    羅祖忽然吐氣開聲,一拳擊在了重九後背。


    “啊!”重九一叫,忽見兩股綠箭從腳底射了出來,射出老遠,直噴到對麵雪白的牆上。


    靠!老子的腳都成綠箭了!


    兩股綠箭噴出,重九登時覺的身上有了力氣,略一提氣,靈氣從外麵湧入,全身說不出的舒泰,隻除了頭部仍然痛苦不堪。


    羅祖兩手按住他的兩個太陽穴,像按摩一樣,揉啊揉啊揉,把重九揉的暈乎乎的,心裏直想:這羅祖按摩手法這麽高明,不去開按摩店實在是太屈才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重九暈暈乎乎中,羅祖忽然一聲大喝,兩掌雙風貫耳向著重九兩個太陽穴拍來。


    重九大驚:媽的,下毒手?


    重九想躲,卻哪裏來的及,羅祖出手快如閃電,重九剛有個念頭,動作已經完成了。


    兩掌在貼上重九的耳朵便停住了。


    “好了,”羅祖拍拍手說道,“你會一點一點好起來的,不過呢,暫時你還不能動用靈氣,以免複發。另外,每天你都需要我給你治了一次,七七四十九天後,便徹底沒事了!”


    “四十九天?”


    雖然有些費時,但重九跳下床來,伸伸胳膊踢踢腿,感到耳朵也重新聽到了,左眼也重新看到了,身上再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了,不由的歡喜無限。


    這健康太他媽的重要了,重九忽然想起一首歌來,不由的放開嗓子吼了起來:“有啥也別有病,沒啥也別沒精神。”


    看著他好了,水清花和苗小依兩人皆歡天喜地的笑了,苗小依笑著笑著,眼中還流出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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