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一店的牆上又多了一麵錦旗。


    一大早,陸景行和席文新邊走邊笑著走進店,還隻有八點多一點,店裏除了員工還沒有幾位顧客。


    “陸醫生,太感謝你了,你就是我家馬冬梅的再生父母啊,沒有你,它就完了……”陸景行剛一進門,一大束花就送到了他麵前,然後花後麵露出個臉來,一臉感激的看著他。


    員工們都大廳等著陸景行開例會,大概情況大家都知道,但聽到捧花的人這樣說,大家還是笑了起來。


    陸景行則更是被弄得一臉懵,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被動接過遞到麵前的花:“誰?馬冬梅?”


    “哎呀,就是前幾天您做手術的那條比熊串串啦,我前麵一直叫它冬冬,其實它名字就叫馬冬梅,嘿嘿,我姓馬……”隻見前幾天來的時候還一說就要哭的馬冬梅主人,這會整個臉上洋溢著笑容,把花遞給陸景行後,又彎腰去往放在地上的袋子裏掏。


    “哈哈,它全名叫馬冬梅啊,您這名字起得有點個性啊……”陸景行聽她說完,不由得笑了起來。


    店裏的員工也跟著笑了起來。


    “哎呀,我那妹子給取的,那時候正流行這個,我也不知道為啥流行,她是說我們剛好姓馬,那不巧了嘛。噔噔噔噔,這個也是送給你的……”隻見馬冬梅的家長像變戲法一樣,從袋子裏掏出來一麵錦旗。


    上麵寫著金燦燦的【救死扶傷妙手回春】。


    “哇,陸,你們那麵牆上的錦旗都是這麽來的嗎?”席文新第一次見這仗勢,隻覺得不可思議。


    “席哥,沒見過吧,哈哈,我們這麵牆上的錦旗每一麵都有一個故事的,可都不是我們強買強賣的哦。”小孫搖頭晃腦地說,他來得早,大部分的錦旗來曆他都知道。


    “厲害厲害……”席文新等陳冬梅被它家長辦了出院後,走到錦旗牆麵上,一麵一麵仔細看,發現確實如小孫所說,每一麵錦旗真的是有個故事,一個關於救死扶傷的故事。


    他倒不是主要為了來看,因為大家都有各自忙的事,隻有他一大早相對閑一些,便把錦旗上牆這個事給攬了過來。


    最後才發現,其實這個並不是個好差事,因為牆上太滿了,都要沒有掛的地方了。


    幸好的是,這麵錦旗夠大,隨便往哪個角落掛,都是比較打眼的。


    最後看著這一滿牆的榮譽,席文新暗暗發誓,以後自己一定也要像陸景行一樣,爭取搞一個榮譽牆出來。


    馬冬梅是走了,但是關於它那場手術,讓一店和二店的幾個醫生津津樂道了好多天。


    主要是手術難度真的很離譜,腫瘤長得位置在血管最多,也最複雜的頸部,而且前麵說了,馬冬梅的年齡已經很大了,這種手術的風險是沒法預估的。


    所以,當天手術的時候,兩個店的醫生和助理都來圍觀了,陸景行那出神入化般的動作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術後,陸景行給大家又上了一課,讓大家心裏都激動不已,這種課程可是花錢都上不到的。


    也因為如此,他們店裏的醫生進步都非常大,不說隴安的普通寵物店,至少他們這一片的小寵物店慢慢都隻接待給貓貓狗狗洗澡或者賣點寵物用品的這種沒什麽技術含量的活了,至於手術這一塊,除非是絕育搞特價會有點生意,要不然,基本關個隴安的寵物主有事全部往他們店裏跑。


    所以,陸景行他們每天都忙得連軸轉。


    這樣下來,席文新的進步也就特別明顯了。


    他不僅時不時跟小劉他們一起上手術台,還有陸景行給開後門,隻短短一個月不到,他做給小家夥們嘎蛋的動作就如行雲流水了。


    至此,他才明白楊佩為什麽會那麽樂忠於給小家夥們嘎蛋,原來做這個,除了會被小家夥們記恨以後,是真的很讓人有成就感。


    而且,他每天會加一個小時左右的班來苦練縫合,他的縫合技術也是日漸完美,甚至很快便讓人不覺得他是一個實操才一個來月的新手,當然,跟陸景行和楊佩比,那還是有段距離的。


    後院的鳥籠上,那隻伯勞後來真的來了好幾次,每次都會站在網上大聲叫,嚇得鶇二在籠裏戰戰兢兢,直到最後一次來的時候,因為加了網的原因,鶇二那隻憨憨才終於發現,原來那隻家夥根本夠不到它後,它便興奮了起來。


    網子隔鳥籠還有大概一米的距離,伯勞努力鑽了幾次沒鑽進去。


    鶇二便站到鳥籠的最上頭,對著它大笑:“哇哇哇,進不來了吧?”


    伯勞不理它的嘲笑,想要硬闖,隻見它飛上去以後撲閃著翅膀朝準鶇二的方麵就往下直衝下來,本來還在哇哇叫的鶇二,立刻嚇得麵容失色,著力點都抓不住就從上麵給掉到了籠子底,一直到伯勞嚐試多次,終於放棄了鶇二才緩過勁來。


    後來,小陳跟陸景行說的時候,陸景行笑著搖頭:“這鶇二就嗓門大,估計伯勞要是真衝過來,它都不用打,直接就會被嚇破膽了。”


    “可不是,不過,那陣勢我看著也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的,幸好當時想到了這一層,要是沒提前做好預防,那小家夥真怕會時不時的過來,把這當成它的飯店了,那天我回去還特意查了,真如您所說,伯勞很是凶殘的。”小陳想想也還是心有餘悸。


    “必須的,我說的一般錯不了。”陸景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一年多,魚缸一直由小陳負責,裏麵加了不少品種,他望著這兩個三米多長兩米多寬的大缸,看著裏麵遊來遊去的魚,還有時不時來魚缸邊轉悠的貓咪們,居然有歲月靜好的感覺。


    陸景行站在魚缸邊,就想起來當時那個魚老板找到他時的場景。


    當時陸景行在手術,魚老板足足等了他一下午,直到快下班的時候,陸景行終於空下來了,他才走了進來。


    進入辦公室就自我介紹:“陸老板,你好,我是賣景觀魚的,來過您店裏幾次了,每次您都很忙,今天特意等著您的。”


    陸景行從手術室出來小九就跟他說了,他朝魚老板笑了笑,然後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你好,有什麽指教?”


    “哎!?哪敢指教,您這麽優秀,我是久仰久仰了。”魚老板從口袋裏拿出來煙來雙手遞給陸景行。


    陸景行笑著擺擺手:“謝謝,我現在不抽煙了,您有什麽事,直說吧。”


    魚老板嘿嘿一笑,把煙收了回去:“其實我也不抽煙的,知道您是幹脆的人,我就直說了。”


    陸景行抬了抬手,笑著望著他。


    “是這樣,我來看了好幾次您後麵那個魚缸,您好像對養魚這一塊並不是很看重,雖然觀賞的人有,但是您這邊品種不多,然後就是魚缸也不大,我有個想法,想跟您合作,不知道您可不可以考慮一下。”魚老板也就四十來歲,說話很是謙虛,但又不讓人覺得卑微的那種,他的笑讓人有種很願意相信他的感覺。


    陸景行做了一整下午的手術,剛出來,還是覺得有些累,他用手輕輕敲著辦公桌,稍微想了想,然後問道:“怎麽個合作法?”


    養魚確實不是他用作賺錢的項目,所以整個店裏,可以說養魚這一塊他投入得最少,一直也隻安排了小陳一人在負責,還不是專門隻負責魚缸,因為魚缸衛生不用天天搞,所以,就算小陳一人,他也還隻是兼顧著。


    但那一塊地方,其實位置挺大的,現在後院還開了個貓舍,把原來的圍牆也拆了一大半,那一塊就更顯得寬敞了。


    “是這樣,你現在的魚缸隻有兩米長,一米多寬的樣子,裏麵還有假山,所以能放的品種很是有限,我可以給您定製魚缸,我有量了那個位置,大概可以做個五米多長的魚缸,寬度也可以做到差不多三米,然後,魚的品種我提供,收益我們按點提……”魚老板心裏早就有了計劃。


    隴安沒有自己專門的景觀魚市場,就算有,也是幾個小門麵,一直做得半死不活的。


    魚老板來了陸景行這裏幾次後,就覺得他這裏不管是位置還是人氣,都是很火的,哪怕是做一波廣告,他覺得都有可觀的效果。


    陸景行沒猶豫多久,因為這個問題他原來也有考慮過,所以很快便點了頭。


    “但是,關於這個魚缸的造型,我有要求,當然,魚缸不需要你這邊出錢,你到時就提供魚品種就行,魚缸我想自己找人定製。”陸景行說道:“不過,在前期,你要安排人過來給我的員工做指導,以後我會安排專人負責魚缸這一塊。”


    “那沒問題,沒問題,你說的魚缸定製的事,我也可以給您介紹好的廠家……”魚老板大概沒想到事情會談得這麽容易,臉上高興得褶子都出來了。


    陸景行笑著站起來跟他握了握手,然後兩人一起來到後院,叫上小陳一起,把尺寸重新量了下。


    小陳已經跟魚老板打過幾次交道了,但魚老板每次就是在這邊呆上一陣,也沒跟他細說什麽,他並不知道魚老板是個什麽意思。


    直到看到陸景行一起,大家一起說了,他才明白過來。


    他自然樂意,便屁顛顛地幫忙量尺,說建議。


    最終的方案是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才定下來的,陸景行做了把原來的那個魚缸廢棄掉了,在魚缸後麵弄了個小小的假山,前麵放著兩個魚缸,魚缸的下麵做了個門洞,貓咪們可以鑽到洞裏來。


    以前是完全跟貓咪隔開來的,現在做的,可以讓貓咪仰望著去看魚。


    那種感覺就像人類去逛海底世界一樣,從玻璃往裏看,魚比原來還要大一些。


    天天可以看,但摸不到,開始貓咪們很不習慣,總想著要撈魚出來,久而久之便也習慣了。


    隨著魚缸裏魚的品種越來越豐富,加上貓咪們都喜歡來這個地方玩,最後,沒想到魚缸這塊成了後院最熱鬧的地方,每天不但有很多顧客會在這個位置擼貓,還會來這邊拍照,快要成打卡網紅點了。


    這倒是陸景行沒想到的,魚老板也開心,因為養護得好,魚的銷量也不錯。


    每天快到下班時候,陸景行也喜歡來這邊看看,順便逗逗夾子音它們。


    擼夠了貓,他伸了個懶腰就想在店裏做個巡視便下班了。


    “陸哥……”正準備往貓舍去的陸景行,聽到前廳丁芳喊他。


    看樣子又來新任務了。


    他快步來到大廳。


    看到一個中年女子牽著一條大金毛站在店中間。


    陸景行笑著走了過去:“你好……”


    “陸醫生,我家毛毛好像是吞異物了……”中年女子帶著口罩,說話的時候時不時不去扶自己的口罩。


    毛毛體型比較大,很胖,應該是成年犬了,體重少說也有一百二十斤以上,這會倒是沒有什麽異樣,耷拉著舌頭,一臉小興奮。


    陸景行蹲下來,撫摸著它的背和頭,抬頭問主人:“吞什麽了?什麽時候吞下去的?”


    “應該是吞石頭了,毛毛是我女兒讀書的時候買的,現在她去外地讀大學去了,我們家爺爺平時會帶毛毛出去運動,就是跑跑步啥的,它特別喜歡就是我們把東西丟出去它咬回來那種,前天傍晚的時候,爺爺帶它出去,它不肯回,爺爺就撿起一個鵝卵石丟它,本意是想嚇唬嚇唬它,跟它鬧著玩的,沒想到,被它直接給吞下去了。爺爺當天不敢跟我們說,想著它可以拉出來,這兩天一直有注意它拉粑粑的情況,發現一直沒拉出來,就跟我們說了,我這不就趕緊帶它過來了。”主人有些著急的說。


    “多大的鵝卵石啊?”陸景行聽到也是一驚。


    “大概這麽大吧,就是差不多雞蛋大小。”女主人比劃著大小。


    “呃,這已經很大了,它肯定排不出來的,這樣,我們先拍個片,看看石頭在哪?”陸景行說著接過主人手裏的牽引繩,帶著毛毛往裏麵走。


    小九聽到動靜連忙走了出來,跟著陸景行一起去給毛毛拍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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