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戾和陸鳶出遠門去了,等他們回來聽說小兒子的豐功偉績後,家裏哪裏還有蕭瑞雪的身影。


    堂屋裏,景年看著爹爹和小爹爹沉默不語,替蕭瑞雪解釋,“爹爹,小爹爹,清虛師父讓瑞雪有空回道觀,瑞雪應是去山上了。”


    陸鳶無奈地看著他,“年年啊,你別替他說話了,他就是在山上待久了,回來了也不好好讀書,整天不是上樹抓鳥就是下河摸魚。”


    歲月從不敗美人,十年過去,時間似乎沒在他臉上留下什麽痕跡,隻是當年稍顯青澀的目光,在時間的沉澱下變得包容而又溫暖。


    蕭戾給人的感覺也越發沉穩,對孩子們的態度也始終從來沒有變過,“年年不用替他解釋,他是什麽性子大家都知道,他愛玩就讓他玩好了,隻是答應了的事情沒有做到就不好了,對不對?”


    景年看了眼旁邊的蕭瑞景,見他沒有要幫忙說話的意思,才慢吞吞地點點頭,“爹爹說得對。”


    “既然年年也覺得爹爹說得對,那等寶寶回來的時候,就由年年勸他好好上課怎麽樣?”蕭戾覺得不到他和夫郎出遠門那天,小兒子是不會回來的,等那時候已經沒有功夫對他進行教育了。


    再者說,他覺得小孩子貪玩一點也正常,該學的小兒子都學了,也就是怕他整天無所事事會和京城裏的紈絝子弟混在一起,不然蕭戾也就由著他去不去學院上課了。


    小時候的景年反應總是慢半拍,這些年蕭戾一直沒有停止過讓他喝靈泉水,也會幫他訓練反應速度,平時已經不怎麽看得出來,偶爾因為震驚或者其他情緒還是會表現出來。


    不過小家夥從小到大都是木著臉的,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他反應慢半拍。


    蕭瑞景在旁邊卻看得一清二楚,被廣袖遮住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而目光晦暗地垂下眼。


    與此同時,蕭戾目光落在他身上,眉頭輕蹙地思考著什麽。


    景年正好回過神,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好,我會告訴瑞雪的。”


    雖然瑞雪總是以他哥哥的身份自居,但是他已經不是四歲的自己了,他知道自己其實才是哥哥,至於為什麽還叫蕭瑞景哥哥,那是因為……


    景年用餘光偷偷掃了眼身邊的少年,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那是因為他太像哥哥了,長得比自己高大,也比自己聰明穩重,這才是他理想中哥哥的模樣。


    陸鳶看他這麽認真,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不用管那麽多,年年,你就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他們父子倆的事情你讓他們自己去折騰。”


    景年點點頭“哦”了聲,顯然沒有將小爹爹的話放進心裏。


    大抵是察覺到了蕭戾的目光,蕭瑞景突然抬頭迎著他的視線,薄唇微微抿緊。


    思緒在心裏過了一道又一道,蕭戾終於起身,“景兒跟我去書房。”


    蕭瑞景微微垂下眼,“好。”


    陸鳶不明所以,“有什麽是我們父子倆不能聽的?”


    蕭戾回頭,眼神無奈地與他對視,“還真有,鳶兒確定想知道?”


    陸鳶知道他有事向來不會瞞著自己,除非那涉及到孩子們的隱私。


    “哦”,隱私這東西還是夫君教給他的,他覺得夫君說的每個人有自己的隱私是對的,因而他也沒有繼續故意搗亂,“那你們去吧。”


    蕭瑞景和蕭戾去了書房,兩人在裏麵待了半個時辰,除了他們再沒有別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麽,隻知道從那以後,蕭瑞景讀書越發用功,年滿十五就開始下場科舉,三年後六元及第。


    進入官場後,有著自己父親留下的人脈,以及皇帝的看重,蕭瑞景的官途可謂是青雲直上,尚未及冠就已經成為內閣行走,不出意外等過幾年就會出任次輔。


    京城出了一個蕭瑞景,世家勳貴無人不知,其儼然成了那些人教訓自家孩子的例子。


    然而蕭瑞景比眾人想象中升官得還要快,在其主導的變法成功後,直接一步登天成為內閣首輔,而這時候他也才剛及冠。


    就在人人羨慕他有個好出身,又得皇帝看重的時候,竟然在其及冠當天,他親弟弟與養弟竟同天失去蹤跡。


    ……


    楊柳村的後山上,蕭瑞景眼神空茫地站在原地,嘴裏低聲呢喃:“寶寶,年年,你們這時候在哪個時空呢?”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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