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和,過來一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柳清和,去打水。”


    “柳清和,把這個洗了。”


    ……


    柳清和對著洛垣煜敢怒不敢言,隻能默默的做著這些他本就做慣的工作。


    因為受不了被少魔尊各種使喚,於是想報複一下,被少魔尊教訓了。


    想讓少魔尊和彤月生米煮成熟飯,又被彤月教訓了。


    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摔!


    柳清和很想哭。


    不過他的心情還真沒什麽人去理會。


    “柳清和……”洛垣煜又一次使喚柳清和的時候,離他們不遠處響起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師尊,就是她!”三人扭頭一看,卻是一個弱質纖纖的美貌女修怒指彤月。而她身邊則立著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大漢,身後更是帶著十來個年齡修為不一的青年。


    卻正是禦獸門的殷露。


    “就是這婆娘殺我愛徒?”魁梧大漢聲線卻和他的身形截然相反,反而帶著幾分陰柔,真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大漢揮揮手,身後的徒子徒孫們就四散開,圍成一個扇形,將彤月三人去路堵上。


    “喂,那婆娘!你殺了我愛徒,本該償命,我念你年輕,不若就入我門牆,我作主讓我那愛徒的牌位娶你過門,你就在門裏為他守孝終老可好?哈哈哈哈!”那大漢說罷哈哈大笑起來,他的徒子徒孫也紛紛附和,一時間笑聲成片,震起林間數群飛鳥。


    彤月看對方如此囂張,臉色就不好看。


    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看自己臉色,什麽時候輪到這些阿貓阿狗也來自己麵前耍威風了?都說居移氣,養移體,十來年的皇室生涯和教育已經在彤月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跡,讓她不自覺的擁有了上位者的想法。


    本來麽。江湖恩怨就是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殺我一人,我誅你一門,誰也別怨誰。一切憑實力說話。


    禦獸門的人前來尋仇,彤月攔不住,隻不過需要用實力讓對方閉嘴而已。


    禦獸門的做法無可厚非,得意弟子被殺,任哪個門派都無法接受,何況禦獸門一向霸道,就是無理也要硬講出三分來,此時來勢洶洶,帶著為數不多的有生力量高調圍剿彤月一行人,除了為張源報仇。還有威懾的意思。


    當家弟子死了,對於一個門派的打擊是相當致命的,若禦獸門不能在此事上強勢報複回來,就會在其他門派心裏產生“他們很弱”的錯覺。


    兵法有雲,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上策。禦獸門此為。便是以武力說話,讓大家夥兒都知道,就算張源身死道消,他們的有生力量依舊強大,不是誰都能來踩上一腳的!而其餘門派也會從這場戰事中評估禦獸門的實力,和自己落井下石的成本。


    別看就這麽一塊不起眼的地方,四周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些探子或是奉命。或是巧合,都聚集在了四周看著動靜。


    若是彤月孤身一人,這些人雖然殺不死彤月,但也能給彤月帶來嚴重的損傷。隻是今日的禦獸門似乎運氣實在不好,彤月非但有同伴,同伴的身份和實力還都是逆天級別的。


    大漢剛開口。洛垣煜就在一邊認真的聽他說話,待聽到說要讓彤月嫁給一個牌位,他就不想聽下去了。


    落地重三分,這規則不適用於修真界。修真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然是人間小仙境,靈力充沛。就連與之相接的小蓬萊也被泄漏出的靈氣滋潤得更加清靈。


    洛垣煜心裏覺得彤月是個好女子,他喜歡,想娶回家,自然就要背負起她的安全問題。不能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那還叫做男人嗎?


    所以洛垣煜上前一步,擋住了禦獸門的掌門令人惡心的目光。


    正欣賞美人的大漢見狀不由皺了皺眉,這才仿佛看見另外二人般的看了洛垣煜和柳清和一眼,先是麵露不悅,而後眼前一亮。


    他是不好男色沒錯啊,但他的老朋友,金鼎派的萬老兒男女通吃,葷素不忌。這兩名男子英俊過人有多,俊俏妖嬈者有之,雖說年紀大了些,身材高了些……但那不是問題!


    大漢哈哈一笑,拍著殷露的肩說:“乖徒弟,看為師幫你報殺夫之仇!”


    殷露淚盈於睫,對著大漢破涕為笑:“徒兒謝過師尊!”


    “啊——!”淩霖化成原形飛過一片植被稀少的石頭山,正悠哉遊哉的四處打望,誰想身下巨石間突然躥起一條身型巨大的蜥蜴,淩霖一時躲避不及,被蜴尾掃了一下,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移了位,當下吐血倒地不起。


    他悲哀的看著那隻大如山包般的蜥蜴向自己走來。


    那蜥蜴有些年歲了,一雙巨眼無死角的上下打量著周圍,身上的皮膚和周圍的山石一個顏色,灰不溜丟,堅硬無比又甚為強韌,上麵布滿了角質鱗片,樣子甚為恐怖。


    它吞吐著舌頭,在鶴形的淩霖麵前左看右看,似乎在考慮這個毛茸茸的東西要從何處下嘴才好。


    淩霖感到蜥蜴嘴間的腥臭之氣撲鼻而來,口涎甚至都要滴到自己漂亮的羽毛上了。淩霖哀嚎:“你太臭了,離我遠點兒!”嚶嚶嚶人家喜歡香噴噴的漂亮的東西嘛……


    正當淩霖開始回顧他的一生時,眼前紅光一閃,就見一名紅衣勁裝的颯爽女子仗劍而來,人未靠近,一道雪亮的劍光先破空而至,將蜥蜴的舌頭蕩開,餘勁吹起了地上的砂石塵土,蒙了淩霖一臉。


    呸呸呸!淩霖苦巴巴的眯著眼,被砂石弄迷了的眼睛迷迷登登的,勉強張開一個縫隙視物。


    隻見那紅衣勁裝女子眼神淩利,手腳超快,唰唰唰幾劍就將蜥蜴逼退,而後並指如刀,口中念訣,手中金光亂射,竟將粗皮厚肉的蜥蜴身上打出幾道血口子,暗紅色的血液慢慢滲出來,滴在石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這蜥蜴的血液竟有毒!


    遲暮也不敢大意,既然路見不平了,自然是要將自己的威武形象做到萬無一失,深入人心才好。


    於是她祭出法寶,是一隻金光燦爛的小鈴鐺。


    遲暮靈根屬金,這隻小鈴鐺正是她的本命法寶。本來本命法寶輕易不動用,以免傷及自身,但她橫越大戰的主戰場,別的法寶都被擊毀了,此時也唯有此鈴拿來一用。


    這隻鈴鐺名安瀾,說是鈴鐺,其實聲音比一般的鈴鐺更為雅致低柔,更類似於編鍾。本來金屬性攻擊性較強,而遲暮的性格和行事方法也多以激進為主,卻不想煉製的本命法寶是這麽一個溫和的事物。


    “安瀾?起!”遲暮指揮著那隻金鈴由小變大,竟如一口皇皇而立的大鍾一般矗立在那兒。


    “安瀾?去!”遲暮一聲令下,那口如鍾般大的鈴鐺就平平向蜥蜴飛去。


    這隻巨鈴看著大,實則輕盈無比,蜥蜴見到如此大一口金鍾般的東西,扭頭就逃。遲暮卻緊追不放,直到將那隻鈴緊緊的罩住蜥蜴,這才停下腳步,不斷催動鈴鐺變小。


    那蜥蜴不甘被俘,在鈴鐺內掙紮不已,遲暮麵色嚴肅,不理會它所有的反抗求饒,加緊念咒,終將那鈴鐺縮成原來那般大小。


    遲暮輕呼了口氣,將鈴鐺取在手中輕輕一磕,一隻手掌長短的微型蜥蜴就滑了出來,被遲暮裝進一隻袋子裏。


    轉過身,遲暮看著在地上裝死的淩霖,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起來啦!”


    淩霖努力睜開被砂礫磨得發紅的雙眼:“女俠好身手!”


    遲暮一笑:“你還能飛嗎?”


    淩霖一呆:“嘎?”


    遲暮麵露不耐:“能不能飛啊?我可費了姥姥勁才把你救了,不能飛我救你一個鳥人幹嘛!”


    士可忍,鳥不可忍!


    “我不是鳥人!我是鳥!”


    “居然放了隻鵬出來。哼哼,鵬在人間算是巨禽,在我火凰麵前還真不夠看的!”火凰輕蔑的看著眼前禦獸門的掌門放出的巨鳥說,“一會兒我來對付這扁毛畜牲!”


    彤月見她說得可笑,卻沒敢笑。


    火凰其實蠻可愛的嘛,咳咳。就是不知道她一會兒回過神來還會不會這樣說自己的同類……


    正要上前,洛垣煜卻將手一攔:“柳……”


    “我知道我知道!我上可以了吧!”五官穠麗的男鬼柳清和沒好氣的打斷了少魔尊的話。反正怎麽對他他都對自己沒好臉色,不如過過嘴上的幹癮再說!


    出科意料的,洛垣煜竟沒有反駁,而是輕輕一笑就算了。這讓柳清和心裏有些發毛:少魔尊……該不會想秋後算賬吧?算了,反正我要頭一顆,要命……早沒了,怕他個球!當下將兩袖往上一擼,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衝到兩方人的正中喝道:“要打架的出來!”


    禦獸門的眾人看到對方出來的是個相貌穠麗的少年,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這個說:“小朋友,斷奶了沒有啊?”那個說:“奶娃娃不知輕重,讓爺爺來教訓教訓你!”指指點點,就是沒人上前。


    柳清和額角青筋直爆:“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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