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到家的時候,王珂剛好離開。兩個人在院子裏碰麵。


    “他退燒了嗎?”


    “退了,不過,半夜裏可能會反複,物理降溫,嚴重就吃藥。”


    “嗯,行,我知道了,麻煩你,珂哥。”


    “就別跟我這客氣了,你再不進去,他又要開始作了。”


    半小時前,輸液已經結束。季昀禮見宋辭沒回來,在一樓客廳來來回回踱步,風風火火跟著他繞圈,最後,連謝銘暘都加入了這個“奇怪組織”。


    院子的電動大門一開,季昀禮立馬往沙發上一躺,六月的桑拿天,蓋個絨毯在身上。宋辭進門的時候,見謝銘暘正把剝好的荔枝送到季昀禮口中。


    “小姨父,你千萬要快點兒好起來,暘暘可實在是擔心你!”小孩子說的煞有介事,雖然他搞不懂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小姨父怎麽突然就不舒服了,可他是真心疼小姨父啊,發燒不是假的,輸液也不是假的。畢竟這是他心中全世界排名第一的無所不能的男人。


    宋辭看著被7歲小孩子伺候的季昀禮,扯了扯嘴角,表情意味不明。


    她進門先洗了個手,然後坐到季昀禮旁邊:“蓋這麽厚的毯子,不熱嗎?”


    “空調的風吹到我,就會頭疼。”季昀禮往宋辭身上靠。


    恒溫空調,靜音無風,宋辭仔細感受了一下,竟然沒找到風吹來的方向。真怕他這樣沒問題也捂出問題,宋辭伸手掀開絨毯,放到一旁。然後,拿來那一盤荔枝,一顆一顆的剝好,遞到季昀禮口中。


    “寶貝,你說,我這都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大哥竟然到現在還沒把大嫂追到手,我都因為他,病倒了。”


    病嬌禮說的好像真是那麽回事兒似的。


    宋辭習慣了他的作,這會兒還是忍不住要揭穿他:“小孩子鬧也就算了,下那麽大的雨,你一個二十幾歲的人,帶著一個孩子,兩隻狗,就在院子裏撒歡兒。孩子和狗都沒生病,你倒是發燒了。”


    “由此可證,還是季廷東的責任。”


    “你能講點兒理嗎?”


    “你看,我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生病這樣的事兒什麽時候找上過我!季廷東一走,我這國防身體都垮了,竟還不如一個七歲的孩子!這就是累出來的。我是指望不上他了,但是你得心疼我。”


    真是有理他要講遍天下,無理他硬要狡辯三分。


    “行,心疼你,晚上我給你做飯?”


    “幹嘛!你老公最近表現這麽好,還生著病,你就要懲罰我了?”


    “你能不能對我的廚藝表達的委婉一點兒?”


    “我是想身體快點兒好,好了才能給你全力以赴交作業。”


    “季昀禮,孩子還在呢!胡說八道是不是!”


    “我說什麽了,做作業,交作業啊!我今天也可以交。”


    宋辭抬手,啪,拍在季昀禮腦門上,搭理他就是個錯誤。


    謝銘暘卻跟著急了:“小姨,你怎麽可以打小姨父,你對病人能不能溫柔一點?”


    “看清楚,我是你小姨,我們才是有血緣關係的,我姓宋,你媽媽也姓宋。而這個人,他姓季。”


    “我不管,小姨就是趁小姨父生病欺負人,你這樣的行為很不好。你要跟小姨父道歉!”


    宋辭恨不能咬牙切齒,想揍這小子一頓,又下不去手。


    季昀禮扯了扯宋辭的衣角:“寶貝,乖,在孩子麵前做個好榜樣,快給老公道歉。”


    無語,宋辭起身,見不得這一大一小的嘴臉,不如去廚房幫忙打下手。做飯她不會,打下手從來不遜色一點點。


    宋辭最近該是在洛城的,季昀禮潤豐、勵磁兩邊忙,出差也不少,他才回來宋辭就要走的話,他舍不得。上演這一出生病的戲碼剛剛奏效,沒想到季廷東又把gracia送到了燕都,合著兩口子都為著他們前後奔忙呢!


    昨天輸液過後,他已經好了大半,身體恢複的速度確實很快,今天不說全好了,也好了有90%。王珂那句晚上可能會反複發燒,是季昀禮專門交代他說的。


    王珂當了這麽多年醫生,生平第一次做如此違背醫德的事情,內心不知道歎氣了多少次。


    深夜,季昀禮確實“發燒”了,隻不過發燒的位置比較特殊。宋辭在睡夢中感到身上的重量,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想把人推開。


    可是,她被脫的一絲不掛。


    而且,已經順利地進去了。


    “季昀禮,別胡鬧,你還在生病!”


    “沒胡鬧,我這樣才能好的快,宋醫生,認真給你的患者治病。”


    折騰的有點兒累,又心疼季昀禮,宋辭想起身自己收拾。


    “別動,這種事情如果你老公都做不了,豈不成了廢物。”


    打掃戰場這件事,季昀禮從來都不會讓宋辭動手一下。清理的幹幹淨淨,他把人抱在懷裏,這一覺睡的很是安穩,連個夢都沒做。


    季昀禮起床的時候,宋辭已經不在床上。他忘不了,他的大嫂會霸占宋辭不止一天的時間,既然這樣,勵磁有餘淮坐鎮,不如去折磨折磨潤豐的那些老頑固。


    潤豐在季昀禮代管的半個月裏,上上下下確實有不少人苦不堪言。代理總裁吹毛求疵,脾氣陰晴不定不說,很多公司行使了多年的規章製度,他都認為不合理。說要按照自己的新規矩執行,還要求綜管部以最快的速度梳理所有的管理製度,拿出來逐一修訂。


    這裏麵必然有人坐不住,告狀到季廷東那裏,季廷東說:“我現在把工作交給季昀禮,就由他做主,不用跟我匯報。”


    好在上麵還有個季焱霖,並未完全退休。


    季焱霖充耳不聞,沒有任何態度。


    後來,連楚茵茵都聽到了風聲。


    “焱霖,老二在潤豐搞什麽啊!怎麽聽說都怨聲載道的。”


    “嗯,廷東的計策不錯。潤豐就是很多管理過於陳腐,又很多人仗著自己老資曆,墨守陳規,新的管理很難推行。就讓他們試試老二這種風格吧。”


    “你真不打算管?”


    “我管什麽?他現在的方向沒錯,就是手段極端了點兒。總要適應的。我一插手,以他的脾氣,豈不是馬上撂挑子不幹了?”


    “這孩子真是,最近好幾個太太在我這打探消息,我都不好回應。”


    “鹹吃蘿卜淡操心,讓他們管好自己,潤豐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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