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禮拿出手機,撥通了季廷東的電話。


    打了兩遍,季廷東才在睡夢中醒來。


    “大哥,無論如何,你現在馬上回一趟老宅,幫我辦件事,我可以答應你,幫你代管潤豐三個月。機會就這一次。”


    季昀禮是懂拿捏季廷東的。


    季廷東住的地方離季家老宅不算太遠,他起身換衣服,下樓開車,再過來,一共用了四十幾分鍾的時間。


    他到的時候,季昀禮正靠在沙發上擺弄著那串佛珠。跪坐在地上的兩個姑娘,一個濕漉漉的瑟瑟發抖,始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個被禁止發言,隻剩默默哭泣。


    聰明如季廷東,他也早看出來向秋對季昀禮的那點兒心思。


    “說吧。”季廷東從季昀禮麵前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自顧自點燃。


    “這個人,是楚硯楠帶回來的,爬我的床沒成功。我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你幫我處理好,我明天就出現在潤豐。”


    季廷東就知道,讓他辦的,定然不是什麽好事兒。楚硯楠是楚家的眼珠子,舅舅把她管的嚴了點兒,但在外公和母親那,是當作掌上明珠的。


    可今天發生的事情,的確離譜。楚硯楠心思單純,被人利用,但也該受到教訓。


    雖無奈,但是拿來換三個月,是值得的。


    “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季昀禮起身,拍了拍季廷東的肩膀:“那就謝謝我的好大哥。不過,現在已經是早上了,我得回家睡覺,我說去潤豐是明天,不是今天。”


    經過這一折騰,季昀禮離開季家老宅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獨自開著車,看著黎明時刻的燕都,一切的建築和風景都朝身後退去。季昀禮回想著晚上發生的一切,幾乎是一身冷汗,幸好自己睡的不深,也幸好宋辭打了那一通電話。


    否則,沒有否則,他簡直不敢往下想。


    老宅這邊,季廷東讓兩個姑娘先各自回房間清洗,換衣服。他從傭人那問到一部分消息,傭人不敢隱瞞,把這段時間聽到的,和今晚看到的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之後季廷東上樓,敲了敲楚硯楠房間的門。


    楚硯楠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的委屈,開門見到季廷東,“哇”的一下就大哭起來,然後撲到季廷東懷裏。


    “大哥,我不知道會這樣!大哥,我不想回新加坡!”


    季廷東安撫了一下楚硯楠,然後和她交換了最近的信息。楚硯楠對整件事算是明了。季廷東也有自己的判斷。


    天亮以後,三人如常地在一樓吃著早飯。


    吃飯的時候,楚硯楠是一忍再忍。但她答應季廷東,會沉住氣,多思考一會兒,再和向秋對峙。季廷東也答應她,會讓她們兩個朋友之間,單獨交流一會兒。


    “硯楠,你們聊,我去休息會兒,聊完了到我房間叫我。”


    楚硯楠點點頭。


    季廷東一上樓,楚硯楠再也忍不住了。


    “向秋,你昨晚給我看照片,灌我喝酒,就是為了達成你爬我二哥床的目的?你怎麽能是這樣的人?你為什麽要害我?我給你說過,別惹我二哥!你怎麽能這樣!”


    向秋冷哼一聲:“楚硯楠,別在我麵前裝好人。若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把你二哥介紹給我,跟我說他是單身,要我做你嫂子,我會傻嗬嗬的跟著你來燕都!話說的漂亮,我一到燕都,就看到了你那個二嫂宋辭,你知道什麽叫兜頭一盆冷水嗎?給我澆了個透心涼!”


    “向秋,是我交友不慎,看錯人了。就算我不對,我亂點鴛鴦譜,想撮合你和我二哥。可是到了燕都以後,我也給你誠懇道歉了,該勸的,該安慰的,我都做了。再說,你也沒見過我二哥本人,你來燕都,是我逼著你來的嗎?你自願來的,若你來了,我二哥他是單身,你又如何能保證他喜歡你呢?未必我一句話,就能讓二哥娶你嗎?我姑姑逼著他娶林宛初都不成,你有多大的自信,他就能看上你!”


    “好一個楚家大小姐,你現在是看我沒成功,不敢得罪你二哥,就想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了!”


    楚硯楠提高了嗓門道:“向秋!我真是瞎了眼,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如何?作為朋友,來燕都這段時間,你吃我的住我的,工作是我大哥安排的,這已經超過朋友之間該做的吧!而你呢?就算你不拿我當朋友,你有沒有一點點道德觀和廉恥心?我二哥是結了婚的!你還要臉嗎?幸好,幸好你沒成功,你怕是還不知道,我二哥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你要是成功了,我今天得跟你一起死!”


    “是,你是楚大小姐,你高高在上。所以,你從骨子裏就看不上我這種家裏做一般生意的,比不上你們這些頂級豪門,你把最好的給我,不過是你對我的施舍......”


    都說和有道理的人講道理,和不講道理的人,多說半句都是浪費唇舌。


    季昀禮是不想把半點兒精力浪費在這樣的人身上,季廷東硬著頭皮接手也實屬無奈。年輕又涉世未深的楚硯楠還試圖和向秋講道理,想喚醒她內心的一點點良知。結果,隻是兩個人站在各自的立場上,爭執不休。


    最終,楚硯楠累了,擺擺手:“行了。不說了,都是我遇人不淑。”


    楚硯楠上樓去找季廷東。


    同時,收拾好行李的向秋打算離開季家老宅,卻被攔住。


    “向小姐,不好意思,大少爺吩咐過,您不能走。”


    “什麽意思?非法拘禁嗎?”


    “就算是,你能如何?”一向溫和寡言的季廷東,鮮少給人這樣冰冷的壓迫感。可又想想,出身在這樣的家庭,不知道要麵臨多少困難和險境,再說,他和季昀禮一母同胞,本質上,又能有多大的區別。


    季家人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季廷東也並未對向秋做什麽,隻是確保她離開燕都,被送回老家。


    他也通知了外公、母親、舅舅,舅舅轉達給舅媽。四位長輩得知楚硯楠做了荒唐事,也不好多說什麽。當天,季廷東就安排了私人公務機,將楚硯楠送回新加坡。


    季昀禮睡醒已經到了中午,他沒過問季廷東如何處理的。


    醒來就給宋辭發了微信。


    【老婆,事情交給大哥處理的,等你回來再跟你詳細匯報。想你。】


    宋辭也很快回複【我更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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