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爆炸案,時隔幾個月的時間,迫使燕都頂級富豪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宋辭掌家開始,到季昀禮帶著勵磁回歸,在外界看來,表麵上像是宋家與季家兩大頂級豪門的聯姻之舉。強強聯合已是司空見慣,可誰又能想到,掀起滔天巨浪的竟然是這對二十幾歲的年輕夫妻。


    這也代表著圈層格局正在悄無聲息地劇變。


    宋家,過去的索綽覺羅家族,越低調越神秘,越容易引起外界的猜測和注意,尤其是對宋辭的好奇。她從未出現在公眾視野中,圈子內真正見過她的人也不多。


    季昀禮則不同,這個曾經的華爾街新貴,本就是風口浪尖上的半個公眾人物,現在高調回歸,沒少出現在各大財經的頭版頭條。


    對宋辭和季昀禮來說,他們要走的路還很漫長,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各自忙碌,聚少離多,每一個可以朝夕相對的時光都彌足珍貴。


    季昀禮這次出差,又是半個月的行程。


    少年時代的季昀禮,隻是單純的叛逆,內心不願接受家族的安排,對能否繼承家業秉承著無所謂的態度,憑著季二公子的頭腦,總不會過的太差。促使他改變想法的是宋辭,她是宋家小姐,能與她並肩而立的男人,怎可太差?


    季昀禮在紐約創辦lc的初衷就是為宋辭,他可以不靠著季家的資源,擁有自己的企業,有朝一日回到燕都,回到她身邊。現在,他不僅要與她站在一處,他更要成為她的靠山,保護她,愛她,所以,他得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兩人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向著更親密的方向發展,也逐漸形成一種默契。他們現在更像是朋友,知己,盟友。


    臨走之前,季昀禮對宋辭說:“所有的事情正常推進就好,別太著急,別把自己逼的太狠。乖乖在家等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回來就帶你去。”


    他更多的是擔心,很多心理創傷並不會在事故發生後立刻顯現,宋辭的性格算是偏內向的,把什麽都埋在心底,最近晚上做噩夢的頻率也多了起來。如果不是非走不可,季昀禮很想每天都陪著她,在她每每被噩夢糾纏的時候安撫她。


    季昀禮給了宋聿和宋凜星河灣出入自由的權力,能有這兩個弟弟時不時來陪她說說話,吃頓飯,也總比她一個人獨自撐著強。


    關於驚喜,勾起了宋辭的好奇心,她雖沉得住氣,卻不想等上半個月,問道:“能不能別這麽神秘,還有半個月。你就忍心讓我天天猜你的驚喜?”


    季昀禮的本意並不是製造神秘,她好奇,他自然是不忍心的,回應道:“以前,你說過,燕都哪裏都好,就是不臨海,你想在海邊有個音樂房子。燕都是沒辦法實現了,離這最近的就是北運河,我在那修了一幢小屋,裏麵什麽樂器都有,等我回來就全部裝修好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聽他這樣說,宋辭內心很是動容,他是把她的一切都放在心上的。


    在宋家的女兒裏,她是最小的一個,從沒有人會想到讓她來撐起這個家,她向來是個不愛守家規的孩子,總向往著外麵的世界。曾經也學過不少的樂器,鋼琴、小提琴、大提琴、古箏、吉他、豎琴,都有涉獵。


    她是說過,在春暖花開的季節,坐在麵朝大海的音樂房子中,彈奏自由自在的音符。


    後來,她去英國留學,留學的幾年中,外公外婆相繼去世。


    父親和長姐可以供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卻不能為小女孩兒心底的夢想和渴望做些什麽。


    之後的某天,還來不及悲痛,她就背負起了整個家族的責任,再沒人知她喜怒哀樂,至於那些兒時的天馬行空,好像在一夜之間,散了,退了,隨風飄逝了。


    “怎麽,傻了?”季昀禮麵對宋辭,總是勾著溫柔的淺笑。


    別人家的姑娘,在22歲的年紀,正享受著來自生活的美好,比如宋冰,雲沫,周淺檸,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名媛圈裏被眾人追捧。又比如林宛初,安苒苒,聽說林宛初準備在燕都紮根,已經開始創辦自己的公司,還邀請了安苒苒一起合作,至於具體做什麽,季昀禮沒興趣知道。


    總之,那些姑娘可以隨心所欲,他的姑娘比她們都要優秀許多,為什麽不可以?


    宋辭不擅長用那些酸酸麻麻的詞匯來表達內心,回過神,她杏眸中有細微的閃爍。她送季昀禮到院中,遲疑了半天,在他上車之前,拉住他,抬手環在他的脖頸,仰頭主動吻他。


    沒有其他言語,這是最好的回應。


    “十四舅舅,這是我小姨父給我買的火車,你陪我玩兒好不好?”


    “來吧,讓我們的小火車發動起來吧!”


    周六上午,宋辭聽見院中一陣嬉鬧,宋聿從車上提下來大包小包七八個,都是給謝銘暘的,吃的穿的用的,還有玩具,麵麵俱到。他來看謝銘暘,也是有關於謝韋倫案件的進展和宋辭商量。


    舅甥兩個玩兒的開心,21歲的宋聿,和6歲的謝銘暘,一個大男孩兒,一個小朋友,完全玩兒得到一起去。就是宋凜不在,不然這院子會更熱鬧些。


    宋辭往樹下的藤椅上一躺,熱鬧屬於他們,她看著就好。


    “十四舅舅,我們去踢足球吧!”謝銘暘指著季昀禮為他修的迷你足球場。


    一大一小來回踢著球,宋聿問道:“暘暘,十四舅舅好,還是十五舅舅好?”


    六歲的小孩子還不懂這些人情世故,謝銘暘很幹脆地回答:“十四舅舅最好啦!”


    宋聿道:“是不是今天十五舅舅不在,暘暘就說十四舅舅好呀?”


    暘暘著急地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十五舅舅每次都跟我搶玩具,搶足球,從來都不讓著我,十四舅舅讓著暘暘!”


    按著宋凜的話說,我那是讓他早點兒知道人間險惡,提前有點兒風險意識,變得更加強大。


    “那暘暘下次要在十五舅舅麵前告訴他,十四舅舅最好,好不好?”


    謝銘暘剛踢進了一個球,興奮地跳起來,聽到宋聿這樣說,又有點兒為難,說道:“可是十四舅舅,其實,暘暘最最喜歡的是小姨父,小姨父排第一,十四舅舅排第二好不好?”


    果然隻是個六歲的小孩兒,還真是分得一清二楚,宋聿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道:“好吧!但是今天小姨父不在家,可以讓十四舅舅暫時排個第一嗎?”


    謝銘暘遲疑了一下,到底不想傷了十四舅舅的心,點點頭,認真地回答道:“好!”


    舅甥二人又一起玩兒了會兒,吃過午飯,休息片刻,陳媽帶謝銘暘去樓上睡午覺。


    宋聿得空和宋辭單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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