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雪見明晃晃的大刀朝自己襲來,又躲無可躲,隻能抱著腦袋發出驚聲尖叫,渾身抖若篩糠。


    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門口突然有人大喝……“培風,住手!”


    祝培風驟然回頭,發現竟是自己爹來了,身後還跟著鷹叔。


    他刀仍舊懸在雪蓮頭上,沒有收回之意,而刀下女人滿麵驚恐,看那樣子都要嚇尿褲子了。


    “爹,您熱鬧看夠了?”這些年因為受傷,他武藝雖然大有退步,但感官依然敏銳,知道他爹其實早就來了,隻不過一直站在外麵遲遲不肯露麵而已。


    “啊……爹,您快救救我,世子爺要殺我呢。”蓮雪叫聲淒慘,如看見救星般馬上就要爬過去尋求庇護。


    可祝培風哪裏能讓她如願?一腳踹過去,用了八分的力道,蓮雪小身板眨眼之勢就滾出去數米遠,隻見她“嘰裏咕嚕”在地上翻滾幾圈,最後腦袋“砰”一下磕到椅子腿上,兩眼一翻,便第二次暈死了過去。


    “哎呀,兒子,你看你……別還沒查出真相,倒先把人弄死了。”老王爺走過去,給嵐鷹使個眼色,他立即過去客客氣氣把祝培風手上的刀要了回來。


    “死就死,我現在就怕她不死呢,賤女人!”他說得咬牙切齒,惡狠狠盯著地上的罪魁禍首,真想上去再補兩腳。


    怕兒子衝動之下會釀成大禍,老王爺跟嵐鷹吩咐,“讓侍衛把二少夫人扔到柴房,嚴加看管起來,等查明真相再做定奪,記住……今日府裏的事不許泄露出去一個字,也不許告訴小少爺,這幾日讓奶娘好好看管,有事再來稟報。”


    “是!”嵐鷹得令,轉身一一安排下去。


    彩蝶見此情景,硬是從眼眶擠出一串眼淚,匍匐著趴在老王爺腳下主動請纓,“老爺仁慈,可否給奴婢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繼續留在老夫人身邊照料,奴婢一定加倍細心,讓老夫人身體盡快好起來。”


    “不必了!”還沒等老王爺開口,祝培風已經代為回答,看向她的目光越發陰冷,“白月,把彩蝶帶回自己房間,一日三餐照下人的標準按時送去,但以後不許她再跨出屋中一步。”


    “喝……”彩蝶倒吸一口涼氣,世子爺的意思擺明就是要軟禁她一輩子啊,這回真“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出來,接連磕頭求饒,“爺,奴婢知道錯了,您就原諒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十三就跟了老夫人,如今都十一年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求您別把奴婢關起來,奴婢日後必定當牛做馬報答老夫人。”


    “哼!你還知道跟了我娘十一年,蓮雪剛入我祝府大門幾天?你就被她收買了,可見也是個吃裏扒外、貪財忘義的狗東西,而本世子既答應你,會讓你壽終正寢,便一定不會失言,你就用一輩子都在房裏好好反省吧,來人,把她拖下去。”


    彩蝶見大勢已去,再沒了回旋的餘地,一時間悔不當初,可也隻能在侍衛的押解下黯然離場。


    不多時,老夫人臥房就隻剩下父子二人,沒了顧及,祝培風才卸下麵具開口埋怨,“爹,您為什麽阻止我殺蓮雪?知道她對心兒做了多少可惡至極的事嗎?而且當初不但陷害我,如今還敢下毒迫害當家主母,哪一條不是死罪?最重要的是還把熙晨教育成那樣,不就等於毀了咱們祝家的下一代嗎?不將她碎屍萬段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兒啊,你先別激動,爹知道蓮雪罪不容誅,可凡事也得講究個證據不是,在罪名沒成立時情況下,她身份好歹還是太守府嫡女、蓮貴妃的親侄女,你今日若在還沒查明真相的前提下砍了她,被宮裏那位知道,反咬一口說你草菅人命怎麽辦?那蓮太守也不是吃素的啊。”


    祝培風鼓鼓腮幫,怎麽想怎麽窩囊,但明白爹說得也不是全無道理,便一拍桌麵,“好!明日兒子就帶著那三副藥去找大夫,非問明白裏麵是什麽不可。”


    隻要確定裏麵確有能使人昏迷不醒的藥材,便可以馬上定了她的罪,到時候看蓮太守和蓮貴妃還怎麽為她狡辯。


    “嗯,這就對了。”


    “爹,可兒子不明白,蓮雪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因為兒子常年讓她獨守空房,所以借此報複我娘?”


    老王爺歎息一聲,“哎!一方麵吧。”


    “哼!那也是她自找的,當初非要費盡心機嫁進來,而今終於得到側夫人的位置,不知她還有什麽不滿足。”


    “左不過欲望二字,得不到人、當然就想得到錢和權,其實四年間……她就幾次提出讓你娘把中饋之權交給她,但你娘存有私心,也幾次都拒絕了她,也許就因為這才使她懷恨在心了吧。”


    祝培風眸光流轉,沒有接著爹的話茬說下去,反而迅速從這段話中拚湊出諸多有用的信息,隨即開口……


    “爹,其實您早就知道連雪的所作所為了是嗎?包括她前期陷害心竹、後期殘害娘,以及這四年間做過所有的事,甚至連這次都是您故意讓鷹叔透露給林叢的,好引我回京都親自處置,是不是?”


    祝老王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上前一拍兒子肩膀,“臭小子,敢套老子的話!”


    “爹!您就說是與不是!”他態度異常堅決,沒理會爹的調侃。


    沉思一瞬,祝老爺才無奈啟口,“是!行了吧?關於心竹的事……爹確實感到很抱歉,但爹也曾說過一句話,要想在敵對那方化被動為主動,便總要抓住點什麽把柄,而讓把柄暴露的前提,就是要讓某些人鬧得越凶越好。”


    “爹的想法沒錯,可心竹和我娘是無辜的。”祝培風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這點。


    祝老爺卻不以為意,“想要成功,終歸有人得做出點適當的犧牲,不論心竹還是你娘,況且你不覺得在那種情況下,隻有讓心竹離開,才是最安全、最穩妥的辦法嗎?”


    “所以當心竹跟皇上提出和離的計謀得逞,您不但沒阻止,還第一時間就把皇上要的嫁妝送至了內務府?”


    “兒啊……”老王爺語重心長,“你現在就不要再跟爹揪這些細枝末節了,你隻要知道,爹走的路比你吃的鹽都多,而你又是我唯一的兒子,爹肯定不會害你,現在罪迫在眉睫的就是趕緊給蓮雪定罪,省得蓮家那頭聽到消息,我們再想弄清真相可就難上加難了。


    還有……作為一個足不出戶的深閨女子,這些毒害毒藥是怎麽傳遞進來的、誰又傳遞進來的,都需你好好調查調查,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結症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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