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心竹吃驚到無以複加,怎麽會這樣呢?祝培風怎麽會突然跑到那麽遠的地方?而且還好巧不巧非碰到安安樂樂,她就說冤家路窄吧。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說!”她催促著。


    “哎呀……姐,你先別著急,我是說‘好像’,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今日我們正在湖心泛舟,船頭突然與一艘更大的船相撞,弄出好大的動靜,我們當然要出去查看啊,結果對麵船艙裏出來的居然是祝培風,我立即就把安安樂樂推了進去,總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那他有沒有與你說什麽?”


    “沒有,我們相看兩相厭,躲還躲不及,怎會主動說話?”譚宬聳聳肩膀。


    心竹琢磨琢磨……覺得以祝培風的性格,若是真察覺出什麽端倪一定會跟譚宬問個清楚,不會如此輕易就放他們離開,可見應該是當時太慌亂了,所以沒看斟酌。


    這般一想,她懸著的心又落回去一半,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以後咱們不要隨意領安安樂樂出去了,不然下回也許就不會這樣好運,他若知道自己還有一兒一女,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譚宬再次垂下頭,愧疚道,“姐,對不起,這次是我執意要帶孩子出去的,但實在沒預料到會在那麽遠的地方遇見他,這不倒黴催的嘛。”


    “沒事!”她安慰般拍拍他手臂,“以後注意就行了,揚州就這麽大,會碰到的機率也不小,我們隻能加倍小心,等皇品的事一定興許他很快便會回京都了,到時候再出去玩不遲。”


    “嗯,姐,我知道了。”


    *** ***


    祝培風那邊,其實真的看見那倆孩子了,隻是因為距離太遠、又被譚宬死死護在懷中,所以除了性別以外別的隻看瞧出個大概。


    而對紹世剛的關注,可遠比對那兩個孩子高,他是知道他在揚州附近赴任的,但沒想到這麽快就會和譚家建立聯係,心裏說不出的煩悶,導致他一上午情緒都不高。


    無數次告訴自己,譚心竹與他已經是陌路夫妻,她的事再與他無關,她自己、乃至她全家,和誰走得近都是他們的自由,他根本不必過分在意,可還是忍不住在內心糾結,他早就瞧出來那紹世剛對心竹沒安好心!


    “啪——”毛筆被扔到桌上,他將要寫的奏折直接扔進紙簍,煩躁的心情已經擠壓到頂點。


    伺候在側的白月嚇得身形一抖,心想完了完了……爺是不是懷疑那兩個小孩子了?他剛一見到時也嚇了一跳,當年少夫人懷著孕離開他是知道的,但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而且老天爺啊,少夫人居然生了一對龍鳳胎。


    爺若是知道不得高興的暈過去啊?


    別問他怎麽知道的,因為那兩張小臉兒已經說明一切。尤其那小男孩兒,簡直就是世子爺的翻版,小女孩則結合了世子爺和少夫人的所有優點,再也找不到那麽漂亮的一對孩子了,所以即便譚宬捂得再快,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當時他還偷偷瞄了主子一眼,以為這下壞了,他一定能認出自己的親身骨肉,可哪知……世子爺全幅注意力都放在了紹大人身上,根本沒在意那倆孩子。


    “白月!”他突然開口。


    “唉!奴才在呢。”白月不敢怠慢,趕緊應聲,以他的推斷,世子爺或許早晚會知道祝家血脈被少夫人帶走的事,自己在中間也沒起什麽好作用,因此現在態度需得端正一點,日後好爭取個寬大處理。


    “你說……紹世剛那小子來揚州水利不到半年,怎麽這樣快就和譚家聯係上了?本世子看他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準兒便是衝譚心竹去的!”


    白月手指頭差點擰成麻花,在瞧瞧主子黑成包公的臉,難不成是吃醋了?可這好像已經輪不到他管了吧?不由直言……


    “爺,就算衝著少夫人去的,咱們也管不著了啊,您這邊孩子都那麽大了,若少夫人那裏一直單著也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依奴才看……紹大人為人正直,配少夫人也……”


    “你給我閉嘴!”他那表情好像要撲上去咬死他,“紹世剛算個什麽東西!”


    他說得咬牙切齒,之前開解自己的話全都拋至腦後,什麽要對她心如止水、視而不見、還要徹底將她放下,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怎麽都接受不了,也無法想象,她會像跟他成親時那樣和別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閉閉眼,感覺自己是那般心力交瘁,不禁回憶起四年前,心竹是不是也和他有過相同的感受、是不是他現在經曆的苦,她當年都已經承受過一遍?所以才不管怎樣都接受不了蓮雪,就算鬧到皇上那裏都要與他分道揚鑣。


    都是因為當時的她太在乎了吧?就像現在的他一樣,即便百般不願承認,可心裏還是在乎她在乎的要死!


    但忽地,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今天譚宬護著那倆小孩兒是什麽來頭?”稍一思量,心猛然一緊,“該不會是紹世剛和譚心竹……瞞著我做了什麽不恥之事吧?”


    白月聽罷都想仰天長嘯了,感慨也就少夫人的事才能逼得爺冷靜盡失、連智商都趨近於零,居然自己的種都不認識,要是日後真相水落石出,發現自己曾那麽懷疑過自己的孩子,不知他會不會給自己一耳光?


    “爺,您自己剛剛也說了,紹大人半年前才調過來,那倆孩子看著少說也有三四歲了,跟小少爺年齡差不多,不可能是您想的那樣,依奴才看……八成是少夫人大哥、譚憲的孩子。”他隻能先這麽解釋。


    祝培風想想,好像也合理,畢竟譚憲都快年近三十,不可能還沒娶生子,但還是不解,“那他躲什麽?我剛要細瞧瞧,他立馬就把孩子推進倉裏,這個譚宬,最是過河拆橋,當初可是從我這訛走不少好東西,現在扭頭就忘,全跟她姐一個鼻孔出氣。”


    “世子爺,這也不難理解,沒準就是怕您會對孩子下手呢,畢竟您討厭少夫人這事兒……不說人盡皆知也差不多了。”


    祝培風呼吸沉了沉,自己嘀咕一句,“我可不是那樣的人,連黃口小兒都不放過,要出氣也是冤有頭債有主。”


    兩人話正告一段落,書房門恰被敲響,外麵又傳來婉馨嬌滴滴的聲音,“阿風哥哥,你在不在?城裏水燈節都開始幾天了,您到底要什麽時候與馨兒同去啊?”


    馨兒、心兒……這個名字真不好,祝培風眉毛瞬間打了死結,不管不顧衝外麵喊,“我沒時間,你想去就自己去。”


    外麵婉馨一愣,聽見這與之前溫柔體貼形成鮮明對比的聲音,心中猛地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糟糕!阿風哥哥又恢複成那個不待見她的人了,問題究竟出在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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