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培風怔愣然……驚詫抬起頭,滿臉深受打擊的模樣“惡心?你說……我碰你,會讓你覺得惡心?”


    “對!”心竹一字一頓回答,“非、常、惡、心!”


    望著他眼底升起一片朦朧水霧,她心中湧現一陣暢快,這才對啊,疼的不該隻有她自己才對。


    “心兒……”


    “怎麽?世子爺要反悔?那就看你能寸步不離守著我到幾時。”離開是必然的,但離開之前,她也想讓他嚐嚐她心裏的痛。


    而一向強硬,不會為任何事讓步的祝世子,居然真的被她赫住了。


    隻見他垂下眸子,艱澀從口中道出決定,“好!一會兒我就叫白月進來收拾東西,但可能否給個期限?也好讓我在上戰場後有些盼頭。”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祝培風甘願承受,如今心竹還願意留下來他已經感到無比慶幸,再不敢奢求其他。


    “不知道!“她賞給他三個字,之後便決絕轉身麵衝牆躺下,連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


    祝培風捏緊雙拳,癡癡凝望那抹纖細的背影良久,終還是依依不舍隔著衣服在她肩上留下最後一吻,才提靴下床。可想想……又回身細心的給她蓋好被子、重新圍上床帳。


    臨離開前,他背過身靜立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誠懇道,“我知你心裏有氣,但為夫已然萬分自責,如果死能得到你的原諒,我亦願意以死謝罪,過幾日蓮雪回來,你若不願見她就留在房裏,我會跟爹娘說清楚,不叫他們為難你。


    心兒……為夫此刻欠你的,定用下半輩子加倍償還,希望你不要氣太久,不許再哭、不許不吃飯、也不許再做傻事,我會時時讓白月來問你情況的,為夫走了!”


    聽見關門聲,心竹躲在被子裏再次淚如雨下,渾身止不住的打起冷顫。不要氣太久?他說的何其簡單、何其輕鬆?這種被欺騙、搶走心愛之人的錐心之痛,他怕是永遠無法體會了。


    但沒關係,她命令自己,要趕緊從悲傷中解脫出來,她還有家人在等著她,就當祝培風是她這十多年間的一個過客吧,不是早就做好心裏準備了?隻要離開他,一切傷害都可以隨著時間慢慢轉淡。


    *** ***


    第二日,不知怎麽……蓮雪有孕的消息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祝培風猜測,這其中肯定與蓮貴妃的推波助瀾脫不了幹係,而他因無後拒絕上戰場的說辭,也再不能成為借口。


    當讓他出征平定蠻夷的聖旨傳到祝府,祝培風隻能痛快答應下來,並承諾盡快就會回軍機營報到,整頓好士兵,便可趁早趕至邊境準備迎戰。


    皇上龍心大悅,當日就下達了解禁令,太守府又是第一個知道此消息的,連多一刻都等不了,迫不及待派人送來簡信,命祝培風明日一早就要親自去太守府把蓮雪接回來。


    真是將派頭耍得十足!


    祝培風當然不幹了,天還沒亮就要起身去校場,老夫人、老王爺親自來堵人都不行。


    “爹、娘,你們不必再給兒子施加壓力,說的好聽……蓮家大小姐是被太守府接回去保胎的,但若沒懷有身孕、或者祝家真的遭難,她還會哭著喊著要回來嗎?恐怕跑的比兔子還快!至於這孩子怎麽來的,大家心知肚明,蓮雪今日敢用這種下做的手段對付我,難保明日不敢這般對付別人。


    孩子我認,但他娘就算了,我不能忍受身邊待著這樣一個詭計多端、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毒婦,爹娘也無需逼我,接她我是不可能去,願意回就自己回,太守府算個什麽東西、蓮貴妃又算個什麽東西,有朝一日,我定讓他們見到我祝培風連頭都不敢抬!”


    “風兒啊……你別意氣用事,那可是我和你爹的親孫子,你不看僧麵看佛麵,還是快快去把人接回來吧,免得太守府那頭又變卦!”老王妃苦口婆心,一朝有後本是喜事,可在兒子這卻犯了難。


    老王爺捋捋胡須,眼中閃過精明的光,“風兒,你走吧!爹會讓人給那邊回信,就說你忙著歸營整頓軍隊,此事萬推脫不得,所以不便前往,蓮雪要回來我們祝家敞開大門歡迎,但若不願回……就在太守府多住幾日也行。”


    老王妃一聽丈夫這話,立馬便不高興了,站起身就開始指責,“夫君,你怎麽也跟著兒子胡鬧,他再忙,也不至於連去趟太守府的時間也沒有啊。”


    老王爺連眼皮都不抬,不苟言笑冷聲嗬斥,“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孫子重要,我們祝王府的臉麵就不重要啦?兒子說的不無道理。


    其一、若不用那狐媚招數,風兒怎可能碰她?可見這女人心計確實頗深,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


    其二、若沒這孩子,她還願回來嗎?哼!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本王爺還認這門親,已經算給他太守府臉麵了,現如今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把我祝家顏麵踩在腳下,憑什麽他說讓我兒去接,我兒就得去接?有本事就讓他閨女把孩子生在娘家,兒啊,你走吧!”


    “爹……”祝培風對著自己父親單膝跪地一抱拳,“多謝爹這般體諒兒子。”


    通過這件事,他對父親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觀,如今還增加了幾分敬畏之情!


    原以為自卸任後,爹整日隻知道混跡在幾個姨娘之間,不理朝政、也不參與政事,早沒了皇室親王該有的樣子。但今日才知,在大是大非麵前,爹真的一點不含糊。


    而且要不是爹前些日子親自出馬,推心置腹與心竹說了那些話,他們兩人也不可能那麽快和好如初。


    眼看說服不了這對父子,老王妃急的直跺腳,“你們這對父子,真是一個比一個扭,為了孫子,就算去低頭認個錯又怎麽了?我看你就是被那譚心竹弄得鬼迷心竅了,風兒,你說!是不是她挑唆得你不去接蓮雪的?”


    “娘!您別血口噴人,心兒從未參與過此事,孩兒可以性命擔保!”祝培風憤憤起來,一雙睿目冷得嚇人


    “我血口噴人?”老王妃一手掐腰、一手指著自己,頃刻失了當家主母的端莊和體麵,“你娘就是女人,能不了解女人嗎?她就是嫉妒,嫉妒蓮雪比她早有身孕、嫉妒自己孩子會被奪走爵位,俗話說最毒婦人心,我看她才是最毒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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