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培風衝動之下就想回“你什麽都不是”,但卻被娘一把扯到後麵。


    “雪兒啊,培風正在氣頭上,說話有些言不由衷,你別往心裏去,對了……城裏最近舉辦玉蘭會,街上熱鬧的很,不如讓培風帶你去逛逛?你兩人也好培養培養感情。”


    蓮雪看看祝培風,沒有明確拒絕,像是在等待他主動邀請。


    看著娘殷勤的眼神,祝培風終是開口,但卻沒隧兩人的意,而是一甩袖就朝屋外走去,“我沒空,營中還有事要忙。”


    老王妃趕緊在院中攆上兒子,“風兒……你、你答應娘,陪蓮雪去街上走走,娘就答應你不再管心竹的來信,你看如何?”


    其實她心裏有自己的小九九,讓兩個人好好相處,沒準時間一長兒子便明白蓮雪的好了,到時候自然而然就會同意譚心竹的要求。


    祝培風想想……“娘說真的?”反正到時候他隻出個人,不負責陪聊不負責陪玩,就可解決後顧之憂了,起碼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真的,娘何時騙過你?”


    “那好!孩兒隻有兩個時辰空閑,然後就要趕回去。”


    老王妃連連答應,立即把丫鬟紫英喚過來,“快去告訴二少奶奶回屋打扮打扮,然後讓管家備好車馬。”


    祝培風蹙緊濃眉重歎口氣,越發埋怨起心竹,就那麽著迫不及待與他分開嗎?竟連著四日送來四封信,句句不忘和離、字字不忘撇清關係,恨不得就此徹底脫離開祝家,著實讓人氣惱。


    她想分?他偏不!就是不能放她自由,他祝培風認定的人,誰也休想改變!


    打定此番主意,他隨即闊步回到自己院落,見白月回來了,急急追過去詢問,“太子那邊可同意我的要求了?”


    白月愁眉苦臉,“爺,這是救他一命的事,他能不同意嗎?可不當下便滿口答應下來,隻是……隻是您就生死未卜了,王爺夫人知道非氣死不可。”


    祝培風攥緊拳頭,神色狠絕幽幽開口,“我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能挽回心兒就好。”


    *** ***


    半個時辰後,蓮雪盛裝出席,拿出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麵頭,把自己打扮得珠光寶氣。心想這下總算有機會能和他獨處一會兒了,可臨上馬車前祝培風卻要騎馬,氣得她漲紅了臉,精心描過的眉毛也扭成兩條毛毛蟲。


    最後還是白月暗自提醒,“爺,奴才知道您不願和蓮小姐同坐一廂,但萬一生再遇到上次那種場麵該如何是好?世事難料,這次保不齊碰見譚家二少爺呢。”


    祝培風一琢磨……也是!譚家二小子最愛湊熱鬧,尤其今天這種節日,最後才不情不願登上馬車,卻坐在離蓮雪最遠的位置。


    但內心不免惆悵,每年玉蘭會,都是他和心兒攜手同遊的。


    對麵的女人看祝培風瞧也不瞧自己一眼,便氣不打一處來,都白瞎她費心往臉上抹這些粉了。可再看看他俊美無儔的側顏,火又消了大半,人都說男人貪色,女人又何嚐不是?就為了這張臉,讓她這位太守千金放低姿態一回也值了。


    對於橫刀奪愛、搶走人家夫婿的行為她可是一點愧疚都沒有,聽說那低等商戶之女譚心竹已經霸占他十多年,可惜她不配,自己和祝培風才算真正門當戶對的一對璧人。


    想到此,她心一橫,細腰一扭就坐到他旁邊,嬌滴滴開口,“夫君……你離我那麽遠作甚?說話都不方便。”


    話落,她還親昵的將頭靠在他肩上,哇……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好有男兒氣概。


    祝培風麵容一僵,冷聲開口,“蓮小姐現在叫夫君是不是還早了點?況且……你頭釵紮到我了。”


    蓮雪微窘,“哼”了一聲抬起頭,“世子爺真能開玩笑,我以被你接進祝家大門兒,成為夫妻還不是早晚的事?再說那譚心竹就沒戴過頭釵?何須這般針對我?”


    不提心兒還好,可這一提,他渾身就跟針紮了一樣,憤然坐到對麵,“心兒還真不喜戴這些東西,蓮小姐,在你我沒舉行拜堂儀式之前,便不算夫妻,所以還是保持些距離為好。”


    “保持距離?祝培風,你現在提這個是不是也晚了點?你家三媒六聘去太守府求親時怎麽不說要保持距離?別忘了,譚心竹都要與你和離了,我才是你以後真正的世子妃。”


    祝培風臉色陰雲驟變,想他堂堂皇上親封的世子爺,豈能叫一個女人壓住?就算太守府背後有貴妃撐腰,但以兩家在朝中的地位頂多算勢均力敵,若真撕起來,親王府也不一定會占下風。


    他狹長深邃的眸子一眯,眼神中震懾感十足,倒給蓮雪驚的收了聲,連氣勢都瞬間減弱一半。


    “你、你那麽看著我幹嘛?”她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感覺心“噗通、噗通”跳的厲害。


    “沒想幹嘛,隻想告訴你……心兒一天沒與我和離,就還是本世子的正世子妃,即便再另娶她人也得講究個先來後到,你頂多算側世子妃,勸你若真想在親王府長久待下去,就別太囂張,不然未來幾十年可有你受的,連皇上都保不齊什麽時候便換了,更何況一個貴妃。”


    話落,馬車正好緩緩停下,他提起袍擺就推門而出,似是與她多待一刻都無法忍受,自然也沒體貼的扶她下車。


    蓮雪一口銀牙差點咬碎,想她天之驕女,身份何等尊貴?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閑氣,卻屢屢在他麵前受挫,越想越不甘心,也緊隨其後追下來。


    但在貼身丫鬟過來攙扶時,突伸手狠狠在她胳膊上抓了一把,將在祝培風那受的氣都撒在了她身上。


    小丫鬟疼的立即紅了眼睛,可像是早已麻木了般,竟一點動靜沒有發出,隻默默把被扣出血的手腕藏在衣袖下麵,繼續若無其事維持著攙扶的動作。


    另一邊,心竹也帶著菱兒和譚憲出來湊熱鬧,前幾日家裏因為她的事愁雲慘淡,所以答應了要領弟弟來參加玉蘭節,正好還能散散心。


    此刻,三人正湊在一個賣蒲扇的攤子前,菱兒拿起一柄前後搖搖,“小姐,您看這裏麵的侍女像不像奴婢?”


    譚憲湊過來打量,“呦……你別說,還真挺像,尤其嘴角那顆痣。”


    “嗬嗬……”心竹掩唇笑的開懷,似乎好久沒這般發自肺腑的開心過了,隻見她小手接過扇子,在菱兒臉龐仔細比對,最後發出結論,“嗯……真像,不如就買下來送給菱兒吧。”


    “真的嗎?”菱兒喜出望外,“可是好貴呢,不如小姐回去給奴婢畫一幅吧。”


    心竹玩笑般往她嘴裏塞顆弟弟買的蜜餞,爽快付錢,“家裏再不濟也不差你一柄扇子錢,今天喜歡什麽都給你買,還有憲兒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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