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李睿淵一臉壞笑緩步而來。


    “孟雨說他的*魚*不見了,我尋思著被哪隻賊貓叼跑了,果然在你手上。”


    “?”齊緒難以置信地睜大眼,攥著帶魚的指尖微微顫抖。


    什,什麽?


    李睿淵笑得奸詐,抬指點點唇,幸災樂禍的故意重複。


    “帶魚杯呀,你不會不懂什麽意思吧,裝純給誰看。”


    聞言,齊緒沉下臉,後槽牙近乎都咬碎了。


    他冷冷盯著許弘文,怒意達到有史以來的高峰。


    “我不知道!”許弘文急切道:“我見它長得怪才帶回來的!再說我也聞了不是嗎。”


    齊緒緩慢地吐出濁氣,揚手把帶魚砸進大海,平淡道:“李公公,建議你給你朋友做個體檢。尤其是腦子!”


    他疾步走向鐵門用力拉開,趕往浴室。


    許弘文緊隨其後,“齊緒!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我不會拿這個耍你,我也嫌惡心!”


    呂言謀臉色十分難看,“李睿淵,你跟我說實話....”


    “逗他的。”李睿淵幹脆道:“正常人誰幹這,就算沒有女人也有麒麟臂吧。”


    呂言謀長舒一口氣,談及正事,“你跟島民熟,有什麽消息說來聽聽。”


    “也沒什麽。”李睿淵隨意指了下烏泱泱的民眾,“無非就是吃變異失敗的魚度日,他們全都吃了,沒有例外。”


    “你與其問我,不如去找一個叫周磊的,他是‘島主’。”


    李睿淵稍稍俯身,低下聲音話裏有話:“這人很有意思,祝你們相處愉快。”


    “說清楚。”呂言謀不悅道。


    李睿淵搖頭:“我嘴嚴,跟你和齊緒一樣。自己查吧。”


    說完,他肆意大笑著揚長而去。


    草!呂言謀拉起驢臉,返身去找石不移。


    ......


    二樓餐廳,熱氣騰騰。


    灶台前的石不移用力顛了顛一大鍋炒米,關掉火。


    “新收容的民眾5148人,王騰長官跟周磊說好了,完成任務再返回國內。接下來不再停靠任何小島,五個小時後出發。”


    呂言謀盯著略微焦黑的炒米,絲毫沒有想吃的欲望。


    他假裝輕咳躲避石不移遞來的碗,問道:“關於周磊你知道多少?”


    石不移見統領要聊正事,沒時間吃飯,便不再強求。


    他拿起勺子往嘴裏大口大口送米飯,含糊不清道:“小島原先是島民管控,這兒什麽都不多,就死魚多。”


    “那關於這死魚能不能吃,得有個率先嚐試的吧。所以這島民啊,就挑出幾個人試水。”


    “為了追求嚴謹,吃‘螃蟹’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石不移伸直脖子咽下幹巴巴的鹹米飯,嚴肅道:“兩撥人第一次衝突,便是因為這試水的小孩。”


    呂言謀拖過椅子坐下,“小孩保下來了嗎?”


    石不移沉重地搖了搖頭:“食物問題解決後下一步,徹查島嶼有無遺漏的蝸牛。”


    “明麵上的都搞海裏了,可地裏頭的呢?


    故而島民又想了個主意,他們在居住區不定點地挖了許多深坑,逮人關進去。


    日子一到,還是囫圇個的,說明這塊地沒事。”


    石不移:“這是第二次衝突。”


    他吃幹淨米飯,打開一瓶水抿了一小口,道:“這一來二去的,周磊領頭帶人反了,一戰死了兩三百號人。”


    呂言謀說道:“死的都是島民吧。”


    石不移緩緩點了下頭,沉聲道:“其實隻殺掉為非作歹的,也就四五十來人。”


    “但周磊怕這群人的親朋好友暗地裏耍幺蛾子,上至老人,下到小孩,關係密切的一個不留。”


    呂言謀眉頭一挑,“有些極端了。”


    “對,我也是這麽覺得。”石不移又將偷藥砍頭的事全盤托出,道:“相比而言,我是說相比,島民從始至終害死的隻有做實驗那批,20個不到。而且這種事全部人都受益了。”


    “周磊看似行正義之事,殘害的人數卻翻幾倍都不止。”


    “瞧著是為了秩序,可在死幾十個人就已經足夠的情況下,他沒有收手,並做得非常絕。”


    “而且我認為。”石不移加重語氣,豎起一根手指,“想拿到主權,隻需弄死島民的首領即可。”


    “首領就是核心,核心沒了,自然樹倒猢猻散,沒必要這麽狠。”


    呂言謀眼裏滿是讚許,是這個理。


    他總結道:“所以周磊是靠屠殺、用死亡震懾,才拿到了主權,無關能力,我這麽理解沒錯吧。”


    石不移連連點頭,皺著眉道:“他遇事殺殺殺,好像除了死就再無其他解決辦法,從頭到腳散發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勁兒。”


    石不移煩躁地一甩手,“反正我看不慣。”


    他忽地想起什麽,“對了呂統領,咱這次帶的驗血用具不多,僅夠排查五百人,齊緒回來了嗎?”


    海是海,島是島,人在島上活著呢,不查一遍實在不放心。


    “別老指望他,他又不是神。”呂言謀仰起脖子緩慢地左右活動,幽聲道:“民眾穿的衣服由於長時間用海水清洗,鹹腥味濃重,體味兒更別說了。”


    “想要嗅清楚,起碼都得去洗個澡。


    但這些人在島上生存這麽久,早已醃入味了,讓他們用淡水多洗幾次也不現實。


    何況在海上,海風不斷幹擾著齊緒的嗅覺,如此,他又能聞出個什麽呢。”


    石不移犯了難,垂著頭唉聲歎氣。


    呂言謀思慮片刻,“先查身體是否有鏤空狀傷口,再測痛覺、視力、聽覺,最後將這些可疑的聚集起來....”


    “驗血?”石不移接過話。


    呂言謀嗤鼻一笑,吐出兩個字。


    “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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