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緒放下空杯，專注地盯著資料。
李睿淵填寫的表格關於父母部分著墨甚少，以彰顯其個人能力為主。
曾當過學生會會長、給福利院捐錢、在養老院當義工....
都是沒一點鳥用的好人好事。
不過也有實質價值的。
對製作武器和生物科技略有研究。
但二者的成果萬萬不能寫進去，一旦人家深查，直接抓去坐牢。
齊緒將三張紙翻閱完，望著腿上散落的其他檔案，沒有繼續看下去的欲望。
總歸都是車軲轆話，翻來覆去地遞交。
呂言謀拖過沉重柔軟的懶人沙發窩了進去，道：“李家早年也是平頭老百姓，可誰叫人住的地理位置好，一拆遷分了上億，鯉躍龍門都沒他家躍的高。”
呂言謀不屑地嗤鼻一笑。
聞聲，齊緒死氣沉沉地盯著呂言謀。
五十步笑百步，你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呂言謀無視齊緒滿含‘粗鄙之語’的眼神，“這男人有錢就變壞，我尋思著李睿淵他生母應該是受不了了，跑了，許是出去旅遊放鬆心情，卻被人拐到小島。”
“隻是這也說不通啊。”呂言謀匪夷所思：“李睿淵既然清楚誰害死他媽，以他的性子，島早炸了。”
齊緒道：“他說過有人收了小島發展成旅遊度假島，這老板會不會就是他自己？賺錢嘛。還有，人活著才能贖罪。”
“你開玩笑。”呂言謀幹脆地否決，“十五年前他才多大，八歲，八歲能幹什麽。”
“八歲能幹的事多了，又不是個智障。”齊緒收起資料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咚咚咚！咚咚咚！！
“來了，別敲！”呂言謀快步前去打開門，頓感無語。
門外站著四個人，每人的胳膊底下都夾著被褥，李、許整齊地疊成了豆腐塊，大小古胡亂揉成一團，墜下的被角拖到了地板上。
呂言謀踮起腳尖，努力擋住李睿淵的視線，催促道：“回去睡，都跑過來幹嘛啊。”
李睿淵瞄到鬼鬼祟祟的齊緒，伸手推開礙眼的驢子，跨步上前。
砰！齊緒在千鈞一發之際把所有檔案塞進保險櫃，摔上門。
李睿淵晚了一步，對著堅不可摧的保險櫃又踢又踹，沉聲道：“你們在看什麽，聊什麽。”
去個廁所遲遲沒回來鐵定有事！
齊緒暗道不妙，不動聲色道：“我們在討論海底有什麽。”
“哦海底。”李睿淵不信，用指骨敲了敲保險櫃：“打開，我們一起討論。”
“機密，你無權查看。”呂言謀蹙著眉放鬧包們進來，以免又吵到別人。
李睿淵：“為什麽他能看，我們不能看。”
呂言謀：“齊緒嘴嚴，你們的嘴都是漏鬥子。”
許弘文不高興了：“我嘴也很嚴。”
齊緒：“你放p。”
許弘文冷臉擠兌開李睿淵，蹲下身，學著電影裏的樣子把耳朵貼在保險櫃。
聽什麽，他也不知道，他之前從未見過，家裏沒什麽值錢的，也沒什麽見不得光的。
當許弘文想轉動手柄時，卻發現這是個密碼鎖，需要輸入六位密碼和指紋。
他略顯尷尬之色，緩緩哼出悶氣，隨即摘下掛在牆壁的噴火器就要暴力擊破。
“誒誒誒誒！”呂言謀連忙阻攔，“我們真的在討論海底有什麽，海麵那麽多浮屍你們沒看到嗎？”
古靈好奇問：“那海底有什麽？”
呂言謀：“海綿寶寶和派大星。”
“我去你的！”古川一腳踹倒呂言謀，跟著許弘文一塊拆保險櫃。
“等等等等。”齊緒忙不迭地攤開雙臂，一左一右攔住，認真道：“別聽他胡扯，是別的。”
“別的什麽？”許弘文神情平靜。
“海王。”
“我去....誒？”古川看著許弘文，認同道：“有這個可能性。”
許弘文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按耐住把古川丟海裏當海王的想法。
他見齊緒擠眉弄眼的，便不再追究，俯身占據唯一的床鋪。
李睿淵一看沒人跟他統一戰線了，盤腿坐在保險櫃麵前。
他根據留下的指紋隨機組合密碼，一副不打開誓不罷休的模樣。
隻是輸錯了幾次，他便沒了耐心，“哐哐”開始到處砸東西。
“就你的檔案！”呂言謀實在無法容忍李睿淵拆家，全盤托出。
“你的檔案我要做成衛生紙，齊緒順便瞅了一眼！”
李睿淵撂開椅子，看穿一切的目光橫掃齊緒和驢子的表情，“喜歡查是吧。”
“別人家的事跟你們有什麽關係，我有沒有查過你們，有沒有背地裏跟旁人笑話你們。”
齊緒愣了一下：“我沒笑...”
“你們太過分了！”李睿淵紅了眼眶，扭頭就走。
齊緒和呂言謀麵麵相覷，埋頭各自打起地鋪。
僅片刻，李睿淵又拐了回來，一頭倒在古靈剛鋪好的被褥上。
原先是倆人嚼舌頭，他一走，鐵定就變成五個。
都是賤人！
此事一出，眾人徹底安靜下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碧霄輪停靠在小島周圍，拋下錨，錨鏈在海水中迅速下沉，直至穩紮。
島嶼名為魚人島，大體輪廓宛如平躺著的美人魚。
綠色植被漫山遍野，雜草橫生。
“八成有幸存者。”石不移道。
如今有沒有綠植、綠植有多少，就能判斷此地的危險係數。
植被越多，說明活人越多。
呂言謀擺擺手，官職低他一等的軍官們頓時散開，四處搜尋。
許弘文打著哈欠走下船，眼底烏黑。
因暈船他睡得很不安穩，隔半小時就得起來去吐一下。
這可算踩到實地了，周圍的海麵也沒有惡臭的浮屍。
許弘文仰起頭，肆意呼吸著新鮮空氣，順勢看著跨坐在自己肩膀的齊緒。
“我昨晚好像聽見有人哭了，嗚嗚的，是風嗎？”
齊緒：“是我。”
“嗯。”許弘文瞥了眼一身黑衣的李睿淵，那人帶了個墨鏡，看不到鏡片下的眸子。
隻怕是腫成了核桃仁不敢見人。
不過他對李睿淵的過往沒有興趣，對方怎麽樣都無所謂。
許弘文架著齊緒踩上人工沙灘，還沒仔細瞅，就聽到幾聲抽氣。
他循著大小古的視線看去，頭皮一緊。
隻見島上的椰子樹還在，但樹上頭掛著的可不是椰子。
而是一顆顆聚集的頭顱.....
李睿淵填寫的表格關於父母部分著墨甚少，以彰顯其個人能力為主。
曾當過學生會會長、給福利院捐錢、在養老院當義工....
都是沒一點鳥用的好人好事。
不過也有實質價值的。
對製作武器和生物科技略有研究。
但二者的成果萬萬不能寫進去，一旦人家深查，直接抓去坐牢。
齊緒將三張紙翻閱完，望著腿上散落的其他檔案，沒有繼續看下去的欲望。
總歸都是車軲轆話，翻來覆去地遞交。
呂言謀拖過沉重柔軟的懶人沙發窩了進去，道：“李家早年也是平頭老百姓，可誰叫人住的地理位置好，一拆遷分了上億，鯉躍龍門都沒他家躍的高。”
呂言謀不屑地嗤鼻一笑。
聞聲，齊緒死氣沉沉地盯著呂言謀。
五十步笑百步，你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呂言謀無視齊緒滿含‘粗鄙之語’的眼神，“這男人有錢就變壞，我尋思著李睿淵他生母應該是受不了了，跑了，許是出去旅遊放鬆心情，卻被人拐到小島。”
“隻是這也說不通啊。”呂言謀匪夷所思：“李睿淵既然清楚誰害死他媽，以他的性子，島早炸了。”
齊緒道：“他說過有人收了小島發展成旅遊度假島，這老板會不會就是他自己？賺錢嘛。還有，人活著才能贖罪。”
“你開玩笑。”呂言謀幹脆地否決，“十五年前他才多大，八歲，八歲能幹什麽。”
“八歲能幹的事多了，又不是個智障。”齊緒收起資料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咚咚咚！咚咚咚！！
“來了，別敲！”呂言謀快步前去打開門，頓感無語。
門外站著四個人，每人的胳膊底下都夾著被褥，李、許整齊地疊成了豆腐塊，大小古胡亂揉成一團，墜下的被角拖到了地板上。
呂言謀踮起腳尖，努力擋住李睿淵的視線，催促道：“回去睡，都跑過來幹嘛啊。”
李睿淵瞄到鬼鬼祟祟的齊緒，伸手推開礙眼的驢子，跨步上前。
砰！齊緒在千鈞一發之際把所有檔案塞進保險櫃，摔上門。
李睿淵晚了一步，對著堅不可摧的保險櫃又踢又踹，沉聲道：“你們在看什麽，聊什麽。”
去個廁所遲遲沒回來鐵定有事！
齊緒暗道不妙，不動聲色道：“我們在討論海底有什麽。”
“哦海底。”李睿淵不信，用指骨敲了敲保險櫃：“打開，我們一起討論。”
“機密，你無權查看。”呂言謀蹙著眉放鬧包們進來，以免又吵到別人。
李睿淵：“為什麽他能看，我們不能看。”
呂言謀：“齊緒嘴嚴，你們的嘴都是漏鬥子。”
許弘文不高興了：“我嘴也很嚴。”
齊緒：“你放p。”
許弘文冷臉擠兌開李睿淵，蹲下身，學著電影裏的樣子把耳朵貼在保險櫃。
聽什麽，他也不知道，他之前從未見過，家裏沒什麽值錢的，也沒什麽見不得光的。
當許弘文想轉動手柄時，卻發現這是個密碼鎖，需要輸入六位密碼和指紋。
他略顯尷尬之色，緩緩哼出悶氣，隨即摘下掛在牆壁的噴火器就要暴力擊破。
“誒誒誒誒！”呂言謀連忙阻攔，“我們真的在討論海底有什麽，海麵那麽多浮屍你們沒看到嗎？”
古靈好奇問：“那海底有什麽？”
呂言謀：“海綿寶寶和派大星。”
“我去你的！”古川一腳踹倒呂言謀，跟著許弘文一塊拆保險櫃。
“等等等等。”齊緒忙不迭地攤開雙臂，一左一右攔住，認真道：“別聽他胡扯，是別的。”
“別的什麽？”許弘文神情平靜。
“海王。”
“我去....誒？”古川看著許弘文，認同道：“有這個可能性。”
許弘文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按耐住把古川丟海裏當海王的想法。
他見齊緒擠眉弄眼的，便不再追究，俯身占據唯一的床鋪。
李睿淵一看沒人跟他統一戰線了，盤腿坐在保險櫃麵前。
他根據留下的指紋隨機組合密碼，一副不打開誓不罷休的模樣。
隻是輸錯了幾次，他便沒了耐心，“哐哐”開始到處砸東西。
“就你的檔案！”呂言謀實在無法容忍李睿淵拆家，全盤托出。
“你的檔案我要做成衛生紙，齊緒順便瞅了一眼！”
李睿淵撂開椅子，看穿一切的目光橫掃齊緒和驢子的表情，“喜歡查是吧。”
“別人家的事跟你們有什麽關係，我有沒有查過你們，有沒有背地裏跟旁人笑話你們。”
齊緒愣了一下：“我沒笑...”
“你們太過分了！”李睿淵紅了眼眶，扭頭就走。
齊緒和呂言謀麵麵相覷，埋頭各自打起地鋪。
僅片刻，李睿淵又拐了回來，一頭倒在古靈剛鋪好的被褥上。
原先是倆人嚼舌頭，他一走，鐵定就變成五個。
都是賤人！
此事一出，眾人徹底安靜下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碧霄輪停靠在小島周圍，拋下錨，錨鏈在海水中迅速下沉，直至穩紮。
島嶼名為魚人島，大體輪廓宛如平躺著的美人魚。
綠色植被漫山遍野，雜草橫生。
“八成有幸存者。”石不移道。
如今有沒有綠植、綠植有多少，就能判斷此地的危險係數。
植被越多，說明活人越多。
呂言謀擺擺手，官職低他一等的軍官們頓時散開，四處搜尋。
許弘文打著哈欠走下船，眼底烏黑。
因暈船他睡得很不安穩，隔半小時就得起來去吐一下。
這可算踩到實地了，周圍的海麵也沒有惡臭的浮屍。
許弘文仰起頭，肆意呼吸著新鮮空氣，順勢看著跨坐在自己肩膀的齊緒。
“我昨晚好像聽見有人哭了，嗚嗚的，是風嗎？”
齊緒：“是我。”
“嗯。”許弘文瞥了眼一身黑衣的李睿淵，那人帶了個墨鏡，看不到鏡片下的眸子。
隻怕是腫成了核桃仁不敢見人。
不過他對李睿淵的過往沒有興趣，對方怎麽樣都無所謂。
許弘文架著齊緒踩上人工沙灘，還沒仔細瞅，就聽到幾聲抽氣。
他循著大小古的視線看去，頭皮一緊。
隻見島上的椰子樹還在，但樹上頭掛著的可不是椰子。
而是一顆顆聚集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