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為什麽跑小島自殺啊,家裏不能自殺嗎?”


    李睿淵聽到古川近在咫尺的疑問,滿腹狐疑。


    沒感覺到他下床啊,怎麽好像趴在他耳邊說的一樣....


    李睿淵睜開眼,瞬間哆嗦了一下。


    隻見古川懸著上半身,倒著腦袋,乍一看,額頭長著外翻著嘴巴,下巴鑲嵌著兩顆眼珠子。


    這種違背正常視覺和身體姿態認知讓李睿淵驚了許久,他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猶如烏雲密布,壓抑著滿腔的怒火。


    想要忍,卻沒忍住。


    旋即猛地抬手,死死揪住古川的領口,大喝一聲,將古川狠狠地薅了下來,與此同時,緊握的右拳高高揚起。


    古川在墜落過程中出於本能地抓住了身旁的欄杆,沉重身軀憑借著這股拉力,使得整個床鋪瞬間傾斜。


    齊緒頓感危機,目光鎖定在如泰山壓頂般砸過來的鐵架子,急忙順著床尾迅速地爬了出去。


    “咣當!”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狹小的空間內回蕩,古川反著鋪的肮髒被褥全部翻到了齊緒的床上,緊接著,便是一陣激烈的扭打。


    兩道不相上下的身影拳腳相加,伴隨著粗重的喘息和憤怒的吼叫,場麵陷入了一片極度的混亂與喧囂之中。


    “我就問一句!你不想說就不說!全欺負我有意思嗎!”古川按住被揪起的頭發,臉上滿是委屈。


    他身上哪哪都疼,胳膊膝蓋都蹭破了皮,汨汨淌著血絲,幹脆嘶聲吆喝起來。


    “姐!姐!他們打我!他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姐!”


    齊緒愣了愣,“你話要說清楚,我沒....”


    “你不幫我也有罪!”


    齊緒語塞:“.....”


    確實是這個理,不錯,很不錯。


    “往死裏打。”


    這時,隔壁炸起怒喝。


    “幹嘛啊!拆房子啊?!”


    “不看看幾點了!讓不讓人睡了!”


    不多時,呂言謀和古靈被人喊來,一人勒著一個分開。


    “姐,他們欺負人!搞霸淩!”古川用手指了一圈,怒聲告狀。


    呂言謀盯著古川的指尖,“我也?”


    古川眼神瞄著已然變形的床鋪鐵架,義正言辭:“摔一下就散了,說明質量本來就不好,你巴不得我們睡上鋪的跌下來!是不是!”


    上鋪的許弘文穩如老狗:“你這就沒鍋硬甩了,不稱稱自個兒多重,怪....”


    他噤了聲,望著開始扭扭捏捏不對勁的驢子,逐漸眯起眼。


    呂言謀察覺到許弘文冷冽的目光,嘴巴微微撅起,想要吹個漫不經心的口哨緩解氣氛。


    破了音的哨聲宛如老舊且故障頻發、怎麽也打不著火的拖拉機,斷斷續續、磕磕絆絆。


    尖銳與沙啞交織的怪異音調在寂靜的空氣中突兀地回蕩著,使得原本就尷尬的氣氛愈發凝重。


    許弘文慢慢直起身,小心翼翼地踩下梯子,再沒有之前的隨意。


    呂言謀警鈴大作,一個閃身躲在齊緒身後,小聲嘀咕:“管好你的人,石不移他們明早五點就得起,打個沒完別人還睡不睡了.....”


    “算了算了。”古靈當起和事佬。


    她抱起95公斤的古川放在桌子上,單手拎起50公斤的鐵架擺直,推出門外。


    “你們這體格躺什麽都容易塌,打地鋪吧。”


    齊緒:“...”,許弘文:“...”,呂言謀:“...”,李睿淵已然見怪不怪了。


    古川下巴幾乎揚到了天上,一臉傲慢地睥睨眾人。


    李睿淵用口型無聲道:“你等她走了的。”


    “姐!”古川即刻拉住忙活的古靈:“他說等你走了還打我!”


    “誰?”


    “他。”李睿淵指著齊緒。


    齊緒抓住李睿淵食指發力緊攥,“古姐,為了和平起見,晚上睡這兒看著吧。”


    “我一個小姑娘不合適。”古靈笑道:“你們這幾個大老爺們多嚇人啊。”


    眾人:不,你最嚇人。


    “這主意不錯。”呂言謀翻找出新被子鋪到瓷地板,“為了我的人著想,能安靜一晚算一晚。”


    齊緒抱起自己的被褥鋪到牆邊,仰頭躺了下去。


    古川:“給我讓倆地方。”


    齊緒依言照做。


    “姐,你睡這兒。”古川安排好位置,狗腿子般鋪好床,然後,把自己夾在兩個最安全的人之間,露出美滋滋的笑。


    許弘文見驢子挨著齊緒睡,李睿淵則遠遠躺在另一端的牆邊。


    二者中間雖空出一道不寬的位置,但很顯眼,好似專門給他留的一樣。


    許弘文便順勢而坐,慢悠悠地躺進被窩,挑起嘴角。


    誰都沒注意到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公公的好處這不就體現出來了,拚刺刀的尷尬絕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許弘文不自覺地往李睿淵身旁多移了幾下。


    “我突然覺得很擠,你有頭緒嗎?”李睿淵開口道。


    許弘文:“驢子推我。”


    李睿淵怎會不知許弘文心底的齷齪,可他卻無法宣之於口,隻能從別的地方反擊。


    “你身上的味兒很衝,晚上沒洗澡?”


    “男人味,反正你沒有。”


    李睿淵麵色一沉,抬手掐住許弘文腫脹的臉。


    “嘶....”許弘文極力隱忍著,抬腿奮力蹬踹。


    此舉引發一連串連鎖效應,近乎要把緊靠牆麵的古靈擠成了薄餅。


    “誰!”


    二者立馬筆直躺好,閉著眼裝睡。


    待古靈沒了動靜,暗搓搓地你掐我一下,我擰你一下,誰都不肯少一手。


    齊緒看著旁邊散發出濃重鹹味、煙味的驢子,委婉催趕:“你不去玩了?”


    呂言謀所答非問,道:“看過海賊王嗎?”


    “嗯。”


    呂言謀伸出手,從左至右點著,“大古,教喬巴的庸醫希魯魯克。小古,山治。”


    “你是絕境烏索普,許豬,索隆,李公公,布魯克。”


    齊緒:“你不會要說自己是喬巴吧,還是魚人甚平?”


    呂言謀輕輕搖了搖頭,“你們的賊船我才不會上,我是海軍大將赤犬。”


    “我怕你們背後嚼我舌根子,所以我要留這兒聽,有話當麵說。”


    齊緒嗤笑一聲:“你覺得自己是那個貫徹“絕對正義”的赤犬。”


    呂言謀理直氣壯:“對啊。”


    許弘文點點呂言謀胸口:“你是指,那條殺了路飛哥哥艾斯的狗。”


    呂言謀義正言辭:“他是海軍,殺海賊天經地義。”


    古川接過話:“那以你的意思,在頂上戰爭使用卑鄙手段陰白胡子的行為也沒錯咯。”


    呂言謀重重點頭,語氣堅定:“兵不厭詐。總比另外兩位未出全力、忘了自己立場的大將強。”


    李睿淵:“所以,你粉赤犬。”


    呂言謀稍微晃了幾下脖子:“嗯....怎麽不算呢。”


    古靈:“靠!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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