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平叛很不順利,這支治安軍叛軍頻頻襲擊日偽後勤線,不到十天,已有十幾輛運輸物資車輛消失不見,令日偽頭疼不已。


    治安軍團長李正和留日士官生,旅團長長野平太郎的學生,現在正在旅團部享受老師的大禮。臉腫的豬頭一樣,眼睛隻剩一條縫,還隻能畢躬畢敬,他已經不記得這是這幾天挨的第幾次恩師愛的教育。他咋也想不明白,這傻瓜小舅子咋突然這麽能打!幾千日偽軍圍追堵截,竟能全身而退且越戰越勇,平時連吃喝嫖賭都玩不明白,手底下一幫子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的渣子兵,竟叫老師都無能為力,離大譜了。自己家窮,沒嶽父支持自己去不了日本,嶽父嶽母死了,老婆也死了,唯一小舅子不成器,這幾年給口飯吃,哪成想惹了這麽個大禍,天捅破了。


    長野平太郎已不相信李正和的保證,完全失去了信心。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已有風聲,自己要轉入預備役!羞恥啊,被一個傻子玩的團團轉!長野平太郎知道,留給自己時間不多了。就在五天前,一車特種彈在三十裏外失去蹤影,這將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因為裏麵不隻有常用催淚瓦斯,還有十發芥子氣,不多,但危害極大,一旦這批炮彈在日軍中爆炸,自己將永無出頭之日。現在的李正和在自己眼中已一錢不值,砍下他的腦袋是時間問題,早晚的事。


    日偽幾萬人準備就緒。做為進攻主力,卻在平叛,對一支兩百叛軍一點辦法都沒有!華北方麵軍極度不滿,其它方向高歌猛進,一路勢如破竹,堂堂日軍野戰旅團毫無建樹!準備換將。


    日落西山,綿延山路一支十輛卡車的車隊不急不緩的行進著,旗幟鮮明,車上的太陽旗在落日餘輝下鮮明,表明自己車隊絕對正統,一路上的日軍哨卡無不放行,畢躬畢竟,極盡禮遇,無它,第二輛車駕駛室內坐著一位少將,不怒自威!


    每輛車駕駛室上方都架著一挺歪把子機槍,每輛車上都坐著二十名全副武裝的日軍,從頭到腳鋼盔,武裝帶,彈藥盒,皮綁腿,牛皮鐵釘底的昭五軍靴,三八大蓋,小隊長王八盒子,軍刀齊備,胸前掛著望遠鏡盒子。伍長們三八大槍上都綁著太陽旗。大尉中尉少尉得有二十幾個,佐官兩人,一個少佐,一個中佐。顯然這是將軍衛隊。


    趙長龍為了這二百人的裝具,費了大力,托近一年好家底翻找了幾遍還是湊不齊,有近百人的軍裝是修補過的,白天明眼人一看就得漏,得借助夜晚才有可能蒙混過去,曆次戰鬥,彈雨集火,想找一套完整軍裝難上加難,好不容易算湊齊士官軍曹尉佐官服,尉佐軍刀,軍銜配齊,最後的將軍製服也有了,伏擊車輛有一箱長野平太郎從後方轉來的箱子有一套夏季換洗衣物,軍銜配飾都有,但一件重要道具著實費勁,軍刀刀緒。日軍等級森嚴,各級官佐物品差別很大,將軍,那絕對的鳳毛麟角的存在。最後終於在打開拓團伏擊的戰利品中找到一個破落貴族的長刀,算是勉強能配上將軍的身份,這還沒完,表明將軍身份的不僅有軍銜,還有刀柄上的飾品刀緒(刀穗),這真沒有,別說找,看都沒看到過,不知啥樣?這東西太重要了,相比軍裝軍銜的存在,它某種情況下比軍裝軍銜還重要。去縣城找到侯殿文,把老侯也難住了。他也沒見過。萬事俱備,一條小小的飾品難住了,最後還是二寶老娘用她的一雙巧手編出一條金色刀緒,並適當做舊,並再三警告,佐官是紅色的,參謀軍官和作戰軍官也是有分別的。


    車隊進入日軍大營,來迎接的是一名聯絡參謀,長野平太郎和幾位大佐聯隊長去前線,參謀長也不在,聯絡參謀急的冒煙可沒辦法。眼見著到來的將軍很不高興,又有風傳新人將來接替長野平太郎,一個小佐官,感到自己末日不遠了,前途暗淡,將軍生氣了,沒做停留,坐車帶著自己人去了前線方向,沒人注意到,十輛卡車進營,隻出去了九輛。


    營地選址很好,四麵青山環抱,工事陣地包圍的穩穩當當,安全的很。


    將軍車隊剛走一個小時,又一支五輛卡車的車隊入了軍營,車上的人還沒下車,就聽見軍營產生了爆炸,煙霧升騰,燥動的軍營擾亂夏夜的寧靜,。炸營了。大量人員不適,有經驗的老兵聞到了催淚瓦斯的味道,爭搶防毒麵具中發生交火,嘯營了。


    長野平太郎接到軍營出事往回趕的途中,得知營中特種彈泄露爆炸,損失很大。防化兵已在緊急處置的消息,一口老血噴出,氣急攻心,不治!


    聲勢浩大的大掃蕩停止了,各掃蕩部隊撤出了。情況不明。事後得知,兩名將軍病故。咋是兩名呢?因為進來營地的五輛卡車裏還有一位將軍,倒黴蛋一個。


    李正和和他的團撤編製,人員不知去向?長野旅團撤回了國內,


    出奇的平靜,沒見一點波浪,隻是聽說華北方麵軍高層在調整,具體原因不明。!


    排兵布陣,準備死戰一場的旅長白忙活了,隻能拿著抹布一人擦著大炮嘴裏恨恨不已,聽聲炮響咋那麽難呢?


    曆史的長河淹沒了時間,以後的日子,隻有些老兵念叨準備的反掃蕩沒打成,稀裏糊塗日本人撤了。而日本人除了兩名將軍病故的訃告再無一點消息。


    九卡車的物資對主力旅算小有補充,聊勝於無!區隊悄無聲息的又回到了自己地盤,日複一日,幹著自己該幹的活,進行日複一日的學習訓練。


    當時,劫掠炮樓的兩百人在日偽間穿行,空間越來越小,收獲不能糊口,隊長決定改變打法。以現在根據地實力,此戰過後會更加困難,自己這也幫不上忙。餓肚子是小五不能忍受的,鼓動老班長齊林,尤其是趙長龍找隊長,打運輸補給線,算是不謀而合了。


    日本對後勤保障很重視,沿途據點炮樓戒備森嚴,可下手地方不多。臨近掩蔽部有一死角,處各炮樓盲區。每天,有落單軍車過來,都會有支全副武裝小隊日軍,中規中矩設障檢查,當然大車隊是不會的,日語教學快一年的成果這幾天顯現出來,沒人會懷疑一群講日語的是土八路,煙,茶,香甜水果的誘惑,同胞的熱情,誰能阻擋的了呢?十輛各種物資的車輛,一輛輛聚集,成車隊,一箱衣物裏的將軍夏季常服,軍銜都全的,勳表都齊,叫隊長放開了潑天的膽子,隻是苦了趙長龍。


    促成隊長下決心的是一車彈藥中的毒氣彈,老班長眼裏的恐懼,憤恨,大老張血紅要吃人的眼睛,齊林的緊張,還有大多數隊員民兵毫不在乎的無知無畏,使隊長下了決心,行使了隊長的特權。打這一仗,以毒攻毒,以殺止戰,下這決心的時候,沒想著活著,這是九死無生之戰。


    幾人推演了無數遍,都不完美,隻是戰果大小區別,生還沒可能。最後幾人為了得到這次有去無回的攻擊發生了爭吵。小五子上前還沒開口。


    :“一邊去,小孩子家家的,啥都想!”


    :“輪不到你!”


    :“別添亂,拿個罐頭一邊吃去。”


    :“拿肉的,有魚肉”


    :“這有個水果的,桔子的!”


    小五子沒拿罐頭,更不可能離開:“不受檢查進入得是將軍,佐官都不行,一個將軍野戰行軍最少要一個中隊隨行,少了不符人家的級別!你們不知道吧!我親眼看過!”大家都不說話了,看著這個隊裏最小的兵,:“你們的本事我還沒學會,可舍不得,一個都不行。這事啊也不是沒機會,長野平次郎離開軍營去前線,我不信他前線不去,頂在一線的是他的一個聯隊吧。他不得看看去,整個旅團就他一輛小車,隻要小車一走,我們車隊裏的將軍就是軍營最大的官,長野去前線,我們車隊也去,誰能攔著,十台車黑燈瞎火出營九台,誰會注意,秀才哥一直說的定時炸彈就用上了,別總說那話,咱們都得好好的,日子長著呢!”


    草,被小屁孩給教訓了,眾人反駁不了,沒人找出毛病,複雜的生死變成進軍營遊玩一圈。


    趙長龍忙瘋了,老摳用上了畢生家學,細節到了戰士們的胡子,指甲,鞋帶的係法攜行具背囊的物品順序,隨手抽的煙,佐官刀士官刀,將官刀,連刀緒都想到了!細節決定成敗。此戰,功勞最大的都不是小五子,而是趙長龍。


    油鹽醬醋,針頭線腦,開好一個雜貨鋪不容易,區隊現在沒為吃穿用度發過愁,還給縣上支持,區隊出任務有需要,幾乎隨用隨有,汽車摩托自行車不說它,就說衣服,販夫走卒,日偽漢奸,地主老財,夥計掌櫃,遊方郎中,連和尚道士,從頭到腳那是成套的,扮瞎子不光有馬杆探路,還會配上算命的簽盒,扮和尚僧衣麻鞋,念珠木魚少不了。這次一下兩百人的全套日軍裝具軍裝,還得是幹幹淨淨,肩章軍銜齊全,佐官不僅衣飾齊,連刀帶刀緒,將軍的沒有,這不繳了一套嗎?將官刀沒有他能用貴族家傳寶刀代替,沒毛病!符合日軍規矩,刀緒真不知道啥樣?


    齊林發聲,以後誰說趙長龍老摳齊林不通過!大夥從心底服了!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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