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損失,不僅僅是武器,兵員,物資,小鬼子臉都丟大了,報複,必須得報複!


    冬季大掃蕩開始了!東邊消息:關東軍最少一個旅團,進入了滿洲國邊界區域,野戰部隊。南邊兩個旅團,火車到站直接向北開進,沿途沒有對無人區清剿,殺氣騰。西邊不止調動治安軍主力,華北方麵軍一個旅團帶有坦克裝甲車,現在已經是四個旅團的鬼子,這種規模的冀東戰場,很少見。治安軍,警備隊,偵稽隊全調動了起來。根據地壓力山大,接收槍炮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幾倍的緊張,大兵壓境。區隊這次禍惹大了?


    縣城很熱鬧,畢竟要有大量日軍從這裏北上,要拿出模範治安區的樣子來,歌舞升平,人居安樂是必須展現的,連要飯的都有人管理,集中到一個院子,有吃有喝,還能吃飽。不光縣城,鄉下各圍子也要有行動,勞軍!


    等了三天,日軍也沒來,一支隊伍沒到,這不正常,就是一路清剿,以前掃蕩也快到了,不正常,酒井自然知道,南邊縣出事了,接連出事!


    區隊長帶五百人的戰鬥民兵,幾天前就秘密進入南邊的鄰縣。這半年來,田有財副隊長工作成績顯著,現在要發揮作用了。


    日軍一個聯隊下了軍列,動作很快,簡單休整就進入狀態,行軍隊伍快速行進,根本就沒對區域清理,隻想趕路,殺向八路老巢。


    前鋒斥侯一個中隊,一路向北,荒山,野嶺,收完莊稼的土地,,大雪還沒化淨,太陽光反射下,耀眼!這種情況極易造成雪盲。日軍裝備好,有風鏡,稍作處理就能防雪盲。兩百人的中隊行進幾個小時,後隊還沒跟上來,帶隊的中隊長剛想下令休息,等等後隊,雪中就傳出歪把子的嘯叫,擲彈筒轟響,僅僅幾十秒鍾,在他轉頭向後看到幾十條彈雨中,自己的中隊已倒下大部分,排子槍到了,手榴彈到了,他自己知道,完了!眼前一黑倒下了。接下來的補槍,補刀,扒衣服常規操作,很快!


    三十挺歪把子,二十門擲彈筒,十門六零炮,三百多支步槍齊射,一百五十幾支匣槍,集火齊射,這種火力密度,短時間傾瀉而出,背對著火力,連反應都沒有,更別說軍曹以上帶刀的,機槍手,擲彈筒手,炮手是最先倒的,無解。


    五分鍾後,地下隻有兩百來穿著兜襠布的屍體,還給擺放整齊了!


    半小時後,聯隊長看著光溜梆硬的屍體,每具不僅有幾個槍眼,還有炮彈傷,手機彈傷,刺刀傷。血已經凍住,地上結了一條黑紅色的冰河。他眼裏冒著血光,如果周邊有村子,他會毫不猶豫下令屠掉,這股邪火不出,恨難平!可惜,荒山野嶺,圍子裏倒是有中國人,現在是王道樂土,不好下手。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八路喜歡扒衣服,這麽些傷,棉衣肯定被血漫了個透,要他幹什麽?為什麽非得讓大日本的武士們光著,好看嗎?唯一慶幸的是屍身完整,沒砍下腦袋。


    還沒收斂好屍體,準備火化。後麵遠遠又傳來一陣陣炮聲,帝國產的六十毫米迫擊炮他是聽慣了的,可這次卻像大錘砸在胸口!輜重遭遇炮擊,最少十門十連發!接連的殉爆,聯隊長知道,輜重完了,最少損失大半。搜索小隊已派出去了,不同方向都有槍聲,一陣一陣,沒有一個派人回來送消息,五個小隊,快三百人。槍聲停了也沒人回來報個信,一個大隊壓上去,一個多小時回報,小隊整體玉碎。另一個方向槍聲又起,這邊他派一個加強中隊,狼視而回,三百人隻回來四十幾個,完整的人不多,幾乎人人見血。帶隊的軍曹向他報告,八路主力,最少一個團,火力凶猛!五個小隊回來三個,兩百多人又沒了。


    緊急尋求戰術指導,發現八路旅級主力!連夜兩個旅團,治安軍一個旅,合圍。兩萬多快三萬日偽把這方圓百裏圈了起來,命令北邊縣的日偽南來匯合增援。


    以酒井為代表的鄰縣駐軍不為所動,回複是絕不可能有八路主力旅,因為他相信三瞎子,這是無數次證明的。一個旅過境那得什麽動靜,這點判斷還是有的!八路主力旅絕不可能從我們這過去!這是他代表全縣駐軍對掃蕩日軍的保證!至於調兵是決不可能的!已經升任大隊長的小野雄一也是信誓旦旦,在會議上慷慨激昂,相信鄰縣駐軍,相信酒井及其同僚的判斷和決定,因為他是從那邊調過來的,沒根沒基,在這邊做為大隊長受盡鳥氣!今天是小野雄一高光時刻。揚眉吐氣!因為那裏有我訓練的部隊!說出這話那叫一個舒坦!


    兩個旅團長現在做了難,不好下決心,情報太少了,本地憲兵隊長給的情報可以忽略掉,屁用沒有,若不是現在還需要他,一天前就能砍他的腦袋。偵稽隊長腦袋現在已經凍硬了,但是有什麽用,簡直廢物!


    還沒研究出什麽有用的計劃呢!十幾發重迫擊炮彈就砸在了大帳周邊,兩個旅團長嚇得屁滾尿流。這是昨天剛繳獲的八二迫擊炮兩門,十幾發炮彈。三十幾名佐官傷亡。指揮部基本癱瘓了!


    訓練有素的日軍炮兵大隊的反擊很快,發射陣地被日軍炮火覆蓋了,搜索隊上去隻見到一些碎肉廢鐵這還是區隊帶的一貝屍體,本想偽裝一下偽軍,誰知競給炸碎了。報告襲擊者被消滅了。話音未落,日軍炮兵陣地被炮擊,炮彈殉爆,炮兵完犢子了,這沒法打了,炮炸壞好幾門!,炮彈已經沒幾發,小鬼子愁了。


    一天一夜,兩萬多鬼子反複搜索,一無所獲,動用了軍犬查找,狗鼻子竟然不靈,腳印很多,好多次搜來搜去找到了友軍,數九寒冬,野外又冷隻能住帳篷,吃水隻能靠化雪水,苦不堪言。不知八路咋那麽多炮,炮彈。這一天一夜,最少三百發炮彈落下,擲彈筒不算數,六零炮是標配,八二炮專打帳篷,炮陣地,打了這麽長時間,竟連一個八路麵都沒見!


    最可氣的是,一晚上竟有兩十多被抹了脖子,腦袋被堆在一起!現在日本兵都不敢睡覺了!為什麽?為什麽被抹脖子?有些人不光掉腦袋,第三條腿也被割下來,馬上負責情報的軍官就找到了答案,這裏的鬼子在來的路上,殺死了幾個女人,這件事搞的挺被動,其中一個女人是偽縣政府的工作人員,本來偽縣政府女人就不多,這幫大爺奸淫殺害了來慰問他們的女漢奸。現在華北偽政府高層都知道了這事。漢奸們的情緒很不好,本打算這次掃蕩結束,這些人打發到東南亞去。這回省事了。兩十來人被抹脖子,擰下腦袋割下第三條腿,軍心都不穩了!


    地下十幾米深,幽暗的光亮,這是點的一根香火,麥杆鋪的挺厚,戰士們睡的挺香甜!來這邊七天了,從前天上午開始,一直遊走於這地下迷宮,不斷出去,不斷炮擊,大家已經到了極限!睡了三四個小時區隊長和小五子老班長三個人又出去了,在這三十裏寬五十裏長的平原核心區,田有財副隊長精心打造的舞台,讓大家盡興表演了一出大戲,麵對背。


    我們很弱小,弱小到隻有紮槍,大刀,長矛,殺豬刀,斧頭,鐮刀。但我們有力氣,有時間,有信念,有決心,最主要的是我們不怕死!


    三千人,半年時間,搞出座地下兵城!目前小鬼子還沒找到一個出入口,這不行啊!你總找不到,我們不好打了啊!田副隊長這半年出洞見太陽得按小時計算,他現在可以說是這座地下兵城的最高領導,連區隊長都得聽他的。


    :“初步算下來,打死一千幾百人是有了,傷的最少也不低於這個數,不能再出去了,麵對背打不了,敵人太多,容易暴露。”區隊長很疲憊,地麵戰就是他和老班長小五子三人指揮的!


    :“你安心歇著,下麵我們陪他們玩。有糧有水,餓不著!”田副隊長有這個自信,每個出入口,每一層,每條線,每個點都在他心裏。有著區隊錢糧的支持。幾十個煤礦工人為基石的隊伍讓他帶的嗷嗷叫,現在槍都有一千多支,彈藥不少,田有財有底氣,原本是以大刀長矛紮槍為主,現在更不怕了。


    小鬼子瘋了,準知有地道,就是找不著,現在小鬼子一半人睡覺,一半人站哨,瞪大眼睛,全神投入,就為找個地道口。一個小隊巡邏回來了,突然遭到兩挺歪把子掃射,十幾個死,十多個傷。唯一的好消息,終於發現了洞口。鬼子高興壞了。迅速集結了一個大隊,全麵搜索這塊地方。


    隻有這兩個口,可是不好打,兩個地道口互相依存,互相掩護,迫擊炮轟擊不管用,即使用重型迫擊炮,也隻是炸起層雪,因為這裏是少見的大石頭,有幾間房子大的石頭有好幾塊。當初設計時就考慮到了,這就是個陷阱,吃人的陷阱。小鬼子瘋了,不要命的往前衝,可惜,兩個洞互相掩護,沒有直瞄火炮的射角!


    現在不到幾十米的地方已躺下二十幾具屍體,還不斷有人嚐試往裏扔手雷,可惜機會不多,越來越多的鬼子聚集,又出現了第三個射擊口,不到五分鍾,三個射擊口前倒下了五十多具屍體。小鬼子不要命的往前衝,隻想近點把手雷打進去,很難,很難。


    每個射口都是機槍,三四挺輪換開槍,根本沒有槍管發熱的可能。前期培訓實彈打的很少,這次可算撈上了,負責的班長不停喊著:“穩住,點射,你一槽子才殺一個、點射,別勾住不放。點射,節省子彈!”


    射手腳下一層的彈殼,不得不安排人打掃。幾個壓彈橋的兵一刻不停,好在子彈備的足,每個口都有十箱,夠用。小鬼子調來噴火器,負責了望的早就提醒注意了,很快,噴火槍油罐被打著爆炸,陣地上出現了烤肉的香味。這個小陣地用了三個月,從設計到施工,目的就是為殺人,不僅僅是大石頭,還預備了鋼板,可以說武裝到牙齒,機槍暫歇,步槍手在給日軍傷員補槍,幾十米的距離,連打靶都算不上,就是過癮!殺的過癮。


    小鬼子坦克過來了,豆丁坦克,工業國看不上的垃圾,對中國這個農業國這是沒有辦法的利器,當初設計時,石匠肯定不知啥叫坦克,但是鐵王八都明白。耀武揚威一路,駕駛員還美呢,一頭開進去了,凍硬的地麵,不能承受這五噸的小玩意,一頭側翻進了坑裏,發動機轉了幾下停了,他肚皮朝上翻進去了。


    一個日本大隊包圍住了這裏,裏三層外三層的,前麵的中隊損失大半,後麵的又嗷嗷叫著衝上來,不怕死,真不怕死。不怕死好啊,三個口的機槍不停,即使有卡殼的情況馬上就會換下來,周而複始。小鬼子用煙霧彈,這下好了,誰都看不見了。


    看不見,盲人瞎馬,可地方小啊,很快就有小鬼子摸到射擊口。摸啊摸,咋可能?明明就這位置,早看好位置了才扔的煙霧彈,現在咋沒了呢,戴著風鏡的小鬼子心裏著急啊!轟!!!炸藥包響了,不光炸藥,裏邊鐵釘碎瓶碴子沒少放,鬼哭狼嚎接著鬼哭狼嚎!炸藥包不是一個,連著響三個!


    肅靜了,三聲巨響,機槍不響了,哭喊聲停止了,啥動靜都沒有了?草,耳朵震聾了!射擊口又噴出火舌,連續半分鍾槍停了,隻能聽見日本兵的鬼叫,不過沒幾聲了。步槍補槍,煙霧漸漸散去了,外麵可比屠宰場熱鬧,各種碎塊布滿不大的戰場,剩下喘氣的不多,兩三個,活是肯定活不了,幾個人三條腿,四隻手,手指頭十幾個,已看不出人形。


    小鬼子大隊長急紅了眼,指揮刀早就拔出來,還指望一鼓作氣殺進洞口。這下沒戲了!揮刀向前,炮火覆蓋。


    一時間,擲彈筒,六零炮,小山炮,不要命的發射各種彈藥,一時間地動山搖,原本的各種碎塊轟成了渣渣,這下好,機槍射界清空了,更好打,隻是外麵焦香撲鼻,肉味,髒器味,血腥味不可避免進入射擊口。還好是冬天,沒有蒼蠅,這要是夏天,十裏八鄉的蒼蠅都得來串門。


    電話響了,這個小陣地是有電話的,直連遠處的觀察孔。:“一群小鬼子戴著豬鼻子來了。不用說,值守排長知道,小鬼子這是要放毒了。區隊幾個領導再三交待過防毒!把以前繳的防毒麵具穿戴起來,再次檢查都在掌控中。有個兵叫他,:“排長,有到雷區的,拉不拉弦?”:“多少人?”挺多的,得有三十多!”:“拉!”


    轟!轟!轟!三顆連環地雷,加大號,加大量,加了很多碎石,瓷碴子,破鐵鍋碎片的三個雷響了,鬼哭狼嚎,又見鬼哭狼嚎?裝毒氣的罐子壞了,順著北風往南擴散開去,這次毒氣攻擊沒開始就結來了。!


    又一個中隊上來了,炮火覆蓋,再次炮火度蓋,劈頭蓋臉,冰雹加炸雷,眾人頭上的巨石發出了震顫,腳下的地皮跟著抖動,地皮上的彈殼都在跳動,這次鬼子動用了山炮,大口徑迫擊炮。


    出現了傷亡,一塊碎石崩入射口,直接砸中機槍手腦袋,陣亡。


    犧牲的很快送走,下一個接手的沒猶豫,直接就位,麵目猙獰,眼裏沒有悲傷,很平淡,生死算什麽,早他媽活夠了,打這一仗,值!


    不知多少時間了,隻知道天黑了,不知道打了多少子彈,殺了多少鬼子,隻知道還剩三箱子彈,看見外麵暗紅色的肉泥,血流成河早就過去式了,現在外麵是泥血,不知有多厚,這個小小的窪地巳經上升了海拔。


    外麵負責指揮這個小陣地的日軍已經換了指揮官,聯隊長親自指揮,中隊一級的衝鋒不知多少輪,聯隊一半的炮彈上千發也沒能攻克這個破地方。


    小鬼子運來了汽油桶,半人高的汽油桶一口氣運來十個,幾十個炸藥包,燒化石頭,炸開洞口,這是玩命的打法!


    地洞裏的傷員撤下了,犧牲人員屍體抬走了,又運上來三箱子彈,,三個洞每個射口三箱。機槍已經換過兩茬拿去保養上油,小鬼子歪把子真心難伺候,十幾二十挺歪把子這一陣出了很多次故障,還好備用的多,今天最少打廢了五六挺,沒有了維修價值。幾麻袋彈殼被抬走,說是區隊長要試試複裝子彈。大家很高興,這以後子彈自由,不遠了!


    黑夜降臨了,小鬼子滾動汽油桶的聲音傳來,有命會到了,撤入二線,堵好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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