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趕路至萬聖道,隻覺得萬聖道處處都顯得寒磣,他記得封家雖然沒有得到萱公主留下來的財富,也不至於如此窮困。仆從端上來的茶,他喝了一口就噴了出來,兩年前的陳茶,萬聖道到底怎麽花錢的,他心生疑惑。


    封磬:“好久不見,雪公。”雪公看到封磬笑臉相迎又發不出火氣,隻把銀票遞給封磬,“最近盟中還沒收賬,隻有這些還望封盟主莫要嫌棄。”封磬接過銀票賠笑說些感謝之語,留雪公用過午膳在動身,雪公想著那杯陳茶連忙告辭。


    封磬送走雪公,期盼著破月帶著銀兩歸來,一千兩銀兩隻夠萬聖道上下三個月左右夥食開銷,其他店鋪的收入都不景氣,主上衣著開銷也是筆大錢,封磬無奈歎氣。隻期盼再無阻礙,大業得逞、


    李蓮花得知單孤刀還活著後,決定轉道去祭拜一下漆木山,婉言握緊李蓮花的手,告訴他,她一直陪伴他,讓他不要有顧慮。漆木山墓前,李蓮花對師傅說著些什麽,婉言在一旁守著,李蓮花丟掉酒壺,抽出腰間吻頸舞動起來,發泄心中鬱悶,李蓮花收劍時有些力竭,婉言扶著他坐下。


    李蓮花:“阿言,你說這把吻頸劍是否有沾染人命。”婉言看著劍身上有一絲怨氣,她想掐指推算,李蓮花攔住了。李蓮花:“阿言,你現在身懷有孕,自身為重,不用推算我們也能查出單孤刀的陰謀。”李蓮花決定把吻頸送去普濟寺,供予佛前。


    雲逸比方多病一行人提前兩日回到鬼穀,顧軒仁看過婉言的書信,知道婉言最近過得不錯,他心中鬆了口氣,爺爺知道婉言有孕後,一直在他耳邊念叨,要他把人接回來,好好安胎,現在可以跟爺爺交代了,至於方多病進鬼穀要不要走進穀曆練。


    顧軒仁:“既然想入穀,自然按照穀中規矩來。”雲逸心中默默為方多病默哀了一下,鬼穀入門三關可不好過,九死一生。雲逸:“少穀主,聽聞金鴛盟和萬聖道都在找忘川花,我們是否也要派人尋找。”顧軒仁:“此花有何用處?”


    雲逸:“陰陽花同服可解世間百毒,陽草可以助至陽功法之人突破,陰草可使人得十年內力,但幾日內必死。”顧軒仁聽罷,手輕點幾下桌麵,似是沉思。顧軒仁:“派人去尋找此花,務必在金鴛盟和萬聖道之前得到。”


    雲逸走後,雲初霽從內室走出來,她不明白顧軒仁為何要找此花。雲初霽:“夫君,穀中不缺靈藥,阿言妹子更是醫術精湛,此花尋來有何用處?”顧軒仁:“此花,我拿著並無用處,但金鴛盟笛飛聲尋此花何用我倒是知道。”雲初霽:“金鴛盟難道是想尋到此花,助笛飛聲突破悲風白楊。”


    顧軒仁點了點雲初霽鼻頭,笑著道:“夫人聰慧,但卻隻說中了其中一點,隻怕是笛飛聲知道了當年真相,還想著與李相夷再戰一次。”雲初霽:“夫君,江湖上不是傳聞李相夷葬身於東海之濱,難道傳言不實。”顧軒仁:“霽兒,我隻能告訴你李相夷命好著呢?”雲初霽從顧軒仁話中聽出有一絲醋味,更是讓她不解,不過她沒想太多,顧軒仁對她好就夠了。


    方多病一行人在靠近鬼穀附近後,領頭人鬆煙給方多病下了藥,方多病昏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在一間茅屋之中,看過鬆煙留下的書信,心中暗罵幾句。進入鬼穀的第一關還算簡單,簡單的一個幻陣,能放下心中所思所念便可破陣。若三天還未破陣,鬼穀中人會救人出陣,但喪失進穀資格。


    方多病在幻境中摸索了兩日才破陣而出,出陣走了不過二裏地就被打暈過去,三關闖過,方多病一身衣衫已是破爛不堪,筋疲力盡躺在鬼穀大廳中,顧軒仁帶著葉瑉步入大廳,顧軒仁欣賞的看了方多病一眼,葉瑉上前給方多病把脈。


    葉瑉:“少穀主,隻是力竭,休息幾日就好了”顧軒仁點點頭,吩咐仆人把方多病帶去梳洗,安頓好。葉瑉:“少穀主,這小子體內有揚州慢。”顧軒仁:“看樣子這傻小子是傻人有傻福,我現在好奇他來鬼穀所為何事?”


    方多病醒來,感覺自己一身清爽,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裳已經換過了,看了看四周擺設,他猜測自己是通過考驗進鬼穀了,他走到門邊。方多病:“門外可有人把守,可否為我準備些膳食。”方多病喊了兩遍 無人應答,沮喪坐回床邊,運功調理。


    半個時辰後,房門被推開,侍女端著飯菜進屋,擺放好後,默默退了出去。方多病聽到動靜就已經收功,直到人退出房間他才睜眼。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考核這段時日可把他餓壞了,吃飽喝足,摸了摸肚子,吃撐了。屋外的侍女進來收拾碗筷,方多病才有機會詢問一二。


    方多病:“這位姐姐,此處可是鬼穀境內,顧穀主什麽時候見我。”侍女:“公子所問我確實不知,少穀主隻吩咐照顧好公子日常,讓公子先安心養傷。”侍女去顧軒仁書房稟報方多病已醒,顧軒仁點了點頭,示意侍女離開。雲初霽放下手中的墨塊,疑惑的看著顧軒仁。


    顧軒仁:“夫人有什麽想問的,盡管直言。”雲初霽:“夫君為何不急著見這次入穀之人,往日夫君都是讓人盡快離開。”顧軒仁:“我好奇此人與妹夫的關係”雲初霽:“那夫君不應盡快見見嗎?”顧軒仁:“阿言說這小子性子急,我想看看他有多沉不住氣。”


    方多病養傷的日子,除了吃就是睡,房中除了他自己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前三天還好,他能靜下心練功療傷,第四天他就開始憋不住了,吵著要見顧軒仁,顧軒仁讓人帶方多病到書房,他稍後就到。


    書房方多病來回踱步,焦急著望著門外,等了一刻鍾後癱坐在椅上,聽到腳步聲,激動的站了起來。顧軒仁手握折扇走了進來,方多病端詳了一會,覺得怎麽和他在慕娩山莊見到的人有所不同。


    方多病:“你不是顧少穀主吧”顧軒仁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打開折扇輕搖起來,坐上主座。方多病看著他坐上主座上前想把人拉下來,冥燁喝止住方多病,方多病記得冥燁。方多病:“你確定沒有認錯人嗎?”


    冥燁看傻子一般看著方多病,冥燁:“方公子這就是我們少穀主。”方多病:“那慕娩山莊出現的又是誰,你為何跟在其身後。不會有人假冒顧少穀主和你吧”顧軒仁把折扇往桌上一拍,喝口茶平複下火氣。


    顧軒仁:“不知方公子覺得何人能冒充我鬼穀之人行事。”方多病想了想鬼穀在江湖上的傳聞,借用鬼穀名號之人好像都被鬼穀滅口了,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方多病:“還望少穀主不要計較,是在下妄言。”顧軒仁:“我要是想計較,你現在應該躺地上了”


    方多病看著顧軒仁並未動怒,開口詢問。“顧穀主可知我師傅下落。”顧軒仁:“我記得在慕娩山莊,家妹說過李相夷下落。”方多病:“我不信李相夷不在人世,還請顧穀主告知實情。”顧軒仁:“我隻能告訴你,李門主把門主令牌交給我之後便暈死過去,我喂了顆藥給李門主,之後的事我便不知了。”


    方多病:“多謝顧穀主告知,在下感激不盡。”顧軒仁:“容在下問一句,方公子是與李門主有仇嗎?”方多病想著要不要把當年李相夷說要收他為徒之事,告知顧軒仁。他還是想從顧軒仁此處多得知些師傅的消息。


    方多病:“十年前,偶然見過一麵,當時我身患殘疾,是李相夷鼓勵我,才有了如今的我,他說過隻要我能練會百招便收我為徒,我找他是想拜他為師。”顧軒仁一聽這話,瞬間覺得不能告知方多病,李蓮花便是李相夷。他在方多病還沒到之前查過他考入百川院時就借用了李相夷的名號,說李相夷是他師傅,按他現在的說辭這是還沒拜師,跟百川院的人一樣都是借著李相夷的名號行事。


    顧軒仁雖然當年知道李相夷和婉言相愛時有些不舒坦,打過幾架,但他佩服李相夷所言所行,為穩定江湖和平民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跟婉言在一起後,雖未成親卻事事以婉言為先,婉言帶李蓮花回來時總是透出幸福的笑容,他這個做兄長自是願意幫其隱瞞身份。


    顧軒仁看著方多病期盼的眼神,還是決定考驗這個少年一二,“方公子不妨去東海之濱尋找一二,或許有些線索。”方多病聽罷,連忙告辭回房收拾行裝,準備前往東海。剛要踏出房門,他才想起,自己現在身無分文。方多病:“不知顧穀主可否借在下一些盤纏,回頭我讓人給穀主送來。”顧軒仁對冥燁耳語幾句後,冥燁:“方公子請跟在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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