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聞言,不由的一滯,他伸手輕輕撩起龍羽靈一縷垂落的發絲,想要說些什麽,卻被龍羽靈冷哼一聲,拍開他的手。


    龍羽靈沉默不語,任由夜風吹亂她的長發,遮住她複雜的眼神。


    塔頂的寂靜,被風聲切割成碎片,氣氛凝滯。


    天樞打破沉默,他負手而立,月光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影,語氣中帶著一絲認真,“羽靈,我既然來了,就說明我遵守承諾。”


    他頓了頓,語氣卻陡然一轉,帶著一絲冷漠,“但是,我不可能為了你,放棄其他女子。你也不用如此作賤自己,你貴為公主,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何必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


    這番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龍羽靈心中殘存的一絲希望。


    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隻剩下冰冷的寒意,“司徒公子當真是風流多情啊......”


    天樞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最終,天樞還是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羽靈,你何必如此執著?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


    “過去?”


    龍羽靈打斷他的話,聲音驟然拔高,帶著一絲顫抖,“你一句‘過去’,就能抹去我所受的屈辱和痛苦嗎?你一句‘過去’,就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她上前一步,逼近天樞,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司徒公子,我告訴你,我龍羽靈,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我曾經瞎了眼,錯信了你,被你作踐一次就夠了,難道你還想讓別人也來作踐我嗎?”


    天樞聞言一滯,龍羽靈眼中的恨意如此真實,如此強烈,讓他心頭一震。


    曾經,司徒宇確實頑劣不堪,不懂珍惜,更不懂得女子的心意。


    如今,他是天樞,心態早已不同,卻沒想到曾經的司徒宇,會給龍羽靈帶來如此深重的傷痛。


    月光如水,傾瀉而下,照在龍羽靈臉上,更顯蒼白。


    她眼眶微紅,卻倔強地不肯落淚,隻是死死地盯著天樞,仿佛要將他看穿。


    一陣夜風吹過,吹動龍羽靈的長發,也吹亂了天樞的心緒。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心中五味雜陳,司徒宇的罪孽,就讓自己來彌補吧......


    他伸出手,想要撫平她緊蹙的眉頭,卻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終,他還是將龍羽靈輕輕摟入懷中。


    “羽靈,”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對不起。”


    龍羽靈的身體明顯一僵,隨即開始劇烈掙紮,“放開我!”


    天樞沒有放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他的語氣近乎哀求。


    “你放開!”


    龍羽靈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你弄疼我了!”


    天樞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鬆開了手,但雙手依舊停留在龍羽靈的肩膀上,仿佛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


    “羽靈,以前是我不懂事,不明白你的心意,才會做出那些錯事。如今,我明白了,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龍羽靈冷笑一聲,用力推開天樞,後退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明白我的心意?司徒公子,你到現在還在裝傻嗎?我有什麽心意?我恨不得殺了你,你明白嗎?”


    天樞的心猛地一沉,卻也煩躁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氣,耐住性子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羽靈,我知道你恨我,但是……”


    “我沒有恨你!我沒有對你動過任何心思,你也不要自作多情!我龍羽靈,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對你動心!”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月光下,她纖細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卻又帶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


    天樞的心沉到了穀底,曾經的愧疚和想要彌補的心思,在這一刻被龍羽靈的抗拒消磨殆盡。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也逐漸冷了下來,“既然如此,那我們之間的約定,就此作罷。”


    龍羽靈的臉色驟變,像是沒料到天樞會如此幹脆地放棄,她猛地抓住天樞的衣袖,“不行!你不能反悔!”


    天樞毫不留情地甩開她的手,眼神冰冷,“我為何不能反悔?你既如此恨我,大家何必強求?”


    他語氣中的決絕讓龍羽靈慌了神。


    龍羽靈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沒有說恨你……”


    “哦?”


    天樞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你是什麽意思?”


    龍羽靈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天樞步步緊逼,眼神銳利,仿佛要看穿她心中所有的秘密。


    龍羽靈被他逼得無路可退,隻能抬起頭,眼神閃爍不定,最後一咬牙,盯著天樞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陪你睡!”


    她似乎想要以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話語.....


    這幾個字,說得極輕,卻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天樞愣住了,他沒想到龍羽靈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隨即,他歎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羽靈……”


    他伸出手,想要再次將龍羽靈擁入懷中,卻又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停住了。


    “我送你回去。”他最終還是收回了手,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


    “不!我就要和你一起睡!”龍羽靈突然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執拗。


    天樞猛地甩開她的手,怒火中燒,“你到底要幹什麽?!”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憤怒、還有一些心疼......


    龍羽靈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身體微微顫抖,卻依舊倔強地抬起頭,直視著天樞的眼睛。


    “我說了,我要和你一起睡!”她重複了一遍,語氣堅定,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天樞氣極反笑,“嗬……”


    搖頭看著龍羽靈,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別管我!”


    龍羽靈一把抓住天樞的手,“我說了,我不是恨你!”


    天樞看著她,眼神複雜,心中百感交集,他可以肯定,龍羽靈依舊恨著自己,但是他想不明白龍羽靈到底在想些什麽......


    “好啊!”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和疑惑,語氣卻依舊冰冷,“既然你這麽想跟我睡,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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