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看來,很多人可能想知道,既然兩次血戰期間奪魂咒的使用如此普遍,為什麽麻瓜出身者或純血統者發動襲擊的消息仍然對英國巫師界產生如此大的影響,而每個人都必須意識到雙方的假旗行動都很常見。在我看來,這隻能證明所有派係的行事方式都很固執;普通巫師或女巫並不關心真相或合理懷疑,而是通過自己的偏見和先入之見來過濾任何新聞——這種態度幾十年來一直受到魔法部使用《預言家日報》和巫師無線電影響群眾的極大推動。毫不奇怪,這也導致了第二次血戰結束時英國巫師界麵臨的巨大問題。”


    ——摘自海信絲·塞爾溫所著的《第二次血戰》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4月6日


    “小天狼星!”哈利擁抱了小天狼星布萊克,顯然很高興看到他回來。


    “我拿到了吐真劑。”赫敏更專注於手頭的任務,但她也對他笑了笑。


    “我會讓她做好接受審訊的準備,”羅恩說道,把他綁在身上並把他打暈了的杜波依斯放了下來。


    薇薇安就站在他身邊,用雙臂摟著他。他到家了。


    他有充分的理由感到自豪和快樂。然而……他兩者都不是。他到底做了什麽?引誘了一個女巫,贏得了她的信任,然後把她引誘進陷阱。他哼了一聲。“和卡德瓦拉德一家人怎麽樣了?”他問哈利,更多的是為了找點別的事情來思考,而不是因為他想知道。


    “一切進展順利。沒有人受傷,dmle似乎到目前為止都一無所知,”他的教子說。“純血統的宣傳正在肆意傳播,但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們認為這不會動搖我們這邊的很多人。”


    “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


    “我們還審問了他們。他們不是食死徒,但他們想讓麻瓜出身的人離開英國,而且他們不太關心如何實現這一目標,”哈利補充道。


    小天狼星聽到這句話,不用強迫自己笑。“很好。”


    “我會幫助羅恩安排審訊,”哈利說。“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好嗎?”


    小天狼星點點頭,教子就朝地下室走去。或者說,地牢,這是他家人在他出生前對地下室的稱呼。他歎了口氣。


    “別難過,親愛的,”薇薇安低聲說。“為了你的家人,你已經做了該做的事。”


    她當然注意到了他的情緒。“我知道,隻是……我覺得自己勾引她很下流。”還伏擊了她,但他沒這麽說。


    “我能理解,”她說著,把他抱得更緊了。“但她確實勾引了很多男人,以獲得權力和影響力。甚至連公爵本人也勾引過。她應該用自己的手段被打倒,這很合適。”


    他點點頭。“你覺得我應該去聖芒戈醫院檢查一下嗎?”他問道,主要是開玩笑。


    不過,她似乎很認真地對待這個問題,皺了皺鼻子,然後點了點頭。“我認為你應該在審訊中增加一個關於這個問題的問題。”


    他咯咯笑了,她也笑了。不過,當他們走向地下室時,他仍然感到內疚。


    *****


    “恢複活力。”


    杜波依斯呻吟著醒來,眨了眨眼睛。“你是誰……”她喘息著,拉扯著把她綁在椅子上的繩子,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抬起頭。當她看到他坐在她對麵,跨坐在椅子上,雙臂放在椅背上時,她嘶嘶地說。“你!”


    自從他母親得知他被分院以來,他從未聽到過比這更惡毒的話語。“是的,是我。”他點點頭。“小天狼星·布萊克。”


    她又喘息起來。她的臉色是不是也有點蒼白?他看不出來。


    “怎麽辦?我的警衛會檢查每個人是否偽裝!”


    他聳聳肩。“這是麻瓜的偽裝。”


    她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但轉眼間就消失了。“我明白了。”過了一會兒,她微微揚起下巴。“公爵不會放過這件事的。”


    “他甚至不知道我們有你。”


    “他很快就會發現。”


    “到那時就太晚了。”憲兵隊現在應該正在調查他的偽裝身份,但即使他們盡了最大努力,也至少要花幾天時間。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這件事。


    她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她的自製力超群。“所以你打算殺了我。”


    “根據你的審訊結果,我們計劃讓你作證指控你在英國的‘盟友’。”他不應該告訴她這些,但他不在乎。在他們發生過……緋聞之後,她至少應該得到這麽多的誠實。


    “綁架法國宮廷的一名成員,並將她遊街示眾……公爵會為此發動戰爭的,”她冷笑著說道。


    “我不信。”


    薇薇恩從被捕獲的女巫身後走上前來,杜波依斯猛地轉過頭。“你!”


    維拉哼了一聲。“你忘了他是我的愛人嗎?”她從女巫身邊走過,走到他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伸出手,用手蓋住她的肩膀。


    “這就解釋了……又一個男人被混血女妖牽著走。”杜波依斯怒視著她。


    薇薇安嗤之以鼻。“繼續這樣對自己說吧。當你決定幹涉英國的政治時,你就自食其果了。”


    “這都是你和你的家人造成的!”


    “我的家人遭到了黑魔王的襲擊。在公爵的允許下,我們進行了複仇。”


    “你認為我的行為沒有經過他的批準嗎?”杜波依斯冷笑道,“他很清楚泥巴種對法國的威脅。你沒聽過他們的廣播嗎?沒讀過他們的傳單嗎?他們不會止步於占領英國!”


    小天狼星心想,她說得沒錯。他打賭赫敏最終會計劃對付其他國家的麻瓜出身者。


    “我認為,一旦你被揭發,公爵就會否認知道你的行為,”薇薇安說。


    從她的表情來看,杜波依斯也是這麽想的。


    小天狼星開口道:“這就是你想在英國挑起另一場戰爭的原因嗎?為了消滅這裏的麻瓜出身者?”


    “粉碎、削弱、讓他們忙碌——具體結果並不重要,隻要防止腐爛蔓延就行。”


    “‘腐爛’,嗯?”他搖搖頭。“那麽我想你和食死徒沒什麽不同。”


    “我隻是在做對我的國家最有利的事情。”


    “那法國麻瓜出身的人呢?”他問道。


    她緊閉雙唇,沒有回答。


    是時候使用吐真劑了。


    *****


    “你打算重新開始英國巫師界的內戰嗎?”赫敏問。


    “是的。”


    “您是否與英國巫師和女巫一起努力實現這一目標?”


    “是的。”


    “是你聯係他們還是他們聯係你?”


    “聽說他們正在尋求幫助後,我就聯係了他們。”


    在吐真劑的作用下,杜波依斯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有吸引力了。她用一種沉悶的語氣回答,沒有任何情緒——與小天狼星認識的那個女巫完全不同,盡管她認識的時間很短。這讓聽審訊變得更容易了。


    “你聯係了誰?”他注意到赫敏的聲音同樣缺乏感情。


    “奧古斯都·馬爾福和西奧多·諾特。”


    小天狼星露出野性的笑容,咬緊牙關,嘶嘶地說。他們現在抓住這個混蛋了!


    “他們一起工作嗎?”


    “不。”


    “你和這兩家公司都合作過嗎?”


    “是的。”


    “馬爾福知道嗎?”


    “是的。”


    “諾特知道嗎?”


    “不。”


    那麽,諾特就是一個有用的白癡,小天狼星想。


    審訊的其餘部分一切如預期進行,赫敏不斷提出問題,而她的口述羽毛筆則將答案寫在無盡卷軸上。


    從技術上講,杜波依斯是獨自行動,但公爵顯然知道她的計劃。她為諾特提供了魔藥、金幣和指示,包括何時以及如何發動攻擊——顯然,她不知道是誰在二月份襲擊了第一次麻瓜集會,但他們已經從諾特的記憶中知道了這一點。杜波依斯也沒有和博蒙特合作,盡管她懷疑公爵一直在指揮另一個女巫來回應她的行動。


    但最重要的是,他們知道馬爾福計劃重啟戰爭,並得到了法國的支持。這場戰爭足以讓所有派係都精疲力竭,直到魔法歐洲能夠介入並控製英國的殘餘勢力。當然,馬爾福並不知道這一點。


    這一切都是因為杜波依斯和她的盟友們害怕法國爆發麻瓜革命。或者第二個格林德沃。他搖了搖頭。傻瓜。固執的傻瓜。他們正在自食惡果。或者說,他們將會自食惡果。


    “你的計劃還涉及其他國家嗎?普魯士?”


    “不。”


    赫敏仍在審問女巫,盡管在過去的五分鍾裏,她隻聽到猜測和否定的答案。好吧,他們確認杜波依斯沒有與麻瓜出身的人有任何接觸。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我想我們現在結束了。”


    “還有一個問題,”赫敏說道。她沒有等他回答,就把注意力轉回到法國女巫身上。“你打算怎麽處理法國麻瓜出身的人?”


    杜波依斯告訴他們。


    小天狼星不再為欺騙她而感到內疚。但他仍覺得自己很肮髒。


    *****


    “法國人正計劃先發製人地殺死‘最危險的’麻瓜出身者。”赫敏在小天狼星的客廳裏踱步,比他見過的任何時候都憤怒。或者說,他從未見過如此憤怒。


    “不是法國人。是杜波依斯和她的盟友。”薇薇恩坐在小天狼星的座椅扶手上,當赫敏轉過身來瞪她時,她幾乎沒有退縮。小天狼星知道他的愛人很勇敢,但這證明了這一點。但他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經公爵批準,”麻瓜出身的女巫咆哮道。小天狼星看見羅恩撅起嘴唇,然後站起來和她一起。


    “她隻是認為這是認可。公爵不會容忍這種行為的,”薇薇安反駁道。


    “他縱容她在英國的行為,”哈利打斷道,而羅恩則將手放在赫敏的肩膀上。


    “這和謀殺自己的臣民不一樣。”薇薇安搖搖頭。“他知道這會導致什麽——杜波依斯和其他人擔心的革命。”


    “杜波依斯應該也知道這一點,”哈利說。


    “她想保護她的國家,她的世界不被改變,”小天狼星打斷道,拍了拍薇薇恩的手。“但她沒有看到,或者更確切地說,她不想看到,法國需要改變,以防止在不久的將來發生革命。”他沒有提到,在他看來,即使法國統治者對此類謀殺沒有意見,向公眾披露此類計劃的威脅也會說服公爵譴責他們。小天狼星對此毫不懷疑。


    “你為了防止事情發生而采取的行動恰恰導致了你所擔心的事情發生。”赫敏哼了一聲。“這簡直就是一部古典悲劇。”


    “或者喜劇,”小天狼星補充道,“取決於你站在哪一邊。”這招致了所有人的怒視。如果不是因為薇薇恩的表情,他本會再說一句沒品位的俏皮話來維護自己的偽裝。他歎了口氣說:“如果這個消息被泄露,法國就會發生革命。”


    “另一場,”赫敏說。他皺起眉頭——沒有人把格林德沃的戰爭稱為一場革命,但他猜想它可以被視為一場革命。女巫已經開始繼續說:“但如果沒有任何準備,或者沒有任何權威支持,這場戰爭就不會成功。這將是一場血腥的大屠殺,而法國麻瓜出身的人會把我們拖入其中,而我們仍在處理我們自己的戰爭的後果。”


    “這意味著我們不能公開此事,”哈利最後說道。


    薇薇安開口說道:“公爵一定知道這件事!他也一定知道我們知道。”小天狼星驕傲地笑著。勇敢又狡猾。


    “我認為對馬爾福和他的同夥進行公開審判足以抹黑他們的派係,而且我們可以在不揭露杜波依斯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小天狼星建議道。“不過,我們必須自己處理她——把她交給魔法部幾乎會導致我們想要避免的所有問題。”當然,他很清楚這個顯而易見的解決方案。他可以看到赫敏也明白這一點。


    “把她交給我的家人!如果她失蹤了,她的朋友會利用這一點傷害我的家人。一旦我們逮捕了馬爾福,他們就會知道是我們幹的。她需要活著……影響公爵,這樣他們才能製止這種瘋狂的行為。之後……她是一個驕傲的女巫。意識到自己無法報仇很可能會促使她自殺??,以逃避恥辱和羞辱。那將解決所有這些問題,”薇薇恩帶著野性的微笑說道。


    勇敢、狡猾、殘忍,小天狼星心想。她可能生來就是黑人。


    *****


    英國漢普郡南唐斯國家公園,1997年4月6日


    “魔法部的安全措施並不完善——當然,我是絕對保密地告訴你這個的;如果任何暴力的泥巴種知道了這件事,那將是一場災難!”馬爾福傾身向前,壓低了聲音。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討厭這個男人的表演,但她還是忍不住學著他的樣子,也傾身向前。“我以為魔法部之戰後,守衛和其他保護措施都重新做了。”


    “確實如此,但是——就像那悲慘的一天之後發生的很多事情一樣——負責恢複防禦的巫師們倉促完成了工作……這對防禦造成了損害。”


    “不過,人們會期望他們至少會小心防範炸彈。”特蕾西眯起眼睛看著巫師。“那是最常見的泥巴種武器。”


    “他們確實做到了——在一定程度上。安裝在中庭和威森加摩樓層入口處的竊賊之墜極大地降低了被奪魂術攻擊的危險,任何足以突破防禦的爆炸都會造成巨大的破壞,使魔法部暴露在麻瓜麵前,而記憶注銷員會阻止這種情況,因為這也會危及麻瓜。但如果一個泥巴種設法將炸彈偷偷帶入威森加摩密室……”


    達芙妮哼了一聲。“唯一被允許進入密室的泥巴種是格蘭傑,我不相信她會這麽做。”


    “並且假設泥巴種必須犧牲自己的生命來確保炸彈爆炸,”特蕾西補充道。


    達芙妮點點頭——馬爾福總不能指望他們自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吧?除了成員們自己,很少有人被允許進入密室。


    巫師皺起眉頭。“但是麻瓜們可以遠距離使用炸彈——或者讓炸彈在一定時間後爆炸。”


    達芙妮點點頭。


    “他們無法通過守衛從遠處引爆炸彈,”特蕾西說。“我聽說是這樣。”


    “但計時器是可能的。如果假設的泥巴種能進入密室,放置炸彈,計時開始時間,然後離開……”馬爾福攤開雙手。


    “還有一個問題,即完成這項任務所需的假想炸彈的體積有多大,”達芙妮說。不過,根據她在卡德瓦拉德家看到的情況,如果與雙子咒相結合,即使是少量的麻瓜炸藥也能迅速膨脹,爆炸的威力……她意識到這是可能的。


    “這樣的炸彈會殺死威森加摩內的所有人。而且任何幸運地遲到的人都會被懷疑是襲擊的幕後黑手,不管是誰幹的,”特雷西說。“如果他的所有對手都失蹤了,布萊克可能會懷疑這是一個陷阱,然後逃跑。”


    “確實。不過泥巴種們也可能會同時襲擊布萊克更強大的對手,讓他們的家破人亡。當然,這也解釋了幸存者們為什麽遲到。”


    達芙妮瞪大了眼睛。馬爾福真的計劃犧牲他的大部分盟友嗎?如果把責任推到泥巴種身上,那將掩蓋他的蹤跡。而死去成員的繼承人肯定會對泥巴種懷恨在心。馬爾福莊園之後也是如此。她再次感受到失去父母的痛苦,然後強迫自己考慮這個問題。是的,她決定,馬爾福會犧牲他們所有人。這會讓他留下一個充滿缺乏經驗的威森加摩成員,在他們悲傷的時候很容易被操縱。她慢慢地點了點頭,希望她的臉上沒有流露出對這一認識的震驚。“確實,這會破壞泥巴種的計劃。”


    特蕾西點點頭。不過她什麽也沒說,達芙妮為此感到高興。她朋友的脾氣可能會背叛她們倆。


    “當然,前提是,”馬爾福說,“泥巴種能找到辦法把這種炸彈偷偷帶進威森加摩密室。”


    “那……也許有可能,”達芙妮說。她看到特蕾西抑製住喘息,看了她一眼,但她把注意力集中在馬爾福身上。“但無論是誰幹的,都需要一些時間準備。”


    “當然。但與此同時,泥巴種和他們的血統叛徒盟友正在進一步侵蝕英國的心髒地帶。他們犯下這種錯誤的機會正在縮小。”馬爾福幾乎誇張地歎了口氣。


    “我們隻能希望我們能像卡德瓦拉德一家人一樣幸運,”達芙妮回答道。


    *****


    在去往馬爾福莊園壁爐的路上,達芙妮一邊閑聊,一邊思緒萬千。她知道,他們可以做到這一點。他們可以為她和特蕾西的父母報仇。他們可以殺死威森加摩所有的血統叛徒。如果他們能把這次襲擊歸咎於泥巴種,那麽這甚至會奏效——在血統叛徒的繼承人指責泥巴種,以及泥巴種之間互相指責之間,馬爾福可以控製威森加摩和魔法部。在抵抗軍和鳳凰社群群龍無首的情況下,魔法部也有很大的機會贏得戰爭。即使這沒有奏效……這個國家也會被所有的混亂所削弱,她和阿斯托利亞以及特蕾西將能夠從英國消失,而不必冒著被另一個國家送回安撫魔法部的風險。


    她咬緊牙關,走到壁爐前。她可以為家人報仇,而且——也許——可以阻止泥巴種接管英國。她也可以擺脫布萊克。安全了。


    她所要做的就是殺死數十人,並讓英國陷入另一場戰爭。


    她看了一眼特蕾西,但卻不知道她的朋友在想什麽。


    她能做到。向他們展示。殺死布萊克、格蘭傑、波特和韋斯萊。這些人毀了她的一生。謀殺了她的父母和朋友。


    隻要她也願意冒這個險,並看到無數人在另一場戰爭中死去。


    他們來到壁爐邊。如果她想這樣做,她需要在他們到達特蕾西家之前和她談談,狼人正在那裏等著她。如果他們要這樣做,他們需要一起努力並提前計劃。他們不能直接回到特蕾西家。


    如果她想這麽做。


    她抓了一把飛路粉。


    她想這麽做嗎?


    她猶豫了一秒鍾,讓特蕾西看了她一眼,然後她就把火藥扔進了火裏。


    *****


    倫敦,魔法部,1997年4月7日


    阿米莉亞·博恩斯不想見小天狼星·布萊克。這位巫師藐視一切可能妨礙他的法律,公開蔑視魔法部。但他也是威森加摩最有影響力的成員——總督隻是個傀儡——他不會謊稱自己掌握了重要信息隻是為了激怒她。阿米莉亞本人當然不會因為瑣碎的原因而忽視自己的職責和玩弄權力遊戲。盡管她討厭這樣,但魔法部再一次被邊緣化或被蒙蔽了雙眼。


    但他帶著格蘭傑……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樣她就不會在麵對大屠殺的麻瓜出身的人時發脾氣。


    “早上好,小天狼星,”當他走進辦公室時,她輕輕地點點頭說道。“格蘭傑小姐。”


    布萊克隻是向她點了點頭。格蘭傑對阿米莉亞沒有稱呼她為“格蘭傑夫人”——這才符合威森加摩成員的身份——沒有任何反應。即使這個女孩沒有通過巫師海關owl考試,她也會意識到這一點。


    “小天狼星。”皮爾斯當然非常有禮貌。“格蘭傑夫人。”他甚至向女孩鞠躬——他還能更明顯地討好她嗎?


    “辛克尼斯先生。”


    “你們這麽早就來我辦公室幹什麽?”兩位訪客一坐下,阿米莉婭就問道。


    布萊克傾身向前,咧嘴大笑,但聽不出任何幽默感。“有證據表明奧古斯都·馬爾福與外國純血統的人合謀謀殺整個威森加摩。”


    阿米莉婭一下子愣住了,突然咬緊牙關,發出嘶嘶聲。就連皮烏斯也震驚了。“你做了什麽?”


    布萊克笑了。“我們已經調查馬爾福一段時間了。昨晚我們終於找到證據,證明他想炸毀威森加摩——當然,馬爾福不在場——並嫁禍給麻瓜出身的人。”


    “你有什麽證據?”阿米莉亞問道。他們沒有從魔法部的間諜那裏聽到任何關於此事的消息。布萊克已經綁架了馬爾福嗎?她一眼就看出皮烏斯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證詞。觀察。足以逮捕他和他的同謀,並用吐真劑審問他們。”布萊克向後靠著,看起來太自鳴得意了,不符合阿米莉亞的口味。如果這是真的,那麽這件事對他來說太嚴重了。


    她咬緊牙關。“我不會因為威森加摩的主要政治對手的命令而逮捕他。”


    “當然,我從來不指望你會這麽做。”布萊克仍然笑著。


    格蘭傑伸手進長袍,拿出三個小瓶。“這是馬爾福策劃襲擊的記憶,以及他下令襲擊卡德瓦拉德的記憶。他們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她咧嘴笑著補充道,露出了太多的牙齒。


    “所以是你們襲擊了他們,”阿米莉亞說。而且他們還撒了謊。


    布萊克聳聳肩。“這是為了贏得馬爾福的信任。沒人死。”


    阿米莉亞注意到,他沒說卡德瓦拉德夫婦曾與他們合作。這足以說明一切。“你綁架了他們。”


    布萊克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這是必要的詭計。沒有它,我們就無法發現馬爾福對威森加摩的計劃。”


    皮烏斯說:“我確信,即使是你的政治敵人也會明白這一行動的必要性。”


    阿米莉亞短暫地瞪了他一眼。她和皮烏斯一樣清楚,威森加摩永遠不會譴責布萊克,尤其是他剛剛救了他們所有人的命。如果他的說法屬實的話。她知道,這些說法幾乎肯定是真的。但是誰……她眯起了眼睛。當然。“格林格拉斯或戴維斯,或者兩人,都在為你工作。”


    布萊克笑了。“說得對,艾米莉亞。”


    “有些人可能懷疑是陷阱。”在這種案件中,威森加摩的成員不會太關心法律細節。


    “證詞和審訊將表明他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兩條蛇所做的一切就是接受他的邀請和提議。”布萊克攤開雙手。


    皮烏斯說:“我們需要仔細策劃逮捕他。”


    “逮捕他們,”格蘭傑插話道,“所有參加秘密會議的人都必須同時被逮捕,否則他們就會逃跑。他們可能並不都了解他的計劃,如果他成功了,那些會和我們一起死的人肯定不會知道,但他們肯定願意訴諸犯罪行為來控製英國巫師界。”


    阿米莉婭咬緊牙關。聽到這個女孩譴責其他人犯下她和布萊克犯下的同樣罪行……


    “當然,”皮烏斯同意了,好像他不知道格蘭傑的話是多麽虛偽。她怒視著他,但他無視了她。


    “傲羅中也可能有叛徒,”格蘭傑繼續說道。“還有魔法部的工作人員。如果他們試圖發動政變,抵抗力量將隨時準備幹預。就像我們以前做的那樣。”


    “我們有足夠多值得信賴的傲羅和魔法師需要管理,”阿米莉亞吐出這句話。


    “你最好確信他們的忠誠。”布萊克盯著她。


    她對這種暗示感到憤怒。魔法部還沒有墮落到需要布萊克和格蘭傑的幫助來逮捕一群叛徒的地步。


    皮烏斯再次插話道:“我相信我知道在這件事上我們可以信任誰。”他的微笑讓原本應該受到的斥責變成了和解的話語。


    她努力控製住自己。“我們會觀察記憶。根據結果,我們會在今天的庭審之前逮捕他。”


    她不會讓任何人,甚至她自己,阻止她履行職責。


    *****


    倫敦,魔法部,1997年4月7日


    “你知道,我想這是我們第一次沒有提前到達會議地點,”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們從魔法部中庭的壁爐中走出並穿過那裏設置的盜賊之塔時說道。


    羅恩笑了。“而且這是赫敏第一次沒有因為我們遲到而責罵我們。”


    那個女巫哼了一聲,但沒有發表評論。哈利注意到,當羅恩伸手揉她的頭發時,她又哼了一聲,但沒有躲開。他很高興能分散注意力——在雷木斯告訴他們馬爾福的計劃後,赫敏證實了這是可行的,在她看來。從那時起,哈利就一直擔心馬爾福在沒有格林格拉斯和戴維斯幫助的情況下繼續前進的可能性。他不能也不應該親自檢查魔法部的每一個角落,否則就會讓馬爾福知道他們知道他的計劃,但他忍不住環顧四周,擔心可能遭到伏擊。


    魔法部裏仍然滿是純血統的巫師,盡管在魔法部之戰和隨後的大清洗之後,伏地魔的支持者可能所剩無幾,但肯定還是有少數的。馬爾福的宣傳也許能使更多的魔法部員工轉變態度,尤其是那些在戰爭期間積極追捕麻瓜出身抵抗力量的人。


    辛克尼斯說過,他們可以相信今天值班的傲羅和魔法師警衛,而且他們不打算讓馬爾福接近威森加摩密室,但是……他搖了搖頭。


    “笑一笑,哈利,”小天狼星低聲說,“我們不想讓人們懷疑任何事情,對吧?”


    他的教父事先施了隱私咒,但哈利仍然怒視著他。如果辛克尼斯是叛徒,那麽這將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不僅可以除掉鳳凰社和抵抗組織的領導人,還可以除掉最支持他們的傲羅。唐克斯給他們發消息說辛克尼斯已經通過了盜賊之死,這排除了複方湯劑的可能性,但如果博恩斯想背叛他們怎麽辦?或者如果德利什是叛徒?或者是其他人,有人也能在沒有任何警衛注意的情況下準備伏擊?或者如果有人設法破壞了盜賊之死?除了唐克斯、亞瑟和珀西,哈利真的不信任魔法部的任何人。而且他們三個人也會出席這次活動。


    當他們身後的壁爐突然燃起熊熊火焰時,他手持魔杖回頭望去,發現那隻是一名職員。


    至少有幾名抵抗軍成員在場——哈利看到塔尼亞和西莫斯表現得好像在研究噴泉並互相調情——其餘的人都準備好襲擊魔法部,但如果有伏擊,他們將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通過電梯井到達。雖然迅速報複的威脅可能會讓博恩斯和辛克尼斯保持誠實。但即使這樣也不能保證。


    或者,哈利想,穆迪的課程可能有點太好了。


    “看起來很清楚,”赫敏低聲說,同時她手裏轉動著魔杖,看上去好像正在談論本次會議要討論的法案。


    “也沒發現什麽,”羅恩說著,瞥了一眼中庭另一邊的電梯。唐克斯正朝他們走來,麵帶微笑,不過看上去相當緊張。


    “嘿!”她揮手示意,好像是偶然遇到他們一樣。


    “尼法朵拉!”小天狼星驚呼道。“我最喜歡的表妹怎麽樣了?”他無視她的怒容,低聲說了聲“唐克斯!”,同時重新施展了隱私咒語,讓她也參與進來。


    “一切都準備好了,”她說道,語氣和她盯著小天狼星的目光不一致。“朗科恩已經在房間裏了。他會在那裏被逮捕。”


    和往常一樣,小天狼星對任何不附帶詛咒的不滿表情都無動於衷。“啊!請向你媽媽詢問這件事的記憶,這樣我以後可以觀看並欣賞它。”


    壁爐裏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但來者不是馬爾福,隻是哈利不認識的幾個威森加摩成員。赫敏稱他們為“後座議員”。


    哈利瞥了一眼辛克尼斯,他正在電梯附近和六名傲羅聊天。哈利羨慕辛克尼斯的鎮定——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他即將執行他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逮捕任務之一。


    部長從電梯裏走出來,引起了中庭魔法部員工的注意,但沒有人走近她——哈利有些好笑地想,一定是博恩斯嚴肅的表情把他們嚇跑了。


    就在這時,馬爾福從壁爐裏走了出來。巫師剛剛讀完《竊賊的墮落》,突然停下腳步,先是盯著博恩斯,然後又盯著朝他走來的辛克尼斯。


    馬爾福轉身,似乎要離開,但壁爐裏的火已經熄滅了,正如計劃的那樣。哈利看到馬爾福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當馬爾福轉身麵對辛克尼斯時,一絲淡淡的微笑取而代之。


    大廳裏的所有人都盯著馬爾福和辛克尼斯。如果人群中有任何叛徒,他們很難被發現。


    哈利和他的朋友們都拿出了魔杖,不停地環顧四周,尋找任何威脅。任何危險。


    辛克尼斯在馬爾福麵前幾碼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奧古斯塔斯·馬爾福,你因叛國罪被捕了。”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大廳,盡管聽起來不像是施了增音咒。


    “叛國罪?”馬爾福嗤之以鼻。“魔法部已經墮落到如此地步,成為對付政治對手的工具了嗎?”他筆直地站著,但沒有拔出魔杖。在哈利看來,這是個好兆頭——這可能意味著馬爾福身邊沒有足夠的叛徒來與之決一死戰。


    “不可能,”辛克尼斯回答道。“我們知道你轟炸威森加摩的計劃。”兩名傲羅走上前來,將馬爾福擋在側翼,旁觀的人群聽到這話,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人退縮了。“荒謬!這明顯是想抹黑我、陷害我!”但他後退了一步。“你不能逮捕威森加摩的成員!這是叛國罪!”


    “你是個叛徒!”辛克尼斯反駁道。“把他抓起來!”


    馬爾福試圖拔出魔杖,但傲羅立刻就把他打暈了,魔杖掉在地上,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


    哈利一直注視著人群,他的魔杖指向地麵,但隨時準備施法。有些人看起來好像準備挑起一場戰鬥,要麽幫助馬爾福,要麽殺死他,但當他被帶到dmle的牢房時,沒有人真正做出任何威脅的舉動。


    然而,哈利並沒有放鬆警惕,即使他和朋友們正在前往威森加摩的路上。他知道,在魔法部裏,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再次感到安全。


    *****


    倫敦,對角巷,1997年4月7日


    “……馬爾福在前往威森加摩的途中被捕。威森加摩最資深的成員、奧古斯都·馬爾福的密友菲利烏斯·朗科恩和他們的幾位熟人在威森加摩議事廳被捕。”


    貝絲·考克斯並不是唯一一個在弗雷迪炸魚薯條店收聽反抗軍廣播並吹口哨回應新聞的人。從下午早些時候開始,謠言就傳開了,說魔法部發生了大變動,而且每小時都在加劇。反抗軍襲擊了大樓,占領了威森加摩,馬爾福發動了政變,博恩斯組建了獨裁政權,icw進行了幹預……謠言越來越多,當每個人都在討論最新的“新聞”時,她和蘭德爾試圖找到更多願意與躲藏的純血統者作戰的人,但結果並不好。


    “在鳳凰社和麻瓜出身抵抗組織發現馬爾福先生計劃在會議期間炸毀威森加摩,殺死除缺席者以外的所有人——即他自己和他的幾個同夥——並嫁禍給麻瓜出身極端分子之後,他們進行了逮捕。”


    口哨聲變成了憤怒的叫喊聲。貝絲咬緊牙關。如果她抓住馬爾福……


    有人把無線接收器的音量調大了,抵抗電台播音員的聲音蓋過了聽眾憤怒的叫喊聲。


    “……有了這些證據,魔法部逮捕了罪犯。雖然馬爾福先生的具體計劃尚不清楚,但從接近案件的消息來源和他的公開聲明中可以清楚地看出,馬爾福先生想阻止英國巫師界成為一個無論血統如何都享有平等權利的民主國家,他不在乎他的徒勞努力會造成多少死亡和破壞。”


    喊叫聲再次淹沒了無線電廣播,但這一次,包括貝絲本人在內的各位客人不斷喊話,讓他們安靜下來聽我說,但沒有任何效果。她咒罵著坐下,氣喘籲籲。


    一直坐著的蘭德爾指著門口說:“我們出去吧!”


    她把幾枚硬幣扔在桌上,作為餐費的支付——她不想讓他為她倆付錢——然後跟著他走到街上。“那些混蛋!”


    他點點頭。“不過如果這是真的,馬爾福就毀了老家族。他想殺了他們所有人,隻是為了殺了格蘭傑、布萊克和波特?一段時間內,沒人會支持他支持的任何事。”


    “‘如果這是真的’?”貝絲眯著眼睛看著他。


    他揮動魔杖,在兩人周圍施展了一道隱私咒語。“馬爾福嚐試這樣的事情似乎太方便了——而布萊克和抵抗軍可以及時發現並阻止它。”


    貝絲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他們陷害了他?”


    蘭德爾聳聳肩。“也許吧。這確實掃除了改革威森加摩和魔法部的最大障礙,並讓其他仍在堅持的純血統至上主義者失去了立足之地。”


    貝絲覺得這很有道理。她慢慢地點點頭,然後聳聳肩。“我不在乎,隻要這意味著我們最終可以取代威森加摩的純血統。”


    他笑著朝小巷主幹道走去,“是啊,不管這是個圈套,還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反抗軍最好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貝絲點點頭。他們已經浪費了足夠多的時間與純血統的人打交道。然後她笑了。“至少威森加摩不會放過他。他本來打算殺了他們所有人,但威森加摩不會放過他。”


    “你說得對,”他說,“唯一的問題是:麵紗還是親吻?”


    她笑了。其實這並不重要——馬爾福應該得到這兩者。


    *****


    肯特,格林格拉斯莊園,1997年4月7日


    “……頑固偏執的最新例證。馬爾福願意謀殺數十人,包括他所謂的朋友,隻是為了讓老家族繼續掌權!但他失敗了,就像其他試圖效仿他的人一樣,最終都會失敗!


    “我們正在為英國每一位巫師的權利而戰,無論他們的血統如何!我們將贏得所有人的勝利!我們將擁有民主!我們將擁有平等!血統無所謂!”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坐在她房間的床上,歎了口氣,揮動魔杖關掉了無線接收器,然後稍微癱倒在地。事情搞定了。馬爾福、朗科恩和他們的同夥被逮捕了。多虧了她和她的朋友。她的朋友正對達芙妮搖頭。


    “他們沒有提到我們。”特蕾西側身坐在達芙妮最喜歡的椅子上,雙臂搭在椅背上,假裝撅著嘴。


    “他們沒必要這麽做。我們的參與很快就會被揭露出來,”達芙妮說。“一旦人們知道我們沒有被逮捕,就會知道。”畢竟他們沒有參加會議。


    她的朋友哼了一聲。“這些信息早就傳開了。dmle能一直保密到逮捕為止真是個奇跡。”


    達芙妮聳聳肩。“自從我們決定背叛西奧以來,我們的命運就和布萊克綁在一起了。”


    特蕾西眯起眼睛看著她。“你聽起來很痛苦。有改變主意嗎?”


    “這對我們和我們的家人來說是最好的做法。”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喜歡它。


    “但你考慮過馬爾福的計劃。”


    當然,她最好的朋友認識她。“你也一樣。”


    “當然,”特蕾西說。“如果我們不仔細考慮所有可行的選擇,那將是愚蠢的。”


    達芙妮猶豫了一下,然後傾身向前。“那麽……你為什麽決定堅持和布萊克在一起?”


    “隻有傻瓜才會相信一個像馬爾福計劃的那樣犧牲盟友的領導人。”特蕾西的冷笑在達芙妮看來是勉強的。“他也會犧牲我們,要麽是為了達成交易,要麽是為了轉移他的另一個計劃。”她生氣地說。“而且他把我們當成小女孩一樣對待。”


    “狼人也是一樣,”達芙妮指出。


    她的朋友笑了。“他試著這麽做。但我讓他筋疲力盡了。”達芙妮翻了個白眼,特蕾西撅起嘴。“別破壞我的樂趣。”


    達芙妮打了個寒顫。跟狼人調情,即使不是認真的……


    “那麽,你為什麽不加入馬爾福呢?”


    “和你的理由一樣,”達芙妮說。


    過了一會兒,她的朋友歪著頭說:“那麽,厭倦戰爭了嗎?”


    達芙妮望著窗外,看著花園裏樹梢。“就像你一樣。”


    幾分鍾後,兩人都沒說話。然後特蕾西打破了沉默。“你跟阿斯托利亞談過了沒?”


    達芙妮皺了皺眉。她並不期待這次談話。


    “啊,”特蕾西歎了口氣,“你就不怕她跑去詛咒麻瓜出身的人嗎?”


    “我讓她相信,格蘭傑可以追蹤她,就像格蘭芬多在霍格沃茨做的那樣,如果她離開家,格蘭傑就會追捕她並殺死她。”她不喜歡對姐姐撒謊,但如果這能讓她自己和家人不被殺……


    特蕾西笑了。“這話說得真好!她也上當了?”


    達芙妮皺起眉頭。特蕾西是她最好的朋友,但阿斯托利亞是她的妹妹。她聳聳肩。“盧平已經在這裏住了幾個星期了。你確定他們追蹤不到我們嗎?”


    特蕾西的笑容消失了,她低聲嘟囔了幾句相當有趣的話。


    達芙妮點點頭。即使追蹤他們在霍格沃茨是鄧布利多的所作所為,校長在臨死前也很可能與波特和他的朋友們分享了這件事。“我們無法確定,但是……”她聳了聳肩。


    “...認為我們是安全的,那是愚蠢的,”特蕾西咬緊牙關,替她說道。


    “隻要我們不與他們作對,實際上我們就應該是安全的,”達芙妮說,“我們現在已經牢固地成為他們的盟友了。”至少就公眾而言是如此。也是馬爾福的密友。


    “除非他們打算利用我們的死來陷害他們的另一個敵人,”特蕾西帶著憤世嫉俗的微笑補充道。


    達芙妮怒視著她的朋友。這不是她想聽到的。


    *****


    英國坎布裏亞郡,1997年4月7日


    “謝謝,先生。”赫敏·格蘭傑一邊把一個小袋子推到折疊桌上,一邊對雇傭兵微笑。“這是你剩餘的報酬,按照約定。還有獎金,以表彰你的出色工作。”


    少校朝她點點頭,然後打開袋子,檢查裏麵的錢和金子。太陽快要落山了,但他們還不需要燈。


    中士嗤之以鼻。“要不是有一半時間都有新兵失蹤,我們就會做得更好。”他眯起眼睛看著她。“或者在你的‘實地考察’中把他們全部帶走。”


    她苦笑道:“他們需要放鬆。”


    他慢慢搖頭,“新聞裏什麽也沒有,可他們一回來就表現得像剛參加過戰鬥一樣。”


    “隻是一次實地考察。”她聳了聳肩。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比你年長,但他們追隨你。他們並不怨恨波特和韋斯萊,盡管他們兩個一直受到特殊待遇。”


    “別再打探消息了,米克,”少校說道。“我們的客戶為他們的隱私付了錢。”


    “對了。”中士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看了一眼少校。“付款了嗎?”


    “是的。”


    警官咕噥了一聲,站了起來。“那我去開路虎吧。”


    等魁梧的雇傭兵離開折疊桌後,少校低聲說道:“他不喜歡神秘的事情。”


    “我理解這種感覺。”她確實理解——處在他們的位置上,她肯定會發瘋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敢打賭你肯定知道。但你明白無法弄清楚某件事嗎?”


    她隻是笑了笑。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我想也是。”他點點頭,然後站起來伸出手。“很高興和你做生意。”她也站起來握了握手。“以後還會有其他合同嗎?”


    赫敏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點頭。“很有可能。”戰爭已經證明魔法部的組織無法勝任打仗的任務。傲羅是為警察工作而生的,即使是那些追捕黑巫師的人,而戰爭時期,暗殺巫師的數量增長得也不夠快。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光榮的警衛,而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也許我會知道你到底需要士兵做什麽。”他向她點點頭。


    “也許吧。”畢竟,有些麻瓜即使與巫師或女巫沒有關係,也聽說過魔法。


    “到那時再見,女士。”他向她敬禮。


    “先生。”她回禮。


    *****


    赫敏·格蘭傑看著營地。帳篷正在收拾,火坑和廁所——雖然這些都沒有真正被使用過,但巫師帳篷是可用的——被填滿了泥土,垃圾也到處消失。少校和中士走了,不再需要隱藏魔法了,抵抗軍的最新成員正在用魔杖清理賈斯汀家的樹林。


    她轉身走進自己的帳篷。賈斯汀、莎莉-安妮、約翰、塔尼亞、路易斯和西莫斯圍坐在客廳中央的一張變出來的桌子旁。


    她朝他們點點頭,“好了,今天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我們讓魔法部逮捕了馬爾福和朗考恩。”西莫的語氣明顯表明他不喜歡這樣。她忍住了沒有翻白眼。


    “我們剛剛目睹了威森加摩食死徒派係的滅亡。這些偏執者失去了其他成員對他們的支持。”她站直了身子,雙手交叉在身後。“一旦逮捕事件塵埃落定,我們就能推動威森加摩改革法案的通過。”她露出笑容,補充道:“我們做到了。我們贏得了戰爭。”


    莎莉-安妮第一個歡呼起來,她擁抱了麵帶微笑的賈斯汀。塔尼亞咧嘴大笑,用手肘碰了碰西莫,西莫回頭看了她一眼。露易絲喊道“是的!”約翰點點頭。很快,每個人都開始歡呼起來。


    赫敏看著她的朋友們——甚至是固執、嗜血的西莫——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經過一年多的奮鬥,他們打敗了那些偏執狂。在戰場上,在威森加摩。他們贏了。她歎了口氣。然而,他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莎莉安妮的問題打斷了她的回憶。女巫把身體的重心從一條腿移到另一條腿,然後又移回來。“我們贏得了戰爭,現在全是政治。那是……”她聳聳肩。“我不是政客。我們是一支軍隊,不是政黨。”她的目光轉向帳篷的出口。“他們也剛剛結束訓練。”


    赫敏點點頭。“抵抗軍還是需要的。我們已經看到魔法部還沒有做好戰爭準備。他們沒有軍隊,隻有一些傲羅和警衛。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建立軍隊的計劃。他們沒有後備軍。沒有動員或征兵的計劃。”這對戰爭期間的抵抗軍來說是件好事。“我們知道,即使偏執者名譽掃地,我們也有敵人——牙買加流氓。可能是法國人。”如果小天狼星的下一個任務失敗了。


    “我們要和巫師警官合並嗎?”louise問道。


    赫敏搖搖頭。“我認為我們應該接手他們。像我們一樣訓練他們。留一小部分人負責守衛,其餘的人作為後備,如果需要,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被召集。”


    “像民兵一樣?”賈斯汀用手摟住莎莉安妮的肩膀。


    “有點兒像,”她說。“這更像大陸上采用征兵製的軍隊。比如瑞士。”


    “這樣,我們就能控製英國巫師界的軍隊了。”西莫斯咧嘴笑道。


    “我們將控製整個魔法部,”赫敏說。“一旦我們在威森加摩獲得多數席位。”但控製軍隊將確保不會再有另一套麻瓜出身的法律。永遠不會再有。


    她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我不想這麽說,但我們在英國贏得了這場鬥爭,我們麵前還有另一場戰鬥。”大多數人看起來很困惑,但賈斯汀和路易斯點了點頭。“我們需要找到一種治療枯萎咒的方法。”


    赫敏也不認為那些印第安人會不戰而勝地把它交給他們。


    *****


    牙買加薩凡納拉馬爾以西,1997年4月7日


    奧古斯塔斯·魯克伍德深吸一口氣,吸入牙買加夜晚的涼爽空氣。他做到了——他已經打破了身下這座豪宅的防線。它們再也不會阻止或妨礙他了。


    但守衛並不是莊園的全部防禦手段。他已經知道曼波家族有僵屍當仆人。即使他們是麻瓜,他們也會成為障礙。或者分散注意力。他還在莊園的側樓裏看到過狗舍——至少會有狗。也許有魔法動物。不過沒有會飛的——狗舍沒有屋頂。


    他嗤之以鼻。他可以對付普通的動物。他也不太在意處理被施了魔法的家具和被詛咒的物品。一個熟練的巫師的家對於粗心的入侵者來說是一個死亡陷阱。或者至少應該是——但奧古斯塔斯既不粗心也不缺乏經驗。


    不,真正的麻煩是莊園裏的曼波舞。他必須活捉她才能獲得她的知識。這會很困難。即使對於像他這樣熟練的巫師來說也是如此。


    幸運的是,他做好了準備。他把手伸進施了魔法的口袋,掏出一個裝有幾瓶藥水的小盒子。他抿了一口,無視藥水的惡臭。這樣他的氣味就會消失,狗就沒用了。


    他又喝了一整瓶——他不能冒險,即使他能感覺到他的胃已經開始不舒服了。根據他從“瑞奇”那裏得到的記憶,莊園裏至少還有兩個學徒,所以他不能冒險。


    他閉上眼睛片刻,然後將魔杖指向自己的臉。經過複雜的變形,夜色漸漸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他看到了小山丘上的莊園,就像貓頭鷹在夜晚看到的一樣。


    他施展了幻身術,小心翼翼地從他一直待著的山脊上走下坡路。他花了二十分鍾才到達警戒線,主要是因為他沒有沿著樹林和田野裏的任何一條小路走——那些地方都會布滿探測咒語甚至陷阱。


    盡管他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心,但當他伸出手臂時,他還是屏住了呼吸——當然,是左臂,而不是拿魔杖的那隻手。雖然不太可能,但他可能漏掉了防禦。但是,當他把手伸進結界時,他的皮膚感到刺痛,但他沒有遇到任何阻力,也沒有被推回或擊倒。他鬆了一口氣,走進了結界。


    前麵有一條小路通向莊園的側門,但他沒有走那條路,也沒有走過草坪,而是拿出掃帚,把它打開,然後看向南邊的陽台。喪屍一般不會飛,所以地麵上的防禦可能更強大。


    他強忍住突然襲來的惡心感,飛到一樓,看了看陽台,然後搖了搖頭。太明顯了。太脆弱了。他繼續飛,朝著陽台附近的一扇小窗戶飛去。他看到後麵有一條走廊。完美。


    他用魔杖瞄準它,施了一個隱私咒,以掩蓋他進入時可能發出的任何聲音,然後施了一個解鎖咒。他溜了進去,沒有碰到玻璃或框架。現在他隻需要找到曼波舞。


    盡管他的顯形術顯示出三個朝他所在位置移動的標記,這可能表明他已經找到了她。或者她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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