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兩樁美事,卻被一場戰爭毀掉了所有,如今一神仙逝一神消失,另外兩神鬧成現在這樣,真是令人擔憂,說到底還是自家神君的原因,也不知道到底有何苦衷。


    “你看這光如何?”玨珠忽然拿著玉鈴竹扇問,這四周也就他們倆,問的不是鶴羽還能是誰?


    他本就害怕自己剛開始那句說錯了,結果現在對方還主動問這樣的問題,他可怎麽回答啊?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開口:“神君,我看著它,倒、倒是比從前還亮了。”


    這倒是句真話,他見過玉鈴竹扇最初的樣子,也見過它不亮的樣子,唯獨如今被玨珠拿在手裏的模樣的最亮,橫豎自家神君不能拿這事兒罰他,不如就實話實說了。


    “怎麽會這樣?”他虛晃一句,讓鶴羽聽得不真切,但也不敢問。


    他看著這扇暗了兩百年,卻在他們再相見的第一日漸漸亮起。


    那些日子,在小小的房間裏,他靠在竹製屏風上,看著竹扇肆意發光,越來越亮,與他所做所想背道而馳。


    可是他無可奈何,無論做什麽都無濟於事,不妥協、無視、隱瞞是他最後能做的。


    “玨珠!”無比粗獷的聲音在整個玉之宮響起,這是他們極為熟悉的聲音和操作,放眼整個天庭,無人敢這般直呼且大喊他的姓名,就算敢也不會像此人這般無禮也不顧形象。


    那人就是熝熠,他進不來這裏,便隻能大喊了,所以他還是喜歡去桂葭的宮殿,一來不被稱之為什麽什麽宮,二來沒有結界可自由出入,如今這般定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玨珠心驚了一下,立馬給熝熠開了門上的結界,自己也早一步到正廳等著。


    “熠叔,何事發生了?”玨珠正著急問著。


    熝熠也才剛進門,看起來風塵仆仆,他先找地方坐下歇著,忽然眼前多了一杯茶,那茶香一聞便知是桂葭獨一份兒的茶。


    熝熠端起來牛飲一口,然後看著緩緩跨入廳中的念垚,說:“原來你在這兒啊,我去了你那兒,喊半天都沒人,不然我才不來這裏。”


    玨珠頓時沒好氣:“熠叔你這話太傷人了,我這宮裏怎麽來不得?”


    “收收脾性吧,熠叔有事要說。”桂葭現在對玨珠沒有一點好臉色,方才在房中實在是太欺辱人了。


    熝熠緩了口氣便說:“邪術的來源與邪靈息息相關。”


    “什麽?!”桂葭和玨珠兩人異口同聲驚呼,這樣的消息現在不亞於一個威力極猛的炸彈,尤其是玨珠,他現在越來越擔心了,他的猜想也越來越靠近他們了。


    熝熠進一步解釋:“近日來,吾一直在追查邪術,吾嚐試了多種法子終於追尋到了一點琪落的蹤跡,可是往下查就越是發現邪術的特征與邪靈相似,今日吾跟尋邪術氣息闖進了一個石洞,裏麵全是邪靈,密密麻麻的,差點要了吾的命,我這急匆匆地逃回來才撿回一條命,不然火之神就要換人了。”


    玨珠握住熝熠的手腕,字字句句地說:“很久之前,我就懷疑,邪靈並非無意識之物,如此看來,更像了,若真是如此……”


    “準備迎戰吧。”熝熠說出這五個字的時候,眼下暗了暗。


    桂葭站在原地,不敢往下想,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天庭又要變天了。


    希望念垚快些帶著好消息回來吧,這天庭實在是不太平。


    ……


    “秋獵是由皇家舉辦的大型狩獵活動,原是四季皆有狩獵活動,後被陛下更改為春蒐和秋獵兩項,到時候各世家貴族都會到場,念隨侍需得提前熟悉獵場和營帳的環境,也為了更好地保護陛下。”


    念垚正在問徐公公將要到來的秋獵之事,這聽起來是個讓軒周接近皇帝的好機會,說不定就讓軒周進宮了。


    這倒是個機會,得提前通知軒周讓他得到參加秋獵的機會。


    “陛下,臣該去看看秋獵的獵場了,也讓明事堂的人去排查一遍獵場,好保證陛下的安全。”念垚考慮了一番,才進殿請示皇帝。


    皇帝正在看書卷,抬眼看念垚:“你拿著令牌去明事堂調人即可,先幫朕磨墨,晚些時候再去。”


    她方才也看見了,徐公公被皇帝派去送東西了,她也是路上碰見隨口問了一句秋獵,現在皇帝身邊也隻有她一個人了。


    磨墨算不上是個活兒,誰都能幹,就連皇帝他自己也會磨墨,就算是沒人在身邊他也不會輕易把值守在外的念垚喊進來磨墨,如今這麽幹,大概就是跟他寫的內容有關了。


    念垚明白他的想法,靜靜地站在一旁拿起墨棒攪動,時不時瞟一眼皇帝寫下的內容,她也不像傻子,不會直接低著頭去看,把一切都做的沒有動作。


    皇帝剛寫完,門外就有太監通報:“慕容堂主求見。”


    皇帝並未直接說話,而是示意念垚先將新紙裝起來,然後再去讓慕容竹進來。


    禦書房的門是念垚打開的,小太監還在門外候著皇帝的回答,見著念垚來開門便默默地讓開了。


    她開了門,看了一眼慕容竹沒有說話,然後就轉身往裏麵走了,打開的門足以讓慕容竹明白,他進來後便把殿門關上了。


    慕容竹進來說的事情與皇帝寫下的內容幾乎吻合,念垚差不多明白了,這朝中不太平,對於她來說不是件好事。如今在禦書房裏的隻有他們三個,念垚便可以看出真正在皇帝身邊的人,隻有她這個毫無背景、還未進宮就給有居心的大臣擺了一套的隨侍,以及永遠隻為皇帝效力的明事堂堂主。


    這怕是皇帝第一次完完全全將念垚視為自己人,最初安排她進宮也就是為了給自己添加人手,經過一段時間的考驗,便可以確認是否可以為自己所用。


    慕容竹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來掩人耳目,收下了念垚傳過來的密信才是真正的目的,皇帝最後又說:“既然你在這裏,就親自去調一些人手給念垚,排查獵場。”


    “排查獵場如此重要之事,還是臣與念隨侍一同前去更好。”慕容竹不知道為何突然起興,攬了此等差事,倒是給念垚平添麻煩。


    她本是想趁著這個機會給軒周傳信,看來要費些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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