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找個正經地兒打聽?這些人哪能知道皇宮裏的事?”頎晟都坐累了。


    念垚覺得也是:“去學堂。”


    學堂難進,就算他們偽裝了,也不像讀書的人,肯定被人一眼就看出破綻。


    念垚思來想去,忽然醒悟,她自己不就是家喻戶曉的明事堂文試第一嗎?學堂的學子應該都是崇拜她的。


    “你信不信我能帶著你直接進學堂。”念垚已經讓府內下人去準備馬車了。


    頎晟本是不信的,但是念垚讓人去準備馬車的行為已經讓他不得不信了,他就是好奇,念垚一個凡人有什麽能耐:“你……神通廣大?”


    她一聽就是敷衍:“德性,神通廣大我在天上確實做可以,不過在這兒就算是天子也不行,但是我來了京城半個多月,所作所為都在為我今天鋪墊。”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長遠而有意義的,在京城有了名聲和地位,比財富更重要,不然陳家是怎麽在這座城裏立足的。


    “念小姐,頎公子,馬車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發。”門外侍衛來報。


    念垚起身理理衣服,神氣地走在前頭,頎晟承認她真的裝到了。


    學堂門口無人值守,念垚帶著頎晟隨便就進去了,學子們正在上課。


    念垚想著在這裏等著他們散學,不刻意去打擾他們,但是好巧不巧,他們碰到了兩個逃學的學子。


    頎晟根本不想管,他連跟著念垚來學堂都不是自願的,更何況遇到這種無聊的事。


    “跟著來。”念垚拉著頎晟就悄悄跟上去了,也沒問他願不願意。


    頎晟當然不願意,所以開始尖叫:“死人!我不想去,太低俗了……嗚嗚嗚……唔!”


    念垚嫌他吵,直接給他下了禁言咒。


    後來頎晟就慢慢不鬧了,也沒多配合,跟在她後麵真真兒就像個死人,有時要停下拉也拉不住,險些被發現。


    他們一直跟到了學堂圍牆角落,正在兩個學子要翻牆出去時,念垚一道法術將他們從圍牆上打下來。


    “哎喲,哪個畜生打本公子的屁股,給我出來!”那人大喊著。


    念垚不跟他玩陰的,說出來就出來了:“怎麽?你不該打?”


    那兩人見是個大美人,轉換成一副色狼樣,淫笑著:“小妞長得水靈靈的,從了小爺我,我就不責怪你。”


    “責怪我?還是想辦法讓你們的夫子不責罰你們吧,”念垚說完就往後麵大喊一聲,“有人逃學!要翻圍牆了!”


    喊完之後還真有人從那邊趕來了,那兩個學子見狀想跑,卻被禦劍而來的慕容竹抓住。


    不光頎晟沒反應過來,那兩個學子也沒反應過來,誰知道她一喊,還真就有人來了。


    李夫子叉著腰就來了:“你們兩個,統統給我到藏書閣罰站!”


    念垚現在確實沒有神通廣大的能力,但是她心細、聰明,她敢冒著風險站出來製止他們,也是因為發現出了她,還有人在跟蹤這兩位逃學的學子,若非如此,她不會做這麽愚蠢的事。


    人被帶走後,李夫子才顧得上感謝念垚:“幸得姑娘仗義出手,不然就讓那兩個少年逃走了。”


    慕容竹與念垚對視一眼,幫她解釋道:“這位姑娘就是我明事堂今年的榜首念垚。”


    “原來如此,念姑娘拿下了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果然是風姿卓越、氣度非凡,老朽讚佩。”李夫子早就聽過念垚的名聲,還未見到人就打心底地讚賞。


    念垚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以同樣的尊敬對待李夫子:“夫子謬讚,念垚隻不過運氣好,有恰巧武功還不錯,就拿了這魁首,其實還有很多參賽者很優秀的。”


    李夫子:“念姑娘謙虛了,你的優越大家都有目共睹,若真如念姑娘所說,那其他人不就都是廢物?”


    這倒也是,念垚還沒有發揮全部實力,那些人根本沒法和她比。


    慕容竹不想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客套話,打斷李夫子問念垚:“你今日來學堂有什麽事嗎?”


    聊到這個份兒上了,念垚便直接道出了她的來意:“過幾日就要進宮了,我得了解了解,不然不小心做錯了事,可就小命不保,聽聞學堂有很多人了解,所以我就來打聽打聽。”


    慕容竹:“我日日進宮,你怎麽不問我?”


    想到這個念垚就來氣:“若不是日日都尋不到你,我怎會來這裏?”


    慕容竹也才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想道歉來著,又被念垚岔開話題:“既然你現在有空來抓逃課學子,肯定也有空給我講講宮裏的事情對吧?”


    他故意想了想,釣著念垚的心,然後才說:“行吧,那我就好好跟你說說。”


    頎晟完全沒有存在感,看到念垚的事情有了著落就想走,卻又被念垚拉了回來:“不許走,又想去賭坊了?可別把芊芊帶壞了,你今日就跟著我,用你聰明的大腦幫我出出主意。”


    芊芊都被念垚搬出來了,看來是真去不成了,他隻是弱弱地說了一句:“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打算去賭坊?”


    念垚氣不打一處來,踢了他一腳:“你還真打算了啊?!”


    頎晟疼的緊,忙說:“不去了不去了,死人,踢這麽重,疼死了。”


    念垚翻了一個白眼:“切,要是鬼煙蘿踢你,你還覺得不夠吧。”


    “你這是什麽鬼話?!一天天的無聊的很,死人!”


    頎晟一個勁兒地罵著,念垚才不管他,拉著慕容竹就走,留下頎晟一個人揉屁股。


    王夫子見他們小打小鬧,卻看到了少年的英氣,露出笑容感歎出一句:“年輕啊,我要是還年輕著那就好嘍。”


    念垚才走幾步就停下來對王夫子說:“夫子身老,但心卻年少啊,我一見到夫子便這麽覺得,我看人的這一點還是很厲害的,這我就不謙虛了。”


    李夫子被誇笑了,這可不是別人的客套話,他覺得能深知他的人,世上不多,念垚可以是一個。


    人生就是如此,有幾個深知之人便可,不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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