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周坐鎮五行陣核心,隻能從旁輔助她:“土靈助吾,土遁。”


    黑土層層隆起,幫小夢擋住了一部分攻擊。


    這樣一直擋下去也不是辦法,軒周得想辦法切斷源頭,這妖大王隻是縮在屋裏不肯出來,又抓了柳筱現在也不知是何狀況。


    這主屋的木門,今日不破也得破了。


    “師父!”軒周跟宗茗互看一眼,點點頭。


    起初,宗茗還在一邊殺妖,一邊觀察形勢,方才頎晟出了一招,他心裏有了點分量。


    軒周拔出劍:“火靈助吾,火蛇。”


    下一秒,他控劍飛向主屋木門,火蛇纏繞在劍上,劍打破了結界刺穿了木門,火蛇迅速遊走在木門上,點燃了木門。


    火勢像是比尋常快了許多,隻燒了一會兒,木門就黑了,即使裏麵又竄出了水蛇將火熄滅,但是此時的木門已經失去了第一層保護。


    宗茗凝聚了許久的靈力,全部注入劍中,破敗不堪的木門經不起這一擊,四分五裂了。


    屋裏湧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水蛇,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宗茗收劍,對著還沒來得及遊出來的水蛇狠狠一劈,劍光將水蛇照回了原形,隻剩下一攤水流出來。


    頎晟本想偷懶等他的部將殺了這群侵入者,沒成想這裏麵來了幾個棘手的。


    他緩緩踏水而出,身旁是被水蛇纏住的柳筱,她的脖子處正有一隻水蛇張開巨型血口,獠牙抵著血脈。


    但幸好是完好無損,頎晟沒對她做什麽。


    軒周害怕他動手殺柳筱,暫且先收回劍停了攻擊。


    “你放人,我們即刻離開。”軒周編了一個說辭。


    頎晟挺了挺胸,雙臂盤在胸前,傲視他們:“你們,還不夠格跟我談條件。”


    “你裝什麽?睜眼看看你的部下,都被我們幾個打成這樣了,你還在異想天開。”軒周罵道。


    頎晟輕輕一笑:“你才應該睜眼看清楚。”


    他指著那些被殺的狐妖,軒周發覺他的表情不對勁,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些狐妖竟又活了過來。


    宗茗這才意識到:“九尾狐妖,亦有九命,原來如此啊。”


    軒周第一次見到,覺著甚是驚奇,但轉念又想他們好像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念垚不在,軒周有點害怕沒法化險為夷了。


    ——“師父!我們來了。”


    外麵的弟子們也進來了,是小夢趁頎晟分心說話,一擊將水蛇打成原形,那劍氣同樣破開了寨子的結界。


    軒周懸著的心穩了一些。


    頎晟依舊不怕,他的臨危不懼不像是裝的:“那又怎樣?殺人不怕血多,來多少殺多少。”


    這一戰變得複雜了,軒周索性收了陣法,靠劍術。


    頎晟又是個多嘴的,喜歡挑釁軒周:“魚死網破也沒用,你那陣法就是半吊子,劍術又能好到哪裏去?”


    軒周被挑起一腔怒火,準備跟他打一架……


    “九尾狐妖?也不過如此嘛。”


    聲音從頎晟的身後傳來,竟是溫柔似水的語調。


    頎晟往後看時,柳筱的竹葉片正好抵在他脖頸處,倒是用了同一招。


    原來方才頎晟在與軒周說話時,柳筱已經激發了體內的木靈,用藤蔓吞噬了纏繞在身的水蛇。


    血戰一觸即發,柳筱自然不是吃素的,隻是用了最保險的辦法。


    就是耗費了軒周的擔心,他是真真沒想到,到現在他才明白為何宗茗的心情那麽平靜了,他還是經曆的太少了。


    戰鬥之餘,宗茗退到軒周身旁,告訴他:“逼出狐妖的九尾,將其砍斷即可斃命。”


    軒周瞬間被點醒,照做。


    山下,念垚、陳佳藝和頎勉州三人已經累的將要虛脫了,這些厲鬼還不見半點少,沙漏仍有一半未漏完。


    “陳佳藝,有什麽辦法可以助阿婆加強陣法?”念垚閃躲過黃大叔的攻擊,問另一個方位的陳佳藝。


    陳佳藝邊貼符邊思考,過了一會兒說:“師父好像說過,可以用木頭,用什麽木頭來著?”


    念垚對於他的不靠譜感到無語,他不是書生嗎?怎麽連個木頭都記不住,那之前的巡邏圖又是如何畫出來的?


    陳佳藝知道她在沉思什麽,解釋道:“我們來之前師父才告訴我,她那會兒聲音小,又帶點方言,我著實沒聽明白。”


    ——“是桃木。”


    芊芊舉著火把,搖鈴趕來,竟沒有一隻鬼敢靠近她。


    她手裏還抱著一捆桃木,給他們三人一人遞了一根,而後將剩下的插到驅鬼陣的特定方位。


    “佳藝哥,下次陪奶奶出來,無論幹什麽都要帶桃木,以防萬一。”芊芊向陳佳藝叮囑。


    陳佳藝欣然應答:“好。”


    她看起來比陳佳藝懂得要多很多。


    這些桃木確實發揮了作用,使得厲鬼不敢貿然靠近,也讓沙漏漏的快了一些。


    念垚見厲鬼怕桃木怕的厲害,直接把桃木折成兩截分別插在前方兩側,厲鬼們連連退了數步,此後沒有敢靠近的。


    經這一戰折騰,她累的傷口生疼,怕是又裂開了,抱著左肩坐下,調整呼吸。


    頎勉州和陳佳藝也學著她的方法,織成了一張防護網。


    當頎勉州發現她的異樣時,她已經疼白了臉。


    “阿垚,你怎麽了?”他拚命跑過去,一個緩衝後輕輕蹲下,說話的聲音也放輕了。


    念垚指著傷口道:“被箭刺穿了肩膀,剛剛傷口裂開了。”


    念垚認為,在他麵前不必隱瞞什麽,自己過得好不好顯而易見,藏著更傷情分。


    “可有上藥?可有喝藥?”頎勉州連著問。


    念垚疲憊地點點頭。


    陳佳藝也過來關心她的傷勢,兩個大男人問東問西,似乎這就是有用的。


    芊芊看不下去了,小小的手臂推開二人:“姐姐都說不出話來了,你們看不見嗎?都回到原點去!”


    陳佳藝聽了覺得有道理,灰溜溜地跑回去了,頎勉州有點不服,但也沒有繼續問,但是不願意離開。


    念垚勸導他:“我沒事,你快些回去。”


    芊芊補充道:“是啊,等會陣法成了記得把插在地上的桃木拔出來。”


    頎勉州是看在念垚的麵子上才勉強聽了她的話,不然他才不肯服從一個小孩。


    芊芊從身上翻出一瓶藥遞給念垚:“姐姐,這是止疼的藥,也有治傷的功效,你立刻服下到奶奶身後去歇會兒吧,我來頂替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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