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葭看著他這張臉,終究是下不去手,此時她又看見發光異常的冰玉弓,隻顧著弓,葉片也就回到了原點。


    桂葭從他手上拿來冰玉弓,光芒消失一半,軒周沒顧及她的表情,隻是為暫時脫離危險鬆了一口氣。


    桂葭發現了什麽:“你拿著冰玉弓。”


    軒周:“哦……啊?我還沒說你怎麽就知道它叫冰玉弓?”


    “你也給它取名叫冰玉弓?”桂葭更不可置信了,“先拿著它。”


    軒周不敢再怠慢了,立馬握住弓。如桂葭所猜,冰玉弓發出了耀目的光彩,那是獨屬於主人的光彩。


    桂葭欲言又止,隱藏了這個天大的秘密。她才明白,原來玨珠願意把冰玉弓給他不是因為這張臉。


    軒周繼續追問:“仙女姐姐,你怎麽知道我給它取名冰玉弓啊?”


    桂葭恢複正常態度,溫聲細語地告訴他:“我不知道,剛剛隻是猜的,這弓的模樣應該很難猜不到吧。”


    在軒周看來,如果說念垚的笑令人春心蕩漾,那麽桂葭的笑就是可以融化冰山的溫柔物。


    軒周:“既然你說這弓是你出力打造的,那你一定知道關於它的故事吧!”


    桂葭抿嘴笑了一聲,轉眼間,人就到了樹枝上倚著:“我自是知曉,不過今日不便久留在此閑談,外麵還有人在等我去救。”


    軒周隱約猜到了她跟玨珠是有點仇的,這要是知道了要救的人是玨珠,那還會救嗎?


    不管這些了,他好奇地仰頭問:“所以我們到底在哪?”


    “我的意識世界,朋友,收好你的弓,在我沒來告訴你它的故事之前,切莫拿出來,更不要告訴念垚此事,這是屬於你的秘密,秘密就要藏好。


    送你一句話,勿念塵世,莫失赤心,唯四海為重責。”


    恍惚間,軒周模糊不清,隻記得將冰玉弓收好,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正廳。桂葭回到了她原來側躺著的藤椅上,念垚和埆虎都安靜地待在一邊等著。


    桂葭再次見到念垚,內心深深地歎了口氣,如果她知道了這個秘密,現在還能平穩地坐著喝茶嗎?桂葭大概猜出帶他來是埆虎要求的。


    桂葭:“救誰?”


    念垚喝完杯中最後一口茶,直接吐出一個名字,桂葭隻聽到第一個字,就用犀利的眼神控製萬千葉片和藤條,欲將他們驅逐出廳。


    軒周還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躲不過了,沒想到念垚和埆虎一齊擋下了這一招。他被嚇趴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桂葭,他要是死了,你舍得嗎?”念垚大聲喊,可桂葭根本不為所動:“他的死活與我何幹?缺了玉之神重新選一個就好了。”


    念垚:“於公於私,你都必須要救他,他是天帝的兒子,如果瀿漪不能回來,他就是天帝之位的唯一繼承者,才兩百年你就忘了五行之神的職責了嗎?”


    桂葭:“少說大話,天帝之位不必血緣繼承也行的通,我的職責隻有守護天庭。”


    念垚:“你們相愛過,這還不夠你救他的籌碼嗎?”


    桂葭:“你怎知我們有過情我就會救他?他當時說的有多決絕,你忘了嗎?”


    她們來回爭個不停,埆虎嫌煩的很,用獸王的身份說:“夠了,堂堂五行之神,在這裏大吵大鬧像什麽樣子?木之神,吾很誠懇地請你幫忙,唯你不可。”


    桂葭敬他是萬獸之王,給他幾分麵子,但也隻是不與念垚爭吵,之後就消失在了正廳。


    埆虎歎息一聲:“還是勸不動,玨珠真是個蠢貨,自作孽不可活。”


    念垚看著藤椅:“人我一定要救,強行打開他的意識世界,這是最後的辦法。走吧,快些回去,快些救人。”


    軒周懵懵懂懂地跟著他們離開宮殿,但是他沒有被帶回後山,而是悄悄地到了天庭的另一座宮殿,這裏的牆壁大多是玉石,軒周猜到了這裏就是玨珠的宮殿。


    “怎麽不回去?”軒周看著他倆問。


    埆虎:“救玨珠不用急,而且,某人應該已經去救他了。”他說話隻點出來,不說全,卻人人都懂。


    軒周大驚失色地喊:“仙女姐姐去了!?”


    念垚立馬給他的智慧腦袋來了一拳:“小點聲,叫她你就仙女姐姐,挺會討好的啊。”


    軒周看念垚生氣了,內心恐懼萬分,極力辯駁:“沒有沒有,我就是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名字?她的名字是桂……


    念垚:“桂葭。”


    軒周:“什麽?”


    念垚:“她的名字啊。”


    軒周:!真的是桂葭,我是怎麽知道的?很熟悉,這座宮殿也好熟悉,我是不是來過……


    念垚看他不上心的樣子,煩得很,又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幹正事。”


    所謂正事,就是找一把掛著玉鈴鐺的竹製團扇,這偌大的宮殿找一把扇子,與大海撈針毫無區別。


    念垚和埆虎都分頭行動了,軒周還愣在原地發呆,他在尋找心中的那個感覺,沒有記憶的感覺。


    沒多久,他就徑自往前走,他的心中沒有方向,隻有一個扇子的樣貌,他還未見過就已經知曉那東西的模樣。他走到一間寢宮,這裏不似正廳堂皇,添加了許多木元素在其中。


    床邊立著一麵竹製屏風,他推開就見到了腦海中的扇子,精致的竹節框架,周邊墜著五顆玉鈴鐺,被一些白色煙霧繚繞,懸置空中。


    他覺得不可思議,跑出房間,扶著牆沉思不清。


    我怎麽知道在這?又是怎麽知道這扇子長這樣的?難道我的前世是神?


    最後幹脆不想了,把念垚和埆虎叫來拿東西,埆虎一尾巴打到他的屁股:“傻小子,別想了,世事無常,日後多多體會。”


    軒周睜大眼睛看著埆虎:“你怎麽知道我在想桂葭怎麽又肯去救玨珠了?還有,世事無常是什麽意思?”


    念垚隻顧著拿扇子,沒管他們在幹嘛,自己也心中默認是軒周運氣好。


    埆虎也是被軒周的傻折服了,幹脆不再去暗示他什麽,正麵回答了他的問題:“因為她聽到了她走後我說的第一句話。”


    軒周:“第一句話?‘玨珠是個蠢貨,自作孽不可活’這句?我明白了,她沒走,隻是躲起來了,那你怎麽知道她沒走?”


    “我能聞到她身上的木靈氣息。”


    他們一邊跟在念垚後麵,一邊扯談,軒周繼續問:“那玨珠和桂葭到底有什麽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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