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柳青藍還有誰。


    "你為何這般打扮出現在這裏?"


    柳一言雖然麵上依舊溫順,可那明顯低沉的聲音昭顯了他此時的怒氣。


    "我為何不能穿成這樣,不能出現在這裏?"


    柳青藍撿起地上帽子拉了拉身上相比自己身形要大上很多的盔甲,抬頭毫不畏懼的看著對麵人,末了轉一圈問道:"如何,這一身衣裳不耐吧。"


    柳一言對此毫不欣賞,聲音更低了幾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有可能壞了我的事。"


    "怎麽會。"柳青藍對此非常不讚同:"我的武功不比你那些士兵差,再說了,我又不是來幫你的,我是幫我爹,這事我爹也有一份,喂,你看著我做什,說話啊。"


    柳一言幽深的眼靜靜看她,直看得她麵上那股子理直氣壯不再,險些惱羞成怒後才緩緩開了口:"你在這等著,我去叫人把你送回去。"


    "我才不要。"柳青藍一聽不幹了:"我好不容易混進來才不要走,柳一言,你聽見沒,我才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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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一言頭也不回:"我答應過你爹不會讓你出事。"


    "你這是什麽意思,那是不是沒了我爹你就不管我的生死?"


    "是。"


    "..."毫不猶豫的回答使得柳青藍到嘴邊的怒罵咽回,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道頭也不回的背影,激揚的心瞬間冰涼,末了彎身嘶吼:"柳一言,你給本小姐回來。"


    "..."


    "柳一言,你個混蛋!"


    "..."


    "你不回來是吧,好,那我走。"說著手中帽子一扔,就著披散著青絲扭頭朝柳一言相反的方向而去:"既然你那麽想向我爹交代你就去交代吧,拿著我的屍體去啊,你幹什麽?"


    手臂被大力一帶,柳青藍毫無預兆的被拉回,頭晃得暈。


    "你就在這裏呆著哪裏也不準去。"


    "你叫我呆著我就呆著,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掙紮不過,手腳並用的打,踢,扭打,似是為了宣泄心中那抹不甘和失落般:"柳一言,你什麽都不是,你..."


    "鐺——"


    一聲清脆聲響,有什麽從柳青藍身上滑落,白得透亮,在烈日下反著光,折射出璀璨之色,掉落在碧綠草間。


    那是一個白玉鐲子,色澤圓潤,做工更是精致。


    兩人同時看見了,四周有一瞬間的安靜,柳青藍紅暈的麵容唰的白透,末了尖叫一聲朝著白玉鐲子衝過去,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在她雙手即將碰到時,那人已經撿起,柳青藍想要去奪,為時已晚。


    柳一言轉動著手中玉鐲細看,卻是越看臉色越難看,麵上也更冷一分,如冰的眼驀地抬起看向目光閃躲的柳青藍,舉起手中白玉鐲子,聲若冰雕:"這個為何在你手中?"


    脫去溫潤,男人身上那一襲白衣頓顯冰冷,目光連同質問更如刀子一般,毫不留情的射過,周身透著冷到極致的寒。


    第一次見柳一言如此生氣,第一次看著這麽個男人心中僅剩膽怯。


    剛剛的激動如同脫了氣的球,竟是不敢看男人的眼,躲躲藏藏,聲音更是軟弱:"是扶風給我的。"


    "扶風給你的?"質問的話中分明帶著不信。


    "真的是扶風給的。"柳青藍急切解釋:"我什麽都沒做,是扶風成親那天給我的,說是讓我,讓我..."聲音越說越低,氣勢也跟著下去了,到最後甚至沒了聲音。


    柳一言握著鐲子的手緊了緊,聲音暗啞:"讓你什麽?"


    "讓我還給你。"小聲說完,抱住頭朝一旁躲去,雙眼緊閉著等待接下來的風暴。


    "..."


    烈日下,柳一言低著頭,豔陽從上打下一道陰影,遮了大半個臉,四下一時間安靜一片,時間也好似隨之停滯,柳一言緊盯手中白玉鐲子,眸中一片黯淡和沉重。


    過度的安靜讓柳青藍不安,稍稍移開手臂睜眼,微側的頭仰起看過,遲疑的開口:"柳...一言?"


    那人卻是驀地抬頭移過視線,陽光回到臉上,依舊是那般溫潤,手一抬,手鐲握緊,收進衣袖。


    柳青藍眼看著那鐲子被收起,麵上頓時一慌,急切站起伸手,卻在柳一言淡淡一瞥的視線中顯得狼狽。


    "這個不屬於你,永遠不會。"


    簡短的一句話卻如同一道雷重重打下,剛好落在頭頂,柳青藍的身子踉蹌一下跌倒,微微舉起的手落地。


    "即使她不要。"


    "對。"


    清麗的臉瞬間蒼白,瞳孔瞪大,直直看著麵前人,明明溫潤的男人,卻透著冰冷。


    "為何你對誰都能溫柔,卻偏偏就對我這般殘忍?"


    溫柔的男人啊,殘忍起來卻是比誰都要傷人。


    一瞬間如同失去了力氣般,重重朝地麵坐去。


    "為什麽,為什麽她就可以,我卻不行?"


    就好像這戰場,同樣被稱一聲''柳姑娘'';,那個人來得,她卻來不得,人人''柳姑娘'';長''柳姑娘'';短,她卻清楚的知道,百來人中隻有那麽一聲叫的是自己。


    那些她都無所謂,她受不了的是在這個男人心中沒有一聲叫的是自己。


    "因為你不是柳扶風,而''扶風'';隻有一個。"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那一聲聲就如同踩在胸口一般,直到遠去,四周安靜一片,微風吹過,地上嫩綠的草輕動。


    摸了摸胸口,總感覺少了什麽般。


    也確實是少了,因為那個屬於他的東西已經不再了,感覺整個人隨著胸口的位置開始蔓延,空落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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