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風?"


    沒聽見聲音,扶風試著輕喊。


    明明記得睡前他就靠坐在自己身旁的石壁上,什麽時候醒來跑到洞口去呢?


    那人身影不動,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腳,扶風拿下身上披風朝洞口走去:"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裏..."


    剛到洞口,一陣冰冷刺骨的風迎麵吹來,洞外白茫茫一片,漫天的雪花飛舞,白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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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風忍不住抱緊雙臂,再看沈臨風,恍然明白過來,抱著雙臂的手有些失力。


    難怪自己睡的如此安穩。


    深吸一口涼氣,撫平心中波瀾,想著沈臨風本來的警惕,自己都站半天了還沒反應,探頭一看,果然是睡著了。


    沈臨風抱著那把長劍雙手抱胸,微彎身子睡著了。


    看著男人身上略顯單薄的衣裳,緊皺的眉,迎風怕打在身上的雪花,扶風覺得百感交集,身如千斤般難以挪動,呼嘯而過的山洞寂靜一片,靜的人心煩氣躁,轉身快速朝洞內拽起地上厚重披風,大步走來伸手一抖,蓋在沈臨風身上。


    "喂...嘶!"


    伸出的手碰到沈臨風微彎的肩膀時,入手的冰涼讓她倒抽口寒氣。


    那冰冷的溫度哪裏是正常人所有。


    在看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扶風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想沈臨風高度警惕加上過人的武功,一點蛛絲草動便會驚醒,豈有這麽長時間不醒的道理,加上本身內力護體,身上不該這麽冰的,那種冰雕般的觸感就好像...


    像是要確定般,顫抖的手輕碰沈臨風微垂的臉,入手冰涼,白皙的手有些急切朝那直挺的鼻翼下探去,什麽也感覺不到。


    心下咯噔一聲,腦中空白一片,料是如何從容,扶風一張臉也是慘白,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震驚過後心下一陣驚恐。


    "怎麽會..."底喃看著自己手:"不可能。"猛的站起抓緊沈臨風雙肩晃動:"沈臨風,沈臨風,你醒醒,醒醒。"


    一聲聲嘶吼穿透山洞,背上披風滑落,那人卻是紋絲不動。


    抓住雙肩的手用力,猛的抓起衣襟喝道"沈臨風,你快給我醒來,這就是你的保護麽,快給我醒來,醒...你..."


    手上突然一陣冰寒,末了一痛,激動的人頓時安靜下來低頭看去,本來一動不動的人緩緩抬頭,幽藍如墨的眼看向她:"你幹什麽?"視線一掃落在扶風手上。


    扶風本能收回手:"你剛才沒了呼吸,身上跟冰一樣。"這麽說的時候突然發現那抓住自己的手好像不那麽冰了。


    沈臨風鬆開抓住扶風的手,微彎的身子坐直,拍落身上雪:"哦。"


    哦?


    就這樣?


    扶風看著麵前一臉平靜的沈臨風,突然就覺得腦中更加空白了,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個幻覺,當然,若不是親手觸碰,她也真會這麽認為。


    沈臨風收了手中劍,撿起滑落在地的披風,抖落灰塵和飄落的雪花,折疊好遞給扶風:"這雪看上去短時間不會停,去睡吧。"


    瞪著麵前披風,聽著沈臨風平淡無波的話,看著他一舉一動,和平常無異,感覺自己剛剛伸出的手還是冰涼的,仿佛觸碰他時那種觸感還在,那一刻,這人是真的沒了呼吸,冰冷的身子就好像死人一樣。


    手心的冰涼襲遍全身,那種由內到外的寒意籠罩著全身,連雙眼也充滿寒意,無視麵前披風,冷眼看著麵前人:"我柳扶風不是那種嬌貴的千金小姐,吹點風就病倒,你是看不起我還是太看得起自己?"


    清冷的眼一掃他被風吹得散亂的發和那雙無神的雙眼:"你既然答應了青藍要保護我,就不要忘記我還沒走出這片山林,生死未卜。"話落,奪過他手中披風朝洞內火堆走去,坐回原地,抖落手中披風扭頭睡下。


    洞中火花燒的劈啪作響,卻是越燒越汪,沒有熄滅的跡象,細看裏麵還有幾根新添的柴火。


    若要保持火花不滅,是要分時間段加柴的。


    洞口,沈臨風安靜的聳立,刺骨的寒風擦過身子,攤開手,雪花落在手上,和手同溫,低頭看去,麵前漆黑一片,攤開的手握緊,再攤開時手中空無一物,感覺著右肩處火辣辣的疼,伸手探過,輕碰劃落,似是要感受左肩處什麽紋路,幽藍的眼在雪花的照應下似是閃過什麽,消縱即逝,收手轉身朝洞內走去。


    背身而睡的扶風聽著腳步聲漸近,看不見的關係,那步伐少了平時的沉穩,帶著試探,偶爾可聽見幾聲碰撞聲,直到那人身上氣息漸近,摸索著坐在火堆旁後,始終睜開的眼才緩緩閉上,嘴角不易察覺的微揚。


    一夜大雪,有如大網從天而罩,抬眼望去白茫彌漫天際,林中悄無聲息。


    拿木棍揮開洞口垂落野草,停滯的雪唰的灑下,抬頭望去,雪飄落,大片大片的白,冰雪之中,那一身黑衣的人長身而立,顯得格外突兀。


    洞外雪已停,沈臨風手持長劍,拿劍的手微微攤開,和劍成直線,劍柄處墨色布帶伴隨著發和衣擺隨風飄動,視線一淩,手中長劍翻轉,身隨劍動,側身翻轉,腳平地而起,帶起一地雪花,手中劍利落收回。


    即使是一個人練劍,沈臨風的招式也是幹脆利落,收放得當,劍勢淩厲,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力道。曾聽人說過,江湖上有一劍為公子劍,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挽花般,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卻是同樣的殺人如無形。


    她鳳素顏向來粗人一個,相比起來更喜歡這種幹脆利落的招式,她這樣的粗人,不管是以前的平常之家還是後來從軍,當了軍師,當了皇後也都不存會欣賞那種美,天生使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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