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矮的男人淡淡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什麽,然後虛晃一招,朝扶風所在的方向擊去,沈臨風深幽的眼一眯,身形微動間,那人快速收勢,袖口一甩,數道細微銀光閃過,沈臨風頓時眯了眼,退後一步拔劍擊擋,物物相撞,發出清脆聲響,細微銀光折回,插入身側大樹,咻咻幾聲,由上至下,整整一排銀針,視線收回,那人已不見了身影,輕功之快。


    沈臨風看了那人離去的身影半響,向來無波的眼中閃過什麽,末了草草扔下一句話,提劍追了過去。


    "我去去就回。"


    聲未消人先消。


    "啊..."


    扶風還想出聲說什麽,沈臨風已經不見了,倒是第一次看沈臨風這麽積極,那個向來波瀾不驚的人。


    "該死,竟然跑了,小爺可是下了定金的。"富家公子氣的跺腳,力氣用的太大,帶動了傷口,痛的嗷嗷直叫,一雙眼胡亂的瞄著,卻是突然大亮,一邊痛的嗷嗷叫一邊大笑。


    "封司耀,你受傷了吧。"


    經他一叫,十數雙眼刷刷的看了過來,扶風這才發現身旁人太安靜,匆忙轉頭,心下頓時一抽。


    隻見封司耀麵色青紫,唇色蒼白,單手捂著手臂,額頭滿是冷汗,細看護住手臂的指縫間有根細細的銀針。


    扶風麵色一變,拉開封司耀的手,用力撕扯衣袖。


    封半城氣急製止:"喂,你..."


    撕拉一聲,上好絲綢破裂,上臂銀針四周一圈的烏黑清晰可見,秀眸中滿是擔憂。


    "銀針上有毒。"


    剛剛那人撒了大片銀針,沈臨風雖然擋去,卻免不了有漏掉的。


    "你是不是女人啊,一點..."怒喝的話在看見對方毫不掩飾的擔憂後止住,微張的嘴驚訝的看著她。


    看著這麽一雙毫不掩飾的眼,封司耀就覺得有種恍惚的錯覺,狠話怎麽也說不下去。


    "哈哈,封司耀,你也有今天。"富家公子笑的得意,吆喝著自己找來的高手:"都給我起來,看小爺今天不整死他。"


    那幾個人本來就沒受什麽傷,練武的人,手中兵刃就是一切,都是刀在人在,卻在還沒出招前就被人弄掉了兵刃,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帶著這份恥辱,再看向眼前扶風和封司耀時,一雙雙眼紅了,布滿蕭殺。


    封司耀收了心神,眼中閃過陰冷,冷哼一聲拔了手臂上銀針,用力一搖昏沉的頭,勉強清醒些就準備迎戰,卻不想身形剛動,一道纖細的身影就擋在身前,纖細的身影,背卻是挺得筆直,臉上一片凜然,目光清冷。


    "堂堂王爺,當今皇上的胞弟,你一屆草民也敢動。"


    封司耀圓瞪的眼悠的緊縮,緊盯著麵前這筆直的背,神色複雜。


    從什麽時候起,就有這麽一個背,總是在他被欺負是站在身前。


    那時,那人一手握劍,一手拉過他的手,緊拽著來到眾人麵前,對著所有人說:以後有我護著他,誰敢在欺負他那就是欺負我,別怪我不客氣。


    清冷的身影很有力,他站在那人身後,仰頭看著她的背,覺得那是那般安全,緊握的手那麽溫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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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現在再看,那背其實是這般纖細得不盈一握,卻是為撐起了一片天。


    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王爺又如何,死了又有誰知道是小爺我幹的。"富家公子看著被困住的兩人得意的說道:"再說了,他封司耀也不是什麽良善的人,是瘟神,小爺殺了他那就叫做為名除害。"


    扶風直覺的這人張狂到不行,剛要開口,卻發現那人一雙賊眼上下打量著她,不懷好意:"這麽看你長的倒是不錯,可惜了遇到的不是時候,要不然小爺定當陪你玩玩。"


    粗俗下流的言語直氣得扶風目光悠冷,視線打量著這十數人一圈,思量著該如何拖延時間,直到沈臨風回來。正想著時,感覺手臂被人一拉,動作算不上輕柔,身子騰空而起,摔的厲害,還好落在草地上,不是很疼,勉強坐起,發現已經脫離包圍圈,十數人中,那道寶藍色的身影卻是分外紮眼。


    樹影遮擋的林中,兩道身影起起伏伏,飛速躍過,林中寂靜無聲。


    前麵瘦矮的身影不斷加快速度,不時扭頭回看,黑色高大身影緊追在後,並且越來越近,一甩衣袖,數十根銀針脫手而出,咻咻閃的飛快,沈臨風手不動,身形起起伏伏,銀針擦身而過,竟沒有一根擊種,兩人的身形也不見拉長。


    終於,那人脫力,半空中的身子直直朝下落去,擦過枝葉,驚起群鳥四飛。


    瘦高的男人仰躺在地,張嘴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餘光所及,黑影穩穩落在身側。


    空氣進口,喉嚨痛的厲害,聲音沙啞:"你竟然可,可以追上我的速度。"


    沈臨風隻是直直的看著他,目光波瀾不起,唇緊抿成線。


    得不到回應,男人也不惱,隻是啞然而笑:"這世上,能跟上我的速度的人不多,至少我所知道的隻有一人。"畢竟在那裏,他唯一自豪的就是速度。


    "沒想到還有第二人。"男人大力咳嗽,肺部疼的厲害。


    沈臨風看了男人半響,緊抿的唇終於開了,漠然說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什麽?"咳嗽中的人沒有聽明白。


    沈臨風也沒有解釋的打算,隻是兀自說著自己的話:"背叛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男人驀地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眼中閃過慌亂:"你,為什麽..."悠的似是想到了什麽,雙眼瞪得更大了,幾欲撕裂,聲音暗淡沙啞:"難道...你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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