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底下的淤泥。


    我以為這底下至少是幹燥的。


    所以才沒想著用妖力。


    算了。


    大不了回去洗洗吧。


    這鞋肯定是不能要了。


    走到後麵一段的時候我的鞋子被淤泥吸住拔都拔不出來。


    我隻好光著腳繼續往前走。


    司淵本想一把將我抱起,奈何這通道實在是狹窄。


    本就是佝僂著身子的他抱著我他也寸步難行。


    沒一會兒,便看到了河。


    河水已經被鏡月施法設成了一堵水牆。


    才不至於一路蔓延到首飾店院子裏的那口枯井裏。


    隻是我沒想到這河居然這麽深。


    在河底下往上看一片漆黑。


    也難怪能容納她主人這麽大一條蛟龍在底下不被人發現。


    要知道這條河可是每天都有遊客泛舟乘船的。


    “我來了...”鏡月一步步朝著眼前這條沉睡的蛟龍走去。


    眼神裏滿是眷戀。


    司淵施法隔開我們周身的河水。


    跟隨著鏡月的腳步緩緩靠近。


    蛟龍就安靜的伏在河底。


    隻有腦袋是幹淨的,想必鏡月每天都來替他擦拭身上的河泥。


    而蛟龍的軀體則如同被蒙上了一層灰,那些泥土幾乎要將他覆蓋完全。


    他的模樣已經與龍無異。


    身上的鱗片破破爛爛的還能看到當初飛升失敗時受的傷。


    “他看起來...不太好。”


    我差點脫口而出說他看起來好像有些死了。


    “他連醒來的征兆都沒有一絲。”鏡月輕輕撫摸著蛟龍的額間。


    我忽然想起。


    太歲根須還有一根半在身上。


    也不知道對這已經成了仙的蛟龍管不管用。


    畢竟鏡月每年都會帶回來許多仙藥喂他服下,但始終沒有成效。


    但我迫切的想從他嘴裏得知如今昆侖仙山的位置。


    以及有沒有上山的辦法。


    隻能死龍當成活龍醫。


    “我有一個東西,也許可以試一試。”


    太歲也是世間難得的寶貝,怕是除了那原始森林世間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太歲老頭。


    “什麽?”鏡月似乎對這件事已經麻木,眼神毫無波動。


    這麽多年她不知道滿懷期待的想了多少法子。


    但結局還是大失所望。


    “太歲根須。”我從黃金袋裏拿出僅剩的那一根太歲根須。


    還有半根我都沒摸著。


    “這東西你哪來的?我記得主人以前遍尋世間都不得其蹤跡。”鏡月神色驚愕。


    癡癡的望著我手裏的東西。


    “偶然所得。”思索一番我還是沒有告知她具體地點。


    省的打擾了太歲老頭的清淨。


    雖然那原始森林天然的環境是他的一重保護傘。


    但於修仙之人來說,翻個底朝天也不是什麽難事。


    我將太歲根須遞到她手中。


    “等半夜再喂他吞下吧。”


    “若真見效,河裏的動靜怕是會驚擾這古鎮的遊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好...”鏡月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如此大方。


    這東西於我而言也是身外之物。


    我當然希望身邊的人都用不上它。


    所以放著也是放著。


    不如成全別人。


    相遇即是緣分。


    就像她將那帝王綠隨手贈與我一般。


    何況這蛟龍是仙門裏的人,他能給我想要的答案。


    “髒死了,我們先回去了。”


    “你記得,夜深再動手。”


    腳丫子上黏膩不堪,淤泥逐漸幹透的過程讓我抓心撓肝般難受。


    與鏡月告別後我和司淵徑直回了住處。


    若他蘇醒,這河裏不得憑空翻起巨浪。


    被人瞧見指定得上新聞。


    到時候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看見,這古鎮又無安寧之日。


    “怎麽光著腳...”老板娘驚愕的打量著我此時狼狽不堪的模樣。


    反觀司淵幹幹淨淨的。


    “抓魚去了...”我尷尬的扯出一絲笑容。


    匆忙回了房間。


    明天打掃房間的人估計要費一番心思了。


    到了房間我想也不想便化為原形鑽進了浴缸。


    洗刷著髒兮兮的皮毛。


    司淵幫著換了兩三缸水,才將我洗幹淨。


    隨後我安逸舒適的躺在浴缸裏探出腦袋吐泡泡。


    “你說,太歲根須會對他有用嗎?咕嚕...咕嚕...”我詢問蹲在浴缸前替我梳理毛發的司淵。


    “對於人來說定是有效的,他的話還真說不定。”司淵客觀的分析道。


    “扶朔當時無法消化太歲根須,可他是仙誒...”我腦中頓時浮現那條肥碩的魚。


    吞下我的太歲根須後不為所動,還得珍珠來了替他催化。


    “等半夜便能知曉了,不必憂心。”司淵一把將我撈出來裹在浴巾裏。


    我此時像極了他養的一條狗。


    人間有一種狗與我們白狐十分相似。


    越想越覺得不得勁。


    於是立刻變回人形在司淵錯愕的目光中將他撲倒。


    我此時的行為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獸性大發。


    直到深夜時,我才饜足的舔了舔嘴唇,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


    “還來嗎?”司淵意猶未盡的撥弄著我淩亂的頭發。


    “不了吧...”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心中暗自思考,鬼都是不知疲倦的嗎?


    可是我會。


    雖然他身上的肌肉線條無論看多久還是會讓我不由自主咽口水。


    無數次感歎我當年的眼光毒辣。


    隨手一撿,便撿回了一個完美的夫君。


    “那帶你出去覓食。”司淵起身替我穿衣服。


    我恍然覺得自己像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寵物。


    事事都被他照顧著。


    又或者是從前相處的時間太少了。


    我根本沒空體會他的無微不至。


    如今讓我感覺自己每天置身於蜜罐之中。


    甜而不膩。


    隻是這大半夜的出門,怕是隻能找個地方擼串了。


    也不好意思再打擾老板娘。


    逛了半天,也隻看到準備打烊的一家燒烤攤。


    問了問,隻有炒飯了。


    我扯了扯司淵的衣袖,小聲說著算了。


    我不太想吃,也省的耽誤人家收攤。


    此時已是淩晨兩點半,大街上空無一人。


    鏡月還沒動手嗎?


    還是說,沒等到想要的結果?


    “唉...”想到這我沒忍住歎了口氣。


    果然不會一帆風順的讓我知曉昆侖仙山的消息。


    “聽。”司淵示意我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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