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現場開石頭!”他似乎還是不服。


    抱著自己那塊高價拿下的石頭來到了機器前。


    “兩千。”老板親自動手給我打磨手鐲,隨意報了個價格。


    “憑什麽我的兩千?”他高聲質問。


    “你的大啊。”老板脫口而出。


    聽起來沒什麽問題。


    人群裏不免有人嗤笑:“十萬都花了,還在乎這兩千啊...”


    “人家小姑娘可是連中間那麽大一款玻璃種帶綠的料子都送給老板了...”


    男人不情不願的掃了兩千塊錢給老板。


    “稍等。”老板十分認真的處理著手鐲的細節。


    男人有些不耐煩了。


    似乎對於自己花了錢卻沒得到老板的好態度十分不滿。


    但凡事都有先來後到。


    他也現場開石頭還不是覺得在我麵前丟了臉想要扳回一成。


    我若不開,他肯定也不開。


    隻可惜,他要失望咯。


    好一會兒之後,一個精致的翡翠手鐲交到了司淵手上。


    他溫柔的套進了我的手腕。


    與身上綠龜香雲紗旗袍倒是十分相配。


    老板將那邊角料寶貝似的揣進了兜裏。


    隨即替那個男人開石頭。


    我挽著司淵轉身就要離開,他這糯種翡翠於我而言沒什麽看頭。


    “怎麽?怕我開出來的比你好不敢留下來看?”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我頓住腳步。


    回頭笑著看向他:“好啊,我勉強費些時間陪你玩會兒。”


    心裏暗自思忖:不是我不給你臉,是今天你自己非要將自己的臉皮貼在我鞋底。


    可怨不得我了。


    隨後交叉著手臂似笑非笑的看著老板切開他那塊石頭的一角。


    沒見顏色。


    他的心已經涼了一半,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掛不住。


    但還是不死心的讓老板直接從中間一刀切。


    不出意外。


    是一塊有裂縫的糯種翡翠。


    還是最不值錢的糯種。


    他的十萬塊錢算是虧完了。


    人群裏傳來熙熙攘攘的笑聲。


    他對我的挑釁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我隻是中規中矩的買了塊石頭,從頭到尾也沒看過他一眼。


    他倒心思不正話裏話外都是對女性的不尊重,與對我身邊人的不滿。


    仿佛世界上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就該大肆揮霍著身旁男人的錢財,才能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


    我細觀他的麵相,命裏就不帶財,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人。


    想必是個每天夢想著一夜暴富的賭徒。


    這十萬塊錢怕是有些肉疼。


    “怎麽可能...我怎麽會看錯?”他搖著頭看著那塊不值錢的石頭。


    該看的好戲已經看完,人群也漸漸散去。


    他們想必也見了不少這種場麵,倒是沒有多意外。


    大多數都是在看他的笑話。


    “你...都是你!將晦氣帶給了我!”他目光如炬的死死盯著我,眼睛都紅了。


    說著就想拿著那塊糯種扔向我。


    被司淵穩穩的接在手裏。


    順便輕描淡寫的開口道。


    “不自量力。”


    我將手腕抬高,這翡翠手鐲在陽光下顯得更加耀眼奪目。


    這場交易,我賺了,老板也賺了。


    不開心的隻有他一人。


    隨即笑著挽著司淵揚長而去。


    對於身後的謾罵不予理會。


    無需我出手,他的報應要來了。


    等待他的是家破人亡,血光之災。


    下輩子注意點吧。


    “我們這樣算不算是作弊?”我幸災樂禍的詢問司淵。


    “不算,我們花了錢的。”他打開支付憑證在我眼前晃了晃。


    “還想買什麽?”司淵攬著我的肩頭穿梭在人群之中。


    “慢慢逛吧。”我拉著司淵走進了一家沒什麽人的首飾店。


    反正我們有大把的時間。


    進門的那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很淡,但沒逃過我的狐狸鼻子。


    迎麵而來的是一位老婆婆。


    一臉慈祥的朝我們打招呼:“隨意看看,但不能試戴哦。”


    “好的。”


    我仔細的端詳著櫃台上擺放的各種首飾。


    做工算不上精細,應當是手工做的。


    倒是奇怪,每一件都有著或大或小的瑕疵。


    店主還寶貝似的不允許試戴。


    頓時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老婆婆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語重心長的開口道。


    “小姑娘,不完美才是世間的常態。”


    倒是有那麽幾分道理。


    精致的物件千篇一律,略有瑕疵才算得上是獨一無二。


    “這些是您親手打造的嗎?”我順勢在高腳凳坐下。


    “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她謙虛的回答道。


    我越看越覺得那些做工粗糙的地方是刻意為之。


    就比如眼前這一根銀釵。


    釵頭的鳳凰栩栩如生,但銀釵的針杆卻是凹凸不平粗細不一致。


    能將鳳凰打磨的如此精細,怎麽可能做不好一根針杆。


    又比如旁邊的那根瑪瑙玉髓簪。


    一條活靈活現的小蛇盤踞於簪頭,沒點手藝是做不出來的。


    但蛇尾卻斷了一截。


    我不喜歡蛇,隻好買下了那根銀簪。


    不然那黑蛇也不至於被我做成鞭子作為趁手的武器。


    價格在這景區倒是一股清流,隻需要二十九塊錢。


    老婆婆沒有將那銀簪替我包好,隻是拿著它從櫃台裏走出來仔細的撥弄著我的長發。


    替我挽了個發髻。


    “這銀簪也算能配得上姑娘的身份。”


    我莞爾一笑,隨即反問道。


    “老婆婆覺得我應該是何種身份?”


    她沉默了一會兒。


    隻是答非所問的說道。


    “姑娘會賦予這根銀簪靈氣的。”


    “小店每日隻接待一位有緣人,姑娘慢走不送。”說著就示意我們離開。


    她小心翼翼的鎖上了櫃台。


    準備停止營業。


    我也沒做過多的停留。


    隻是沒了再逛下去的興致,挽著司淵回了住處。


    “她有古怪。”司淵思索道。


    “古,但非怪。”我搖了搖頭。


    我無法得知她的底細,而她卻一眼便能看穿我的身份。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渾身透露著一股神秘但讓人舒適的氣息無端讓人心生敬佩。


    這也是我對於她直言戳穿我身份我沒有警惕的原因。


    我是心甘情願喚她一聲老婆婆,而不是老婆子,她擔得起。


    “等明天再去光顧一趟。”


    “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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