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姐這路走寬了啊。]


    [居然掃一眼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嗎?]


    [跟著甘大師學情商。]


    [誰不說甘姐是釣係愛豆,頂級媚粉!]


    [直播規則裏說過,粉絲的喜愛是藝人生存下去的根本。其實放在這裏也適用,粉絲好感度越高,對愛豆的一些婉拒也不會那麽反感。]


    [我發現甘姐是四個人裏最懂人心的,這樣的人能把情緒價值拉滿,誰不喜歡啊!]


    [寵,往死裏寵,寵得詭異暈頭轉向!]


    時厘的位置在最左邊,粉絲上台以後經過的第一個,依次是春奈,裴望星,甘晝月。


    她們拿起桌上的話筒和粉絲打了招呼。


    甘晝月背抵著簽售台,和台下的粉絲閑聊。


    粉絲們情緒高漲,對廢話文學也樂嗬嗬的。


    春奈和裴望星蹲在地上挑選粉絲準備的變裝道具,她們直接避開和台下相似的麵具。


    麵具遮住了臉,要是被誰頂替了都發現不了。


    她們選出來的都是發箍,公主披肩之類。


    時厘拿了一件聖誕老人的紅色小披風。


    時厘檢查台麵上的其他物品,把桌上的每支筆都試了一下,四隻有三支都幹了,不出水。


    趕忙讓酒店人員拿了新的過來。


    時間轉動到整點,底下的竊竊私語停了下來。


    時厘將沙漏倒立過來。


    第一個粉絲迫不及待地上台走到她麵前。


    這是個男粉絲。


    個子矮小,和坐著的時厘差不多高,四肢異常纖細,發育不良似的,顯得腦袋和肩差不多寬,所以走路也不穩,搖晃的像個酒瓶子。


    他舌頭斷了一截,口腔裏黑漆漆的,說話含混不清,“我……咕嚕……終於見到你了……”


    時厘朝他笑笑,接過他手裏的專輯簽名。


    “我學了一首曲子,想給你吹……”說完又覺得不好意思,“不行就算了,就當我沒說過。”


    沙漏已經走了一半,顯然不夠一首曲子。


    [他都這麽說了,當然拒絕!]


    [這樣不太好吧,萬一它說的是反話呢。]


    [以其他簽售會的過程來看,前十個粉絲都很好對付,也沒有撒謊,拒絕也沒事。]


    時厘望了一眼沙漏,點了點頭,“好呀。”


    粉絲趕緊拿起手裏失去了光澤的舊口琴,斷斷續續吹了起來,他吹的調子有些耳熟,和林昭惠離開她們待機室時哼的那段有點相似。


    三分鍾所剩無幾,時厘趕緊鼓掌打斷了他的演奏,“我很喜歡,這是什麽歌呀?”


    粉絲張開黑黢黢的口腔。


    “黑…色……星期五。”


    粉絲還想說話,旁邊春奈的筆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下巴支在台子邊緣,眼巴巴望著這裏。


    “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呃……是、是……”粉絲一下忘記了後麵的話,起身到春奈前麵,她順手把沙漏倒過來。


    前幾個粉絲的要求,要麽是to簽,或者讓她們回答寫在小紙條上的問題。


    q:末日來臨你會選擇誰?


    下麵列出了隊友甲乙丙三人。


    時厘在底下添了個d,寫上:是你呀。


    那個粉絲黑黢黢的臉龐透出了紅暈。


    前幾個上台的粉絲,除了長得稍微驚悚怪異了一點,好像和現實裏的追星粉沒有什麽區別。


    這一次,走上台的是那位穿著猩紅婚紗的年輕新娘,她的臉頰深深凹陷下去,形如枯槁,穿著重工婚紗也空蕩蕩的,像是紙片人在飄動。


    她微微低下頭,看向懷裏的嬰兒。


    “他……是你們的粉絲。”新娘的聲音有些生硬,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


    時厘:……啊?


    粉絲的年齡跨度是不是有點大了?


    她懷中的嬰兒皮膚呈現詭異的紫紅色,全身皺巴巴、濕漉漉的,像剛剛脫離羊水,肚子上的臍帶纏繞在新娘的脖子上,勒得很緊,無法呼吸。


    聽到新娘的話,他咧嘴陰森森地笑起來。


    僵硬木然的新娘,和笑得停不下來的嬰兒。


    讓人隱約覺得,這對連接著臍帶的親子,


    主體不是這位新娘,而是她懷裏的嬰兒。


    時厘恢複了鎮定表情,還沒來得及開口,新娘已經自顧自道:“他準備了……禮物…給你。”


    嬰兒的小手裏緊緊攥著個東西。


    時厘目光掃過,看不清楚。


    她微微側了側頭,眼睛茫然眨動著,略微歉意道:“不好意思,剛才沒有聽清楚,可以再說一遍嗎?嗯……我的高麗語還不錯,聽得懂。”


    “他……精心準備了……禮物送給你。”


    “你叫什麽名字?”


    “李惠美。”


    “他呢?”


    “金哲永。”


    時厘在專輯上寫上兩人的名字和祝福——


    to李惠美,金哲永:


    最好的禮物要留給身邊人。


    時厘微笑著看向兩人:“您陪您的丈夫來參加簽售會?你們的感情應該很好吧。”


    她提高了音量,旁邊三人都往這裏看了一眼。


    嬰兒不笑了,目光冷惻惻的看著她。


    握緊的小手微微鬆開,露出一個女士婚戒。


    [???納尼?]


    [我整個一大震驚!]


    [啊?我還以為是懷著孕在結婚當天出意外的新娘……你跟我說這是夫妻?]


    [怎麽發現的?戒指沒有露出來啊!]


    [難道是因為兩個人的姓不一樣?不過高麗子隨母姓的基本很少吧。]


    [是因為嬰兒肚子上的臍帶沒有連接到新娘的肚皮,還是因為新娘沒戴戒指?]


    [我覺得有可能是語言。怪談副本裏一般都會換成天選者的母語,各國直播間也都是轉譯成對應語種,厘姐突然提到自己會高麗語,感覺像是在提醒國運戰場給自己切換語種。]


    [第二遍確實是高麗語,而且新娘剛才對丈夫用的是敬語,母親會對兒子用敬語嗎?]


    [逆天……]


    [炸裂……]


    [所以這是把妻子敲骨吸髓的差不多了,又準備換個更年輕貌美的女愛豆?]


    [真敢想啊!厘姐要是接受戒指,不就相當於被詭異騙婚了嘛!無痛當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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