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湊近看了一下紀明珠的臉,本以為是真的長了膿包。


    她看看是什麽原因造成的,沒想到竟然是人為畫上去的。


    雖然繪畫之人的技術很高超,足以以假亂真。


    但是誰讓她也是擅長此道,她跟著街頭賣藝學來的更加真實,足以蒙騙近距離的觀眾。


    鋪子裏圍觀的眾人還在等著沈清梨的答複。


    沈清梨沒著急答複,先讓掌櫃的打一盆清水過來。


    紀明珠有些心虛,大聲道:“你幹什麽?”


    紀敏拉了拉紀明珠的衣袖,提醒她不用慌,怕什麽,她用的顏料自然是防水的,不然一出汗不就暈染開了,不就被人認出來了,她做事最是縝密。


    沈清梨心下了然,看來用水是不行,這顏料還防水。


    她臉上掛上得體的笑,湊到紀明珠麵前:“我是看你累了,想著給你擦擦汗。”


    “我不要你假好心,我的臉都被你這個壞人毀成這樣了。”


    趁著紀明珠說話的空隙,沈清梨飛速拿著帕子往紀明珠臉上擦去。


    紀明珠躲避不及,右邊臉頰被沈清梨給擦到了。


    紀敏上前護著紀明珠:


    “沈老板,你也不能欺負我長順侯府的嫡女年齡小,就上手吧,她的臉本就受傷,你那麽擦她不疼嗎?”


    而眾人則驚愕的看著紀明珠,紀敏察覺到眾人的異樣,這才低頭看去,發現紀明珠臉上的膿包已經被擦的花掉了。


    沈清梨舉起帕子,帕子上麵有茶油和紅色顏料的痕跡。


    “大家請看,紀姑娘臉上的膿包這是顏料畫上去的,我用一點咱們做飯用的茶油便把能它溶解掉。


    在此,我跟各位保證,我的玉容露沒有一點問題,如果大家用了有任何問題,我都願意負責到底。請大家放心。


    她毀壞我店鋪名譽,我勢必要找長順侯府要個說法,而且日後玉容露也不會再賣給長順侯府的人。”


    紀明珠連忙跑到鏡子麵前看自己的臉,心下惱怒,怎麽會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被識破。


    其他的夫人對著紀明珠指指點點,說什麽歲數還小,就出來訛人之類的。


    紀明珠丟了大人,氣憤不已,在紀敏身上捶打出氣。


    她一向被先夫人和老夫人疼愛,性子自然是囂張跋扈。


    紀敏也習慣了,隻是在外麵還是第一次,她沒想到沈清梨的帕子上居然沾了茶油,平時隻有戲子畫水彩妝的時候才會用茶油洗掉,她竟然隨身帶著。


    沈清梨也是因為之前易容方便,便在玉葫蘆裏準備了易容的工具。


    剛才便是借著玉葫蘆的掩護,將茶油倒了一點在帕子上。


    幾位夫人悄聲議論,紀明珠在外麵都敢當眾毆打庶出的姑姑,可想在家裏又是如何的跋扈。


    紀敏察覺到眾人同情的目光,便表現的更加可憐,默默流淚,一語不發的承受著紀明珠的怒火。


    隻是當眾挨打確實丟人,她覺得自己應該把紀明珠的注意力轉移到沈清梨身上,都是沈清梨揭穿了紀明珠。


    便道:“你嘴邊的這個膿包是真的啊。”


    紀明珠想起這茬,對,便是一個膿包也是爛臉。


    她當即指出這個問題,沈清梨早已通過觀察,知道她上火了,便道:


    “你眼睛幹澀,泛著血絲,喉見腫大,舌苔黏膩,嘴邊那是因為上火導致的口瘡膿腫,最近秋天幹燥,還有你要注意不要思緒過多。”


    紀明珠一聽她和大夫說的差不多。


    想堅持自己這就是爛臉,但是幾位夫人明顯已經信了沈清梨的話,說她們之前見的上火的症狀就是這樣。


    還有夫人身邊有婢女略通醫術的,便打發自己的婢女,上前給紀明珠診脈。


    紀明珠見此,嗬退上前的婢女,罵她一個奴婢多管閑事,她倒是知道不敢胡亂罵那位夫人。


    那夫人見自己的奴婢被罵了,當即就說:


    “這肯定是做賊心虛了。”


    紀明珠滿臉修囧,眼淚奪眶而出,朝著沈清梨大吼:


    “你這個壞女人,你別想攀我家的高枝,我是不會讓你做我後娘苛待我的。”


    說完便跑了出去,紀敏連忙跟著追了出去。


    大家聽紀明珠這麽說完,以為是沈清梨想要嫁給長順侯當繼室,這是被原配嫡女找茬了。


    實在沒想到是這個情況,有夫人當即恭喜她,一嫁在伯府,二嫁到侯府,果然是個有福氣的。


    有位繼室當眾發出感慨:


    “這下大家知道我這個做人後娘的苦了吧,不管怎麽做,都是個錯。這沈老板還沒進門,什麽都還沒做,都已經被原配留下的嫡女給欺負上了。”


    沈清梨也沒想到紀明珠找茬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她輕咳一聲,待大家安靜下來,鄭重聲明道:


    “我和長順侯之間清清白白,之前沒有什麽,以後也不會有什麽,我也不會嫁給他,大家不要亂傳了。”


    她的話音剛落,幾位夫人七嘴八舌的勸道。


    長順侯其實人還是很不錯的,紀明珠還小,以後多教教就好了,讓她不要放棄這麽好的婚事。


    人群角落裏的軒哥兒一直圍觀著這一切,憑什麽這個女人攪和完他們一家之後,還能再嫁過好日子。


    他小聲悄悄跟旁邊的人道:


    “她早就和長順侯勾搭上了,不然之前長順侯怎麽老和我父親作對。”


    旁邊的人一看是顧以軒,這個沈清梨前夫顧明澤的野種說的話。


    立馬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將顧以軒給拎了出來,還把他的話重複了出來。


    軒哥兒本想說完瞎話,就偷偷溜走,這樣不暴露自己,還能破壞沈清梨的婚事。


    此刻被拎出來的他,壯著膽子:“就是我說的,怎麽,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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